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工來到地里,林玉竹看地里干干凈凈的只剩麥,就知道李嬸昨晚是來過了并且把活干完了。
于是又找小隊長重新算分,這都弄完了,可不能扣分。
小隊長核實況后也沒為難,說是他這邊記下了。
林玉竹這才放心,今天到捆麥子。
原本以為還是李嬸跟打配合,沒想到隊長把宋志高分到這。
如今小宋同志也不算太菜鳥了,林玉竹這回沒把皮球踢回去。
然后林玉竹滿麥場找都沒看到李嬸影,就好奇的問王嬸:“王嬸,李嬸呢,怎麼沒看到。”
王嬸看著林玉竹好一會兒,看是真不知道,沒好氣的說道:“昨天夜里干活被風吹著了,今天一早就起不來了,這不,家那口子在那跟大隊長請假呢。”
林玉竹順著過去,還真看到大隊長邊站著一老頭,了鼻子,這可不怪。
王嬸兒嘆口氣,在林玉竹耳邊說道:“你這丫頭也是的,留這多活給一個人,不心讓累病麼!”
林玉竹有些不高興了,板著臉說道:“王嬸我不知道李嬸怎麼跟你說的,我昨天可是規規矩矩的干活,我走的時候小隊長也是看了的,這一片地,麥子全是我一人割的,半個地的麥子也是我一人搬走的,我可沒占半分便宜。”
王嬸兒表有些凝固,和李嬸是鄰居,早上特意找李嬸一起上工,李嬸病的起不來,這會兒請假是要扣工分的,一天下來里外里要搭上十多個工分,心里恨了林玉竹,等王嬸過來拉著好一通說。
反正就是林玉竹把活全扔給一個人了,委屈的很。
“你這小丫頭可真是厲害,我這沒說幾句話呢,你就噼里啪啦的一堆,可不說了,咱這得去干活了。”
看王嬸沒趣的走了,林玉竹慶幸昨天臨走前特意找小隊長來過,不然這誰干的多誰干的還有個爭論了。
這就跟開了似的。
林玉竹前腳這麼想呢,大隊長后腳就帶我李嬸家的老頭過來了。
大隊長站在林玉竹跟前兒,神凝重的跟死了人似的問道:“林知青,李大響家的昨天說幫你干了一大半的活,忙到半夜才完事,昨晚又被風一吹,人就病的起不來了,這事,你看怎麼算。”
林玉竹開始還被“李大響家的”弄得一愣,后面才反應過來,是李嬸。
這李嬸生病了跟有什麼關系?
“我不知道這話是怎麼來的,昨天我這任務可都是我一人完的,沒靠任何人幫忙。”
大隊長一聽眉頭鎖,李大響家的總不至于撒這個謊吧,一時對林玉竹有些不喜,把活都留給人家,自己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太不是東西。
大隊長覺得李嬸不能撒謊,可李嬸真就敢撒謊。
想的好的,這會兒大家都忙,誰能一直盯著別人的地,這記分員記了那麼多人的出工況,怎麼可能還記得昨晚地里的全部況。
只要說這地里的麥子也是割的,就會有人信,再說記分員也是自家村里的人,指定不會像著個外人,真發現什麼也不會當面揭穿。
這點自信李嬸還是有的。
“那你有什麼證明說這些麥子是你割的。”
林玉竹笑了,對著李大響這小老頭嘲諷道:“叔,按理說你們是長輩我說話不該太難聽,可是這種沒腦子忽悠人的話你也好意思說出來?李嬸昨天不好好干活站在我旁叨叨一天的聲音都快傳遍整片麥田了,隨便拉幾個人過來都知道不好好干活,還幫我割?做夢呢?”
相信這沒腦子話的大隊長:......
林玉竹說完又對大隊長說道:“還真別說,我昨天走的時候還特意找了我們隊長,就是因為李嬸提前回家,不知道剩下的活該怎麼弄,因為這個隊長還特意扣了四工分,記分員那邊應該也有證明,看誰扣的工分多就應該知道怎麼回事。”說完,林玉竹覺得李嬸是不是傻。
大隊長一聽,臉都綠了,他這張臉今天是丟在地上了,又氣又怒的看著李大響,扯著嗓子把小隊長喊過來。
三隊小隊長過來后,聽了事前因后果,對李大響這小老頭說道:“你家這是鬧啥?活沒干完就說要回家做飯,做完飯也不見了人影,半夜再過來干活不是找罪麼!”
大隊長一聽這話,知道是被人耍了,這農忙的節骨眼上,還有人扯這些沒用的,氣憤的說道:“還不去干活去,這病全是你們自找的,一天天不好好干活,今天請假扣五工分。”
李大響一聽,這扣了等于半天就白忙活了,想說什麼可他被李嬸制了二三十年早就變鋸了的悶葫蘆,啥也說不出來。
這會兒們這一片地的人都了過來。
大隊長覺得沒眼看,說道:“行了,都干活,有啥可看的,回去給你家那口子說,明天還病的起不來就再扣五工分。”
李大響這個小老頭皺出一臉褶子來。
林玉竹臉沉的瞪了他一眼,干活去了。
林玉竹對宋志高的期待不算大,只要干活不比差就行。
然而萬萬沒想到,一個小伙子干起活來還不如姑娘呢。
這撿完麥子還要等他在那慢慢的割,又有點嫌棄了。
太這會兒慢慢的熱起來,林玉竹了臉上曬出的汗,對著宋志高的背影直搖頭。
宋志高可能也覺得不好意思了,還回頭對抱歉的說道:“林姐,你別急,我再練下速度立馬就能上來了。”
林玉竹滿腦子都是林姐二字,真憂傷,難得年紀回到十六歲了,還能被人家做姐……
“你慢慢來吧,別割到腳。”林玉竹有力無氣的說道。
這不是鬧著玩的,昨個張艷秋被割到腳也沒看打個破傷風什麼的,想來還是不要催的好了,安全最重要。
宋志高聽林玉竹這話暗自松了口氣,他剛才心里極其張來著,這會兒看林玉竹沒有計較的意思,想著:林姐也不像趙姐說的那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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