[那你下周末晚上再來吧。]
[齊晟:你在暗示我?]
神他媽的暗示。
齊晟腦子里可能全是黃廢料。
沈姒無言以對,沉默了好一會兒,噼里啪啦地打了兩行:
[你想太多。]
[下周末晚上下雨,你淋上一宿,我可能就心疼了。]
解氣了。
對面沒有再回,沈姒閉著眼睛,在淡淡的玫瑰氣息里睡著。
-
國外的地下角斗場,臺下的人搏命賭錢,臺上的人無非找刺激。從二樓看臺往下看,五個牢籠里關著毒蛇、獅子和拳手,腳被銬住的人蒙著眼,要用飛鏢遠旋轉的轉盤,擊中幾號就開啟幾號門,在毒蝎兇和對手間逃出生機,拿到不同的巨額獎金。
“誰這麼無聊,到這兒找刺激?”
傅則晃了眼臺上,一個鴛鴦眼的人正與吐著信子的毒蛇對峙,整個角斗場都是死氣,“幾年花樣都不換,我從燕京直飛十個小時過來,你們就讓我看這個?”
“宴禮被老三揪過來寫弱智代碼,都沒說什麼。”顧淮之輕笑。
傅則轉了下對面徐宴禮的電腦,是設定好的無人機飛行軌跡編程,“我,黑客世界曾經的King淪落到寫表白代碼,你沒覺得自己的專業被三哥侮辱了嗎?”
后者淡淡一笑,慢條斯理地剝手里的橘子,沒搭腔,依舊矜貴而優雅。
“國的事理完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冷不丁地從后方傳來,帶點啞,音不太明朗。
齊晟這人總讓人覺得沉。
“早就理了。”傅則直起,“那票人平時比誰都玩得出,不用特意去查,都能撬不。放在平常,大家都重拿輕放,沒人計較,”
他挑了下眉,“不過既然李賀兩家不給面子,那就誰也別想討到好。”
角斗場彌漫著腥氣,周圍都是看客的歡呼、牢籠里兇的嘶吼,嘈雜的聲音聒得人心煩意。
齊晟按了按眉骨,眼底一片漆黑,端過一杯烈酒飲下,結滾。
嗡嗡——
圓桌上的手機振著旋開一個弧度,彈出條新消息。
[那你下周末晚上再來吧。]
齊晟上那種刻冷戾的勁兒似乎松散掉了,好耐地回消息。
[你在暗示我?]
結果對面的沈姒不領:
[你想太多。]
[下周末晚上下雨,你淋上一宿,我可能就心疼了。]
齊晟嗓音沉沉地嗤了聲,也沒惱,按滅了手機屏幕。
旁邊的顧淮之將一切盡收眼底。
喜歡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能讓素來乖戾鷙的祖宗轉。
顧淮之和齊晟、陸時南三人從小玩到大,脾氣秉最惡劣的一直是齊三,這些年齊三做出格、玩過火的事兒不勝枚舉,幾乎沒人制得住他。但他對沈姒的容忍度出奇的高,沈姒說一句話,他就不計較了,掉上兩滴眼淚,什麼都肯翻篇。
目睹全程的顧淮之只覺得稀奇,特顛覆以往的印象。
“你還真打算靠哄,把人追回來?”顧淮之抿了口酒,奚落道,“我怕趕明兒你就堅持不下去了。”
在所有人看來,齊三這人都太過追求刺激和新鮮了,對人對事,都容易三分鐘熱度,不長久。所以他不信齊三一反常態的溫和,能保持太久。
“能哄回來當然要哄,要是喜歡我溫和點兒,那我就收著脾氣。”
昏暗線下,齊晟咬著煙,稍一側頭,點燃,在繚繞上升的煙霧里抬眸,火亮了他漆黑的眼,“我又不是要怕我。”
他要別人點頭,手段海了去了。
威或者利,從來不用費心思,可他想的是心甘愿,總不能強迫。
“我怕你哄不回來,三哥。”傅則輕哂,“萬一追到最后連點兒進展都沒有,回頭人再跑了怎麼辦?”
“跑?”
這個字眼像上稻草堆的火星,點燃了他所有暗緒。
齊晟修長的手指彈掉了一截煙灰。
他下不安分的暗癮和念,眸比夜還深。灰白的煙霧一飄,旁人看不清他的緒,只聽到他沉啞的笑,讓人生出一種心驚跳的錯覺。
“那就鎖起來,慢慢哄。”
作者有話要說:電話開玩笑那段是有用節,后續會提
今天更了9600,應該算補上了周一到今天了吧……
明天我努力早一點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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