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一面覺景明可憐,連都吃不上,一面想從他那聽聽這消息的往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于是低聲音說:“小公子若是想吃,提前過來知會一聲便是。如若奴婢不在,李大娘給你做上一頓也無不可。”
“當然不可。”景時道,“這府里頭你覺得忠心耿耿的,都是因為事兒還沒到某種地步,就像你邊的那個婢……若是王爺沒將調到自己的邊,恐怕你也看不出來他是什麼人吧?”
事怎麼突然就扯到這麼遠了?林兮總覺得他話里有話,皺眉問他,“小公子是什麼意思?”
景時笑笑,“沒什麼意思,只是突然說到這兒了,提醒一聲小夫人。”
“所以小公子為何總是幫著奴婢,想來你應當清楚,衛夫人素來是看奴婢不順眼的。”
“我母親看誰都不順眼,連著我。”景時不以為意,“況且我吃只能靠你了,自然要幫著你一些。”
好牽強的理由,林兮干笑兩聲。懶得在他面前做表面功夫,十分敷衍道,“那奴婢就謝過小公子了。”
“客氣客氣,我還沒用午膳,敢問小夫人這會兒可有時間?”
林兮頷首,笑:“那就請吧,小公子。”
景時正開心著,又可以吃上了,那臉上的笑不知怎的卻又突然僵住。林兮有不好的預,還沒來得及扭頭,就聽見他沖著自己后拘謹開口,“王爺。”
林兮郁悶,方才還看著沒人,結果話說的多了,竟然等到景明從百香閣出來了。
趕回頭,也不敢看對方,十分小心的了一聲王爺。
景明淡淡應了一聲,踱著步子,不急不慢走到兩人跟前,顯然有話要說。
兩人就仿佛干壞事被抓包的小孩子,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景明沉聲開口,這種聽不來語調的聲音兩人心里又是一:“景時。”
景時見到他一如既往的張,竟然還不自主打起了磕:“王,王爺。”
林兮被他影響,也不由得愈發張。
“你我既是兄弟,今后便不要如此生分了。”
哈?景時和林兮疑的看向對方,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然而對方的眼神卻又告訴彼此,他們并沒有聽錯。
只聽景明又道,“既然都是兄弟,以后就我大哥吧。”
“大,大哥。”景明一邊說著,一邊又看向林兮,想確定自己聽到的不是幻覺。
林兮跟他一樣一臉懵,那就是了,自己沒聽錯。
“嗯。”景明的表沒有太大起伏,不過清雋的眉眼不見往日的冷冽,他拍了拍景時,又看了一眼林兮,便自顧自的離去了。
這詭異的經歷景時再無心去吃,他一臉呆滯的,回了百香閣。
林兮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默不作聲,繼續以怪異的走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小夫人。”一進院子,李大娘就開口想與說什麼。
“別說話。”止住,生怕打了自己的思緒。
“可……”
林兮抬手示意什麼都不要說,李大娘便只好眼睜睜看著回了房間。
即便景明百般支持自己,他總是遇見自己與他殺母仇人的兒子在一起,心中難免會有別的想法吧。
一會兒要去找他,但是該如何解釋。
那家伙只是因為想吃跟在一起?是事實,但太荒妙。
自己為了從他那打探衛夫人的消息,那可是他的親兒子,似乎又不可能。
哎呀,著腦袋,雙肘撐在茶幾上,煩悶不堪。
最后干脆不想管了,松了頭發,打算先睡一覺。
不想一扭頭,自己的床上竟坐著一個人,除了景明還會有誰?
他拿著擱在床頭的書,正默不作聲的翻看著。
林兮差點沒嚇死,“王爺,您怎麼在這?”
他合上書,看著被嚇到炸,帶了些笑意問,“在想什麼?本王這麼大一個人你都沒瞧見。”
“奴婢方才是在想,如何與王爺解釋跟小公子之間的事。”
既然沒想出辦法,自己就盡可能誠懇一些吧。
“你們什麼事兒?”他將書放回原位。
“就是,小公子說,衛夫人怕他變笨,不給他吃,于是老奴婢給他做些葷菜。王爺撞見幾次,奴婢總怕你誤會了。”
“沒有誤會。”景明道,景時是個好孩子。
“是奴婢小心眼了。”林兮松快了一些,但神經仍舊繃著,“奴婢還想跟您解釋一下,衛夫人那邊的事兒。”
景明不以為意,“不必解釋,你與別的人鬧得越兇越好。總之與我面和心不和最好。”
“是。奴婢,奴婢還有事兒。”林兮有些不好意思
“還有什麼?”
將自己對甜湯的懷疑說了一遍。
“此事本王會去查。你繼續裝著喝著。”
“是,還有,奴婢想試探試探李大娘,所以說,也想做些王爺上癮的東西。此事只有知,如若傳出去,那便一定是說的。”
“你不信?做了什麼?”他問。
“目前李大娘好的,就是,奴婢怕萬一。”
“嗯,確認一下最好。不過,切莫做的太明顯,察覺,反倒將本就忠于你的人推出去。”
“王爺提醒的極是,奴婢定當小心。不知如若李大娘確實不會將此事散播出去后,奴婢可否確實將此事散播出去?聽小公子的口氣,這府外消息的流通似乎已經很嚴重了,奴婢想著興許可通過此事,揪出來府里頭頭買賣消息的哪些。”
“可以。”景明道,“雖然府里頭的這些不急著揪出來,不過既然恰逢時機,那你便去做,本王自會查到府里哪些人會跟外頭的哪些人勾結。
不過,還是以本王給你的事為重。朝中一個個怕本王把他們消息買賣的這條鏈子打斷,隔三差五上報一些陳年工事,本王還不得不管。
在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就須得有你繼續替本王查下去。”
“奴婢定當竭盡所能。”
“行了,本王說了,客氣的話說。總之你好自為之,本王不在沒辦法護你周全,還是得靠你自己與景時,太妃打好關系。明日本王又須得,去修筑工事。來回大致要十來天,這10日。本王你留意的那些人,你須得找出來,他們時常出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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