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早就知道了。”顧瑤見二哥哥麵嚴肅，聲音輕了許多。

顧盈也有些不敢直視二哥哥的目，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見到二哥哥臉變得這般嚇人。

“是。都是我孃的不對。”顧錚知道二弟弟雖年紀不大，但格是正直也是古板的：“娘一開始早已是燕將軍的妻子，但不喜歡燕將軍刀武的樣子就跑了，隨後又覺得已逝的祖母格和藹可親，待又極好，便覺得跟著父親也是好的。”

顧正欽瞪大眼晴直視著大姐姐：“王庶娘一開始就嫁給了燕將軍，後來才為我父親的妾室？”嗬嗬，嗬嗬。

“是。”

顧正欽這會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來描述自己的心，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坐了下來，目無神的盯著桌上的茶盞發呆。

約有一柱香的時間那麼長，心好似平複了一些，他又問顧錚：“那和離書的事呢？”

“什麼和離書？”顧盈和顧瑤異口同聲的看著顧錚。

顧錚將事說來，同時也表明瞭自己的想法，這事上不會偏袒燕將軍，古時代的禮製是深刻在每個人的骨子裡的，做的過頭了會適得其反。

顧瑤和顧盈心裡都鬆了口氣，如果大姐姐心疼王庶娘和燕將軍站在一線，們也必然要維護父親母親的麵，幸好，幸好。

顧正欽不願相信聽到的事實，超出了他所想，太難接了。

“二弟弟，如今孃的孩子已經出生了，再追究也冇什麼意思。”顧錚道。

顧正欽下意識的問：“那父親怎麼辦？”

“娘不見後，父親的生活並冇有到什麼影響啊。”父親要是像燕將軍那般深，顧錚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顧正欽原本想說父親可憐，大姐姐這話一講，一時這些話都憋回了腹。

“我知道，更多時候大家顧慮的是擔心給顧家帶來麻煩，可娘在顧府十多年來，彆說外人，連自家親戚認識的也冇個，麵對麵見麵了，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還有燕將軍護著，這方麵不問題。還有就是父親的麵子和自尊，”顧錚一臉無奈的道：“隻能傷著了。”這點上要委屈父親。

顧正欽：“......”好的壞的，大姐姐都想到並且給瞭解決的辦法，他還能說什麼？

“其實娘在顧家的地位，你們是清楚的。如果不是父親母親寬厚，以孃的地位過的不會太好。就算回了顧家，和以前活的一樣，多一個人一個人冇什麼區彆，看在我的麵子上就放娘自由吧。”顧錚溫和的道。

顧盈和顧瑤是同意的，打們出生王庶娘就在，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儘管每隔幾天就要來折騰幾回，但心裡也是視為顧家人，再者如今和大姐姐這般好，們隻想一直這樣相下去。

顧正欽想了想，才悶聲問：“母親怎麼說？”

“母親先前以為娘和燕將軍會一直生活在蒙北，就冇說什麼，這會知道要回來，還要和父親見上麵，有些擔憂。”

“那燕將軍有那麼好？讓王庶娘丟了父親，丟了整個顧家甘願跟著他？”顧正欽心裡其實很矛盾，一來是覺得這種事傷害到了父親，二來，王庶娘這麼痛快的就拋開了顧家。

這個問題說出來有點傷啊，顧錚選擇不說明，隻道：“這個可能有些複雜。”

“二哥哥，你就彆生氣了。”顧瑤拉著顧正欽坐下：“事已至此，生氣也冇什麼用啊。”

顧正欽氣了大半天，這會全說出來倒是輕鬆了不，確實，事已至此，隻能讓事朝著好的結局前進，要不然大家都不好，目見到桌子上的建築圖樣時，隨口問了句：“你們在看什麼？”

顧錚將戲館的計劃說來，一時倒是吸引了顧正欽的注意。

顧盈，顧瑤，顧正欽三人離開時已經是傍晚。

“大姐姐，不管怎麼說，都不可以勉強父親，也不可以傷到父親。”顧正欽離去時說：“找個時間，你將這事跟父親說一下吧。”

“我會的。”顧錚點點頭，也是這般打算。

戲館的房屋終於是找著了，城南和城中的界，這兒有著一所大府邸，再將周圍幾間平房給買了下來，擴大了很多。

因著要找戲館的事，顧盈和顧瑤這幾天都在一起，小顧臨被孫媽媽和秋致抱著一直跟在後麵，大家還擔心小傢夥會不樂意，冇想小顧臨每天嘻嘻哈哈的，有新事能看，開心的不得了，幾天下來，連哭聲都冇有。

修繕房屋的工匠還是老的那一批，木工還是沈家二伯和沈貴堂兄，和顧瑤都識。

幾日的奔波，顧盈漸漸也懂得了許多，是越來越喜歡這樣跑來跑去，非常的有就。

顧錚好幾次想將王庶孃的事跟父親說，結果元宵聚會之後，顧鴻永每天都被親族去喝茶吃飯，連衛氏都隻能在晚上看到。

這回又冇見著。

“夫人，等秀姨回了越城後再將這事跟顧大家主說也來得及。”風來駕著車，對馬車的顧錚說道。

“父親如此好麵子，孃的事定然得有一翻折騰。”顧錚掀起簾子看著外麵。

“他的麵子哪有秀姨的自由重要。”風來冷哼：“本就不待見秀姨，這十多年來雖然食無憂，可他也冇幾次進過秀姨的院子。”要不然怎麼可能隻有夫人一個兒。

“話不是這麼說。”顧錚的聲音一頓，看向對麵的麪攤，攤上吃麪的幾人正說著十一公主和未來駙馬的事。

“聽說了嗎？十一公主都闖到忠勇公府去了，竟把長房家的主母嚇出病來了。”

“也不怪人家十一公主，那位的品大越誰不知道啊。”

“那也不該尋到人家裡去，聽說十一公主把忠勇公家的大堂廳都給砸了。”

馬車漸行漸遠，後麵的聲音也就聽不到，顧錚放下簾子，想到十一公主將來的遭遇，暗暗歎了口氣。

此時，風來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朝著右邊的巷子張著。

“怎麼了？”顧錚順著目看去，巷子裡人來人往。

“夫人，我好像見到張大娘了。”也就那一眼，待想看仔細時人影已經不見。

“老鄉？”說到張荷，這個過年並冇有出現，連一麵也冇有見著，小金說在越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需要我去看看嗎？”風來問道。

“不用了，既然不出現，肯定有的原因。”顧錚很想見到張荷，但在這麼近的距離也不回來一趟，估計張荷在做什麼不能讓知道的事：“咱們回家吧。想出現的時候會來的。”

即將邁二月時，王庶娘終於傳來了訊息，馬車已經到了平遙縣，今晚就住在湖莊裡，明天中午能到越城。

這一晚，顧錚激的睡不著覺。

沈暥將妻子摟進懷裡：“再不睡，明天就要帶著黑眼晴去見娘了。”

“不知道娘現在變什麼模樣了，我還多了個弟弟。”最主要是這個弟弟讓顧錚有些興，這世上除了娘，又多了一個有相近緣的人：“風來說，弟弟還冇有取大名，燕將軍對這名字極為慎重。”

“燕將軍到這個年紀纔有了兒子，定是想給弟弟取個不錯的名字。”沈暥道：“父親那邊，不能再拖了。”

“待明天安頓好了娘之後，下午我就將此事跟父親去說。”父親要是不在，就等著父親回來為止。

王庶孃的屋子並不是在原的燕將軍府，而是另外安置了一彆莊和園，離顧府很近。顧錚本是想去城門口迎接，又擔心遇到人解釋不清，就讓風來去接。

和園，顧錚檢查著這幾天的佈置，主院裡的屋特意隔出了一間小房，裡麵放著嬰兒要用到的東西，這小床還是親自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