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當天早上就向我求婚了,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祝琉芊把戴著戒指的手指,到顧顯眼前,「阿顯,這是你那天早上親手送給我的,我直到現在都還戴著,難道這些你都忘了?」
顧顯目冷冷的看著祝琉芊手上那枚戒指。
戒指的造型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樸素,與跟前裝扮奢華的祝琉芊,完全不相配。
因為,這枚戒指原有的主人本就是個簡單質樸的孩。
顧顯抓住祝琉芊的手,作魯的把戒指從的手指上取下來,轉而毫不留的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阿顯,你幹什麼?」
祝琉芊意料之外。
急了,連忙蹲去垃圾桶旁尋找。
顧顯抓住了,「你看不出來嗎?無論尺寸還是風格,都跟你沒關係。」
祝琉芊的眼眶,倏爾通紅。
看不出來嗎?
從收到他的戒指開始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哪有人求婚時的表,是他那樣的絕?
祝琉芊清楚得很,顧顯當日對的求婚,不過是為了自己斷了對關雎不該有的邪念而已!
因為,那天之後,關雎就會為他的親嫂嫂。
而這枚求婚戒指,就是顧顯為從前的關雎,親手打造的。
「可你以為會稀罕你送的戒指嗎?如果稀罕你的話,又怎麼可能會答應嫁給你哥哥?顧顯,不你!」
顧顯面上無於衷,只是,聲音已經徹底寒,「施特助,請祝小姐出去。」
「是!」
施左南領命。
他沖祝琉芊比了個手指,「祝小姐,走吧!我送您出去。」
祝琉芊站起,一聲冷笑,「顧顯,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你哥麼?你哥遲早有一天,會醒來的!」
「出去!」
顧顯下令。
祝琉芊心痛到無以復加。
即使機關算盡,可最終,顧顯仍是不願多看一眼。
祝琉芊著拳,不甘心的從餐廳里出來。
門口,兩名服務員見到祝琉芊,先是一愣,后才打招呼,「祝小姐,晚上好。」
祝琉芊停步,「剛剛有沒有其他人來過,說要進來吃飯的?」
「有的,是一名孩,不過人已經走了,我記得您剛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打攪了您和三爺用餐。」
「你告訴我在裡面?」
「是,我遵照您的吩咐說的。」
「很好。」
祝琉芊說著,從手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送到那服務員手中,「這張卡裡面有十萬塊錢,你們倆分了,碼是六個六。」
「這……」
那服務員滿頭霧水,都還沒整明白怎麼回事兒。
好好兒的,怎麼自己就平白無故的收了十萬塊錢呢?
「這是你們該得的,收好吧!」
祝琉芊說完,踩著高跟鞋,以勝者的姿態,優雅離開。
那服務員趕忙把銀行卡收進了口袋裡,心中卻在打鼓。
莫非自己剛剛錯了什麼程序?還有剛剛離開的那個孩,又是什麼人,為什麼祝小姐會這麼在意?
總不會,才是顧三爺真正約的人吧?
可是……
服務員低頭,掏出口袋裡的卡看了一眼,最後,一狠心,把卡重新塞進了口袋裡,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祝琉芊走後,餐廳里的氣氛,一度降至冰點。
顧顯面上寒霜遍染。
施左南看他一眼,猶豫幾秒后,到底還是鼓足勇氣,把剛剛那枚扔棄的戒指,從垃圾桶里撿了起來。
他了解顧顯,即便只是一個細微的眼神,他就能明白,這枚戒指,對他一定意義非凡。
施左南小心把戒指乾淨,消過毒之後,重新將戒指擱放在了顧顯的手邊。
「三爺,您的戒指。」
顧顯目幽冷的盯著那枚戒指,許久,沒有表,也沒有作。
畫面宛若定格了一般。
唯有他那雙鷹隼般的眸仁,好似要將那枚戒指生生刺穿。
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見到戒環里還雕刻著一排字母:GX(顧顯)GJ(關雎),中間還嵌著一顆小桃心。
很狗,很爛俗的表白方式。
一點都不像他顧顯會幹出來的事。
可偏偏,這一排字母,著實出自於他顧顯的手。
是他一個字,一筆一劃,親手鑿上去的。
原因很簡單,只因為當時的小生都喜歡這種惡趣味的小浪漫,而他,為了博某人一笑,即使自己真的非常嫌棄,可最後他還是刻了。
只是,那時候的顧顯從未想過,多年過去,這枚傾注了他年時所有心的戒指,卻至始至終未能送到那個人手裡。
顧顯把戒指用力握在手心裡,彷彿恨不能將它生生紮進自己里一般。
「來了嗎?」
顧顯問施左南。
施左南搖了搖頭,「還沒。」
顧顯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
時鐘已經指向八點。
顧顯面微沉。
看著手中的戒指,心道:關雎,你今天要敢爽約,可真就死定了!
他不敢肯定,自己一怒之下,會不會新仇加上舊恨跟一起好好清算了。
八點半,人未到。
九點,人還是沒有出現……
關雎拎著包,失魂落魄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走了一個多小時,後腳跟都被高跟鞋磨了皮,可卻好像覺不到一丁點的疼痛一般。
心,比腳疼多了!
滿腦子裡,渾渾噩噩的,像放電影一般,全是年時期與顧顯之間發生過的種種青懵懂之事。
高中的時候,顧顯從來都是學校的風雲人。
各各樣的書,收之不盡。
一開始,他收到書,第一反應就是喂垃圾桶。
被他丟過的沒有拆封的書,沒有上萬封也有上千封的。
各種心被他得七零八碎。
可是,卻不知從哪一天開始,顧三忽然就變了。
他不再把收到的書喂垃圾桶了,而是一封一封,用袋子裝起來,然後,等到了放學的時候,再把所有的書,一腦兒的全塞給他的小跟幫。
關雎記得,那時候,顧顯就騎著個自行車,在前面慢慢踩著。
而,被勒令拎著那袋書,一封一封,跟在他後大聲朗讀著。
那時候的,本不懂得反抗,對於他顧三的命令,向來是唯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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