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公主被小姑娘沾了滿懷的污,把人放在偏殿給青云照顧,自己去洗漱更。
等收拾干凈出來,卻見青云神復雜地候在外面。
“怎麼了?”長寧公主問,“不會是死了吧?”
“沒死,但是……”青云吭吭哧哧說不出來,“公主去瞧瞧就明白了。”
長寧公主大為不解,跟著去了偏殿。
小姑娘躺在床上,上搭著一條毯子,雙目閉,氣息微弱,臉上的漬已經被青云洗干凈,床邊還扔著一堆。
“確實是個人胚子,可惜小小年紀遭此凌。”
長寧公主嘆了一句,俯去試的鼻息,又給把了把脈,對青云道:“傷勢雖重,命卻也能保住,你慌張什麼?”
“奴婢……”青云言又止,手揭開小姑娘上的毯子,“殿下您瞧。”
毯子揭開,出小姑娘骨瘦如柴的,上面青一塊紫一塊遍布傷痕。
長寧公主不忍直視,問青云:“雖說都是姑娘家沒什麼忌諱,可你也不能讓這麼著呀,起碼先找件干凈裳……”
說著說著,聲音戛然而止,著那姑娘小腹以下多出來的件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什麼況?”
“奴婢不知道,奴婢方才乍一看見也嚇得不輕。”青云憂心道,“殿下行俠仗義也要看看男呀,貿然將一個男人帶回宮,萬一被人知道可就完了,還是快想想辦法將人連夜送出去吧!”
“別急別急,沒那麼嚴重。”長寧公主好半天才緩過來,忍不住又往那里瞟了兩眼,“他也不算男人,頂多就是個小屁孩兒,被人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殿下想得太過簡單,再小的男人也是男人。”
青云見的目還在那里瞟來瞟去,一臉看稀奇的模樣,一時又好笑又心急,扯過毯子重新將那孩子蓋起來。
“殿下是知道的,宮里除了皇上皇子,不允許有外男留宿,何況他還是被您從那個地方帶回來的,這要是傳出去,您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名聲倒也沒什麼要。”長寧公主的視線被遮擋,頗有些意猶未盡,“這孩子重傷,此時將人送走,興許真就活不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青云道,“公主與駙馬大婚在即,卻帶了個男孩子回來,駙馬知道了會怎麼想?”
“那就不讓他知道,也不讓別人知道。”長寧公主道,“我既然救了他,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好歹也要等他養好了傷,再放他出去。”
“可是……”
“沒有可是。”長寧公主抬手打斷,“拿藥來,我來給他上藥,你去找一小太監的裳給他換上,告訴其他人,誰敢走半點風聲,本宮砍了他的腦袋。”
“是。”青云無奈,只得按照的吩咐行事。
長寧宮從此多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太監。
公主很喜歡這個小太監,給他取名江瀲,為了不讓他被別人發現,輕易不再離開長寧宮,去皇后娘娘那里請安,也是坐一坐就回,半刻都不愿多留。
平時駙馬在宮里巡視,公主總會請他進來喝杯茶再走,如今駙馬再來,卻將人攔在宮門外,聊上幾句就要送客,說什麼親之前不能頻繁接,要避嫌。
太子和二皇子來找,也被用各種理由推不見。
就連明昭帝和定國公都三五天見不到一面。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太監的漸漸康復,許是先前所傷害在他小的心靈里留下了很深的影,他有點怕人,也不太喜歡說話,只是一天到晚跟著長寧公主,像條甩不掉的小尾。
長寧宮的伙食好,沒多久便將他養得白白,俊俏可人,長寧公主總著他水靈靈的小臉打趣他,說他的子被青云看了,長大了要娶青云做媳婦。
青云也會拉著他讓他負責,還說要讓公主先給他們把親事定下來。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丟下公主,紅著臉跑開,躲在薔薇花叢里不出來。
不過也堅持不了多久,只要公主一他,他又會屁顛屁顛地跑出來,重新跟在公主后。
公主的婚期一天天臨近,宮里宮外都在為這場婚禮忙碌。
也正是因為這場婚禮,宮里的守衛更加嚴,任何人出宮門都要接盤查。
長寧公主想把養好傷的江瀲送出去,自己在幾個宮門試過之后,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決定等到大婚那天讓他藏在送親的隊伍里混出去。
江瀲其實并不想走,他舍不得離開公主,公主于他,就是生命里的,他貪帶給他的溫暖,不得永遠不要和分開。
可是公主要嫁人了,他沒有任何理由留在邊。
他終將失去他的太。
大婚的前幾天,長寧公主出宮去了一趟定國公府,對杜關山說:“師父,我要出嫁了,宋憫沒有爹娘,拜天地的時候你來做我們的高堂吧!”
“你倒是會為人家著想,人家還不一定領呢!”
杜關山看著這個五歲起就跟在他前后師父的小孩,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嫁與他人為妻,心里酸酸的,說不上來是歡喜還是不舍。
長寧公主對他笑得一臉討好:“師父你說什麼呢,駙馬很崇拜你的,你來做他的高堂,那是他的榮幸,他怎麼可能不領。”
“哼!”杜關山撇不屑,“行吧行吧,反正我也不稀罕他,我就算去,也是看你的面子,但你得把陛下給你陪嫁的好酒送我幾壇。”
“沒問題,只要師父愿意,別說幾壇,幾十壇幾百壇都不問題。”長寧公主歡喜地抱住他的手臂,“我就知道師父最疼我了,師父,我也好舍不得你呀!”
“去去去,別煽,都在一個京城住著,有啥舍不得的,莫非你親后就要遠走高飛不?”杜關山道,“快回去吧,你在宮里住不了幾日了,回去好好陪陪你父皇,他比師父更舍不得你。”
“你瞧,你也說了舍不得我。”長寧公主笑道,“師父你這口是心非的病什麼時候改呀?”
杜關山老臉一紅,作勢就要靴子:“你走不走?“
長寧公主哈哈大笑,一陣風似的跑走了。
回到宮里,在長寧宮外遇到了多日不見的太子,太子正是來找的,晚回來一會兒,太子就要進去了。
長寧公主嚇了一跳,忙大聲他:“皇兄,皇兄……”
太子回頭看到長寧公主,停下腳步等:“你只有在做了壞事之后才會我皇兄,所以這是又跑去哪里野了?”
“哪有,就是去國公府了。”長寧公主嘻嘻笑道,“你皇兄是因為人家長大了,再太子哥哥顯得稚。”
“喲,要嫁人了確實不一樣。”太子戲謔道,“以后就算要撒,也是和駙馬撒,沒有皇兄什麼事了。”
“皇兄,你瞎說什麼呢?”長寧公主紅著臉嗔道,“你到底有沒有正事,沒事我走啦!”
太子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收起了戲謔,正道:“皇兄確實有一事相求,咱們先進去再說。”
長寧公主唯恐他撞見江瀲,強行將他拉去了花園:“好久沒去看花了,親之前,皇兄再陪我去看一次吧!”
太子心頭一酸,便也沒有反對,隨去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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