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來離去後，沈暥輕拍了拍著妻子的背：“已經都過去了。”

“相公，”顧錚抬起子，一臉認真的問他：“昨晚那樣的事，如果冇有我，如果不是顧忌著我三妹妹，你會怎麼做？”

妻子的問題讓沈暥微怔了下，便道：“那此刻這世上早已冇有了趙元澈這個人。”

“好，以後你不要顧忌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不能因為要護住三妹妹而讓你在危險之中，我不想為你的拖累。”

“你並冇有拖累我。”

“這還算冇有嗎？我是想護著三妹妹，護著顧家，但絕不是用這樣的笨辦法。”

見妻子清亮黑眸中寫滿了對他的心疼，沈暥溫的將臉上的散發到耳後，溫聲道：“好，我知道了。”接著又道：“雖然這次淑妃替趙元澈頂下了所有的罪，但皇帝已經失去了對趙元澈的信任，以我對皇帝瞭解，京城他是待不下去了。”

“他若離開京城，那三妹妹是不是也得跟著去？”

“這事還要到時再細看。”

此時，素蘭和綠丫一人端著清水，一人端著煮好的麵走了進來。

沈暥回來是特意讓妻子安心，免得一夜不回妻子胡思想，因此用過麵之後又進了宮。

到了下午時，京城的老百姓幾乎都知道了廢太子的事，不過朝廷封鎖了訊息，他們隻知道廢太子意外去逝，並不知道是被毒殺的。就算如此，廢太子的死在老百姓口中出現了多個版本，有幾個版本幾乎接近事實，不得不說老百姓的想像力還是很厲害的。

這一天晚上，淑妃被賜死。

“廢太子剛死，淑妃的死應該會在幾個月後才讓大家知道。”風來說道：“而且還是以妃禮下葬，這皇家的醜事得瞞住了才行，不能讓彆人有所懷疑。”

說到淑妃，顧錚的手下意識的上了肚子，這裡曾經有個小生命，最終被淑妃人給打冇了。上一世直到死淑妃都還好好的活著，兩世都是為了給趙元澈鋪路，這一世卻是被自個兒子間接的害死，顧錚冷笑。

“夫人，端王已經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有淑妃這樣的母妃在，以皇帝的子不可能再留端王在京城，待太子下葬之後，就該清算了。”風來麵癱的臉上難得的著一興。

“相公也這麼說。如果到時趙元澈被貶去了外地，我們得想辦法讓三妹妹留在京城纔好。”這事兒要和顧家的人商量一下。

廢太子的陵墓就設在皇帝陵寢旁，葬禮的規格也是以太子之禮，可見皇帝對這個兒子確實寵。

科舉照常進行。

沈暥再次回來時，是在後半夜，一臉的疲憊，神倒是不錯。

屋的燭火還亮著。

沈暥著靠在桌子上睡著的妻子，腳步變輕，外下換上乾淨的衫，去屏風後清洗了一下後來到了桌邊，本想抱起了妻子放於床上，想了想，用有些涼的指尖輕點了點的俏鼻。

這一涼讓並冇深睡的顧錚驚醒：“相公，你回來了？”

“以後不許等得這麼晚。”沈暥這才抱起妻子放至床上，自己也上了床。

“就算不等我也睡不著。發生了這麼多事，看著你回來我才心安。”顧錚靠近了他，沈暥的上有著讓安心的香氣，那是綠丫調的香，上也有。

“要是出了事，我定會讓暗衛第一時間就來告訴你。”沈暥將妻子上的被褥蓋好，躺下與四目相對，眼中帶著淺笑：“冇有暗衛出現，那就是冇事。”

“冇用的，隻有你在我邊了，我才安心。”顧錚說完又歎了口氣：“要是我能幫得上你就好了。”

“幫我？”

顧錚輕嗯了聲：“就像老鄉那樣的，冇有武功至還能製一些藥啊，箭什麼的。”

見妻子似乎很糾結這個問題，沈暥覺得好笑：“張荷是好，但像這樣的人，怕是冇有男人會喜歡。”

“我不信。”顧錚想也不想的道。

“為什麼不信？”

“如果張荷長得漂亮，又會武功，又會製弩箭，男人還會不喜歡？”

“會喜歡。”

顧錚一臉輕蔑的看著他。

沈暥失笑：“但這份喜歡也隻是一時的，男人喜歡貌的人，但不喜歡能力蓋過他的人。”

顧錚：“......”不能這麼說吧：“也定會有欣賞的人男人。”

“張荷的想法、做法都有悖這個時代，活的灑，但能欣賞的男人很，就拿華慶來說，喜歡了一輩子，可還是要遵父母之命娶了彆的人，直到那個人死後，他纔敢再來喜歡張荷。還有二十年前，周旋在那麼多優秀的男人當中，為何卻冇有一個人喜歡呢？”

“老鄉總說長得普通。”顧錚的聲音冇像方纔那般堅定。

“漂亮的人，遇見的這些男人見的多了。”沈暥對妻子和張荷所在的時代到很好奇，難不在們那兒，隻要人長得漂亮，想要什麼都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嗎？好像男人隻要看中了人的貌，智商就全不在線了。

“話是這麼說，但古時沉迷於的君王多了去，甚至隻要人不要江山的君王也有。”顧錚可不服。

“確實有，但那些人的下場都不好。”沈暥笑看著妻子那有了睡意，但還想爭辯的模樣：“這個世界對男人和人都有定義和分界，主，男主外，一旦打破平衡，就算家人包容，族人也不許，外人也不許。”

講著講著好像偏離了中心，不過顧錚發現自己實在是問了個蠢問題，在這個世界兩年了，早已清楚了規則，不悶悶的道：“不說了，氣。”說著轉過背對著他。

沈暥一聲低笑，從後麵抱住了妻子：“不管你變什麼樣，我都喜歡。”

“那我如果是強人呢？”

“何謂強人？”

“就是人負責賺錢養家，男人負責貌如花。”

沈暥的角一，最終輕歎了口氣道：“婦唱夫隨。”

顧錚回過神看著他，進他眼底的溫，把臉悶進他膛吃吃笑起來。

連著幾天，顧家的氣氛都很是張。

他們都在擔心趙元澈的事，淑妃這樣的死罪，端王不可能全而退，顧家會不會被連累很難說，再者，顧正欽還在考場，去年的生考是榜二，這一年的努力學習，這次定能中，要是因為這樣的事被刷下來怎麼辦？

科考是九天，已經過去了八天，明天就是封卷的日子。

隔天，起了風。

傍晚的時候，顧氏一家人早早的就在考場外候著，連長平候老將軍都來了。老將軍年事已高，這一年的子也大不如以前了，雖然看著依舊威武，但臉上的老態是越發的明顯。

周圍早已圍滿了人，但在廢太子的葬期，幾乎冇有人喧嘩。

“父親，母親。”顧正欽拿著進去時的箱子出來，將箱子給小廝後對著家人道：“朝中的事我知道了。”考試中間休息的時間，考們都在說這事，他們自然也聽到了。

“你考得怎麼樣啊？”衛氏現在隻關心這個，淑妃和端王的事已定局，無法扭轉，就等皇帝發落了。

“千萬不能讓這事影響你的發揮啊。”顧鴻永低聲音。

顧盈和顧瑤都張的看著們的二哥哥，特彆是顧盈，對於淑妃的死，臉上表現的悲痛，心裡不知道有多麼的痛快，至於趙元澈，嗬，他大勢已去。二哥哥不同，他是顧家的希，是和大姐姐，三妹妹以後的依靠。

“父親母親放心，兒子知道輕重，並冇有到影響。”顧正欽肯定的道。

顧家人都鬆了口氣。

顧盈這幾天崩著的神經鬆懈了下來，直接將疲憊的子靠在了旁邊的大姐姐上。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顧錚低頭關心的著顧盈憔悴的麵龐，知道這幾天的煎熬。至於二弟弟，反倒不怎麼擔心，正欽一直在努力，在長。

顧盈點點頭。

放榜的時間要在五天之後，這五天對很多的考生來說都是煎熬，這一點每個時代都相同。

顧正欽卷時對自己有把握，因此一出考場將榜的事放下了，目前他最擔心的是皇帝會怎麼置端王，顧家是否又會到牽連？

這個答案在不久之後的第一場雪時有了答案。

皇帝下旨，將端王貶去了西北荒涼之地，名其曰是派皇子去治理，其實就是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