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一天真無邪地問：「爸爸也會生寶寶嗎？」

「呃……生寶寶這件事，需要爸爸參與，爸爸不配合的話，媽媽是沒辦法讓寶寶住進肚子裏的。」

顧一一似懂非懂，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當晚，顧宴下班回來，顧一一歡快地衝上去。

顧先生看到兒，臉上立刻出溫笑意。

「爸爸，我想要個妹妹。」

「是嗎？媽咪教你的？」顧先生何等聰明，一眼看穿。

小丫頭也狡猾，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悠，竟然還撒謊：「不是，就是我想要個妹妹，我是艾莎王，爸爸再給我生個妹妹，那就是安娜公主。」

顧宴笑著，沒有回應。

顧一一突然語出驚人：「爸爸，你就配合一下媽咪，把寶寶放進媽媽肚子裏去吧，這樣媽媽就可以給我生個妹妹了。」

顧宴聽得一驚，看著兒，一時沒有接話。

顧一一自顧自好奇，又問：「爸爸，為什麼寶寶先在你的肚子裏，後來再去媽咪的肚子裏呢？」

「……」顧宴了，再次語塞。

這個生命的起源問題，太深奧了，小丫頭五歲，按說也的確應該進行這方面的啟蒙了。

可是要怎麼教育，才能不尷尬還讓理解明白呢？

「寶貝，這個問題，我覺得你去問媽媽最好。」

「爸爸不知道嗎？」

「唔……生寶寶是媽媽的事。」

「可媽咪說，也需要爸爸參與啊，自己一個人生不了。」

「……」顧宴暗暗磨牙。

這人，都跟兒聊什麼七八糟的？

「爸爸？」

「一一，那個……爸爸還有工作要理，等過幾個月，你的大姨生寶寶時，你也許就明白了。」

顧宴被兒問的啞口無言，連忙找了借口逃離。

晚上臨睡前，林楚楚見他又板著一張臉，笑了笑故意問道：「誰又惹你了？」

顧宴看向，「你是媽媽，有些問題你去跟一一解釋比較好，不要總是推給我。」

林楚楚不不慢地挑眉，手上還著護手霜，「你這話是提醒我，二胎要生個兒子才行，這樣有些問題就到你上了。」

「……」顧宴都要抓狂了。

怎麼現在每句話都離不開生孩子！

「明天去做檢查嗎，親？」

「不去！」顧宴背轉過去，冷冷丟出兩字。

林楚楚今天有些累，也不想煩他，冷哼了聲，也轉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看到手機上的備忘錄，急急忙忙地衝進洗手間。

顧宴正洗完臉出去，見狀回頭看了看，問道：「怎麼了？」

「沒事兒！」

林楚楚把生孩子當了一件事業在搞，認真十足。

手機上記錄了每個月的特殊幾天。

算算日子，又到了關鍵時刻，得測測有沒有懷上。

然而，盯著驗孕棒好一會兒……

也沒有奇跡發生。

顧宴還等在洗手間門口，耳朵上門板上聽了聽，沒靜，又擔心起來：「你到底在做什麼？」

林楚楚把驗孕棒丟進了垃圾桶里，不甚高興地開門出來，「你管我做什麼，反正你又不配合我。」

「……」顧宴被懟的啞口無言，見冷著臉揚長而去，也大致明白過來。

這人！

從一開始還小心翼翼暗地裏進行，到現在句句話都映著他的不配合——真是越來越不遮掩了。

****

「薇薇，還是你家嚴白好，什麼都聽你的，百依百順！」林楚楚心鬱悶，中午下了班趁著休息時間，約了白薇薇吃飯傾訴，開口就是嘆息。

白薇薇知道在鬱悶著什麼，無法共。

「我說你真是奇怪，現在滿大街都是不想結婚不想生孩子的人，怎麼就你的想法還那麼傳統呢？男人不同意，你竟一頭熱地想生二胎！我記得你說生孩子對人很摧殘的，前期吐得死去活來，我算是見識了，後期肚子大了也是各種不舒服，痛不生地生下了孩子，還要面臨產後抑鬱，材走形，失去人自由等等酷刑！」

白薇薇現在是人間清醒，時不時就把這些話拿來跟嚴白說說，讓他好把生孩子的計劃再往後延一些。

嚴白倒也心疼，聽這麼說，每次都連聲附和：「人不容易，太不容易，老公以後對你要更好一些。」

想到這些，白薇薇突然話鋒一轉，笑著道：「你說的也對，嚴白確實很好！都說男人婚前婚後兩個樣兒，把人娶到手就開始敷衍了，那傢伙還行，現在對我比以前更好了！」

林楚楚白一眼，不滿地道：「我是你出來排憂解悶的，你還在這兒秀恩，更給我添堵！」

「我怎麼給你添堵的，我也是在勸你想開點！顧宴不想生孩子的出發點不也是為你好嗎？你自己不換個角度看問題，一味地鑽牛角尖，怎麼還怪別人呢？」

「……」林楚楚頓覺得跟沒有共同話題了。

應該找一個也想生孩子的人聊，才會有惺惺相惜之。

白薇薇見不說話了，知道心裏鬱悶，覺得自己沒法共鳴，又趕安道：「好啦，你別鬱悶著了，要麼我讓嚴白去勸勸你家顧先生？」

楚楚睨一眼，「算了，沒用的。」

「哎呀，死馬當做活馬醫唄……」

「你這是什麼破比喻！」

「嘿嘿——」

林楚楚是沒指嚴白能勸顧宴的，不過老天爺垂簾，姑念求子親切，終究是開眼了！

一連幾天，起床后就迫不及待鑽衛生間。

驗孕棒買了整盒回來，每天早上測，晚上測。

自從吃維生素以來，這幾個月每當例假快來之前，都是這麼過的。

只不過，之前也是小心翼翼躲著某人。

現在，不用躲了，明正大。

顧宴也知道了，每次見衝進去，弄得他也戰戰兢兢，等在門口。

開門的一剎那，看到滿臉失，他反倒覺得鬆了口氣。

不過，連續看了幾天失的臉，他心態的確莫名發生了變化，竟覺得……約約，有那麼點期待意外發生。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抗議沒用了。

若一門心思還想給一一生個弟弟妹妹之類的，那不如趁著現在還年輕，滿足了這心愿。

人的心思，他著實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