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滾滾,過了很長時間才慢慢的消散。
待得煙塵散盡之后,大地塌陷了三十多米。形了一個正方形的枯井。
被印章幻化給出來的。
如此可怕的場景,別說是個人了,就算是初通玄之境的絕世強者,只怕都被碎了。
張子龍心中就是這麼想的。
馮東,區區一個八宮丹田的垃圾,說什麼都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他捂著心口,微微咳嗽,心里琢磨著,貿然施展這麼大的法,自己的還有些承不住。看來,以后要小心了。
這一次施展之后,會留下怎樣的后癥,他都不知道。
“咳咳!”
張子龍再次咳嗽,吃力的站起,打算離開。
可就這時候,他忽然轉看向前方的枯井。
然后,雙目圓瞪,再也無法挪開目了。
為何?
因為那枯井之中,慢慢的走出來一個人。
正是馮東。
張子龍人傻了:“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你明明被我的印章打中了,就算你是九宮丹田巔峰的強者,也必死無疑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張子龍瑟瑟發抖,不由自主的后退。
一步步的后退。
太可怕了。
而馮東,此刻衫襤褸,滿都是鮮,多皮翻卷,模糊,看著萬分驚悚。
一棵九十米高的大樹,在枯井之中滋長而出。沖上天空六七十米高。
萬千藤條匯聚在一起,猶如人間惡魔一般,可怕的很。
“噗嗤!”
剛走出枯井的馮東,一下沒忍住,直接噴了一口鮮。
青衫年捂著心口的位置,劇烈的咳嗽起來。
“半縷王印的力量,很強很強。我剛剛,居然差點就死了。還真是不可思議啊。”
馮東一邊咳嗽一邊說著。
聯想到剛剛的場景,馮東都到一陣后怕。
縱然馮東從來都不敢小覷王印之力的可怕。可只有在真正面臨王印之力的時候,馮東才真切的覺到,什麼才是強悍到令人窒息的力量。
才半縷,就有如此神威。
如果是一縷的話,馮東此刻已經是個死人了。
就半縷,還是馮東在急的時刻,再次融合了部分白夜咒的威力。最后催促咒藤長到了九十米的高度,出現第三個年。再加上象力的強悍,這才勉強抵抗下來。
生死,都在分毫之間。
“不,不可能……不可能!”張子龍一步步的后退。
馮東負手而立,冷漠道:“半縷王印之力,就能這般強悍。再使用一次吧,讓我好好的品嘗一下。”
張子龍到絕。
再使用一次?
已經不可能了。那一縷王印之力,使用過后就沒了。需要重新找鎮東王雕刻。
就算有,張子龍現在的,也沒辦法再次使用了。
“哦?既然沒辦法再次使用了麼?真可惜啊。那麼,你就再沒有抵抗我的力量了。”
馮東揚起手,藤條手激而出,朝著張子龍狂奔而去。
張子龍強忍著傷痛,快速閃避。一邊瘋狂的往后逃竄。
但,張子龍的速度再快,又如何能夠閃避這萬千藤條?
現在的咒騰,可比當初面對任紅的時候,要強大千百倍。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噗嗤!”
藤條擊穿了張子龍的雙手,將他整個人都給包裹起來,死死的按在地上。都不了。
“馮東!”
張子龍嘶吼著:“馮東,你不會真的敢殺我吧?我可是鎮東王府的第八義子。我義父乃是圖騰東部的四王之首。你我試試?”
馮東并不生氣,一步步走到張子龍前,坐在旁邊的藤條之上,給自己點了一煙。
“張子龍,你打不過我,還好意思搬出鎮東王?你以為,我會怕了鎮東王嗎?”
張子龍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馮東:“難道不怕麼?圖騰東部之地,除了三王之外,還有幾人不怕我義父的?”
馮東夾了口煙,道:“鎮東王項天龍,當初也不過就是我太爺爺邊的一個手下罷了。不,應該說是一條惡犬。”
“項天龍,不過是我馮家手下的一條狗而已。我,會怕家里的一條狗?”
“哈,哈哈哈!”
馮東忽然笑了,笑的格外癲狂。
張子龍呆呆的看著馮東,猶如看一個瘋子。
整個圖騰東部,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出這話。
馮東繼續大笑道:“我馮家當年一時不慎,被一條惡狗給害了。如今,我自然要找這條惡狗,付出代價。”
“我連你義父,都視作一條惡狗。你覺得,我會不敢殺你?”
馮東大笑著,忽然一個掌在張子龍臉上。
后者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忍了這一切。
“馮東,你要是敢殺我。我義父不會放過你。”
張子龍嘶吼著。
馮東夾了口煙,拿起一塊石頭,在手里掂量著把玩起來:“以后記住了,你也不過就是馮家的狗孫子,也敢欺負到主人頭上?”
“惡狗,能當道?”
“殺我手下數千人,去黃泉路懺悔吧!”
說完,馮東一板磚直接砸在張子龍腦袋上。
“嘭!”
張子龍,腦袋都被砸掉一半。
瞬間而亡。
張子龍連死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還想著繼續拿著鎮東王的名頭嚇唬馮東,可沒想到馮東居然如此決絕。完全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
如果再給張子龍一次選擇的機會,他恐怕死都不會選擇得罪馮東吧。
可,世界上沒有如果。
夜深重,月皎潔。傾灑在青衫年上。
馮東呆呆的坐在藤條之上,看著死去的張子龍。
馮東沒有到任何的開心,沒有因為誅殺張子龍而到任何的歡喜。
有的,只有無盡的蒼涼。
世事滄桑。
已經有太多的人,被連累至死了。
馬古何,馬雄,黑白雙煞,葉瑞文,馬子文……這一個一個人的死去,都不是馮東所想見到的。
而他們,都因為選擇和自己站在一起,最后被連累而死。
馮東充滿了自責。也對這條路,充滿了疲憊和悲憤。
馮東太累了。
這樣的路,每一步都走的很累。
馮東一點都不開心。
但,馮東知道自己沒得選。
馮東坐在藤條之上,過了很久,才慢慢的緩過神來。
青衫年扛起張子龍的尸,收起咒藤,一點點的離開大山。
青衫年的背影,顯得格外蒼涼,蕭索。
……
紅盟會,大殿。
大殿之外,匯聚著上千人。
他們聽聞了大殿之中的靜,也約知道了大殿之中發生的事,紛紛湊過來看熱鬧。
再說,他們更擔心馮東和張子龍的勝負況。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馮東和張子龍且戰且退,最后離開了紅盟會總部。
大殿之中。
葉擎和薛蘭兩個人在大殿之中來回踱步,十分焦急。
而扶余則癱在地上,一雙麗的目直勾勾的盯著大門外,時刻想看到張子龍凱旋歸來的場景。
倒是白冰,坐在椅子上刷手機,好像毫不擔心馮東的安危。
過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眾人大為激,紛紛轉頭看向大門口。就連耍手機的白冰都忍不住看向大門方向。
貌似在耍手機,實際上心慌得一批。
還好,走進大門的人,是馮東。
只見模糊的馮東,扛著張子龍的尸走了進來。
“嘭!”
剛剛進門,馮東直接把張子龍的尸摔在地上。
“馮東,你……”白冰一步沖到馮東前,看著模糊的馮東,有些于心不忍。
馮東道:“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
“公子!”
扶余忽然一把沖上前,撲在張子龍上,淚流滿面。緒失控,瘋狂的喊著:“馮東,你個殺人惡魔,居然膽敢殺了張子龍。你死定了,鎮東王不會放過你!”
說著,一把撲到馮東前,拽著馮東就要馮東負責。
“滾!”
馮東忽然一把推開扶余,冷冷道:“之前你們殺我武聯會總督府手下上千人的時候,怎麼沒說自己是殺人惡魔?”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事。你跟我扯什麼大道理。”
馮東抬起右手,一掌擊碎扶余的泥丸宮。
七宮丹田,瞬間碎裂掉。
扶余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反抗力。趴在地上發出歇斯底里的吶喊。
馮東理都沒理,道:“葉老,此人也是誅殺我武聯會和總督府無數人的元兇。你把拉出去,當著紅盟會所有人的面,砍了。”
留下一句話,馮東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冰立刻上前拉著馮東的手,急匆匆的走了:“怎麼還搞這樣啊,快跟我來,我給你理一下。”
扶余怎麼都沒想到,馮東居然這麼直接就決定了自己的生死。
“馮東……你會不得好死的!鎮東王府,也是你能得罪的?”
“我要你死啊!”
“……”
扶余大聲嘶吼著,可沒人搭理。最后生生被葉老拉出去砍了。
……
后院之中。
馮東坐在椅子上,白冰蹲在旁邊,很仔細的為馮東包扎傷口。
“怎麼傷這樣了?按理說,以你的實力,不應該啊。”白冰問了一句。
馮東瞥了白冰一眼:“你是故意的是吧?”
白冰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當時為你出面,你非要說什麼自己的恩怨自己了……我也沒辦法。”
馮東搖頭。
這人,在凡爾賽。
馮東沒好氣的道:“差點死了。就差一點點。”
白冰瞥了馮東一眼:“怎麼?還在我面前賣萌?想我安你?還是想我說幾句好聽的?心疼你的話?”
馮東:“你說不說……”
“行,我說。你辛苦了。累啦,今晚我好好給你獎勵行吧?”
馮東:“你說這些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別扭呢?還不如不說。”
……
五月十八。
這一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魏振河上任淮江行省的新任總督。
整個魏王府都在為這事兒奔騰,興的不行。
這一天,天才剛剛發亮。
馮東和白冰在別墅里面的水池沖完了三天的同修。
馮東上的傷勢,也早就恢復好了。
白冰收起長劍,滿臉紅潤,神采奕奕。
這三天時間,每一天都在吸收十幾縷白玉劍的大運,實力每一天都在快速長。而馮東,更是進步神速。甚至都讓白冰覺到很羨慕。
九宮丹田巔峰!
距離通玄之境,只有一步之遙。
這就是馮東現在的實力。
太快了。
多天才高手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白冰估著,再給馮東十天半月的,這家伙都可能突破通玄之境了。
兩人離開水池,洗漱穿。
馮東照常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餐。
吃過早餐,白冰往沙發上一坐,一臉淡定:“馮東,今天是魏振河上任新總督的日子。你覺得,他們會上任麼?”
馮東道:“當然。”
白冰有些猶豫:“可他們應該知道張子龍子在這里出事了,還敢上任?”
馮東道:“魏王府這麼多年來,對總督這個位置垂涎已久。就算他們知道張子龍出事,但鎮東王府的委任狀下來了,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白冰道:“他們就不會害怕?”
馮東道:“他們有魏古揚坐鎮,覺得能得住。”
白冰笑了:“看來,你都想清楚了。那,現在你想去做什麼?”
馮東道:“按理說,魏振河的登基儀式應該在這個地方。畢竟此地是原先的總督府。但他們居然把地方改在魏王府了。他們想躲著我上任總督。我豈能讓他們如愿?”
馮東收拾著碗筷:“你跟我走一趟唄。魏王府的事,該結束了。”
白冰倒是顯得很淡定,似乎并沒太把魏王府放在眼里,不過神也不輕松:“馮東,這件事你需要好好考慮清楚。魏王府不是總督府。它在淮江行省傳承兩百年,魏古揚也是曾經繼承了淮江行省半數大運的人。更是被淮江武界稱之為兩百年來的第一人。他還清楚白夜咒的力量和奧義。實力很強,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