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筠就背著小書包,讓白芷幫自己拿著課間休息要吃的零食、綠豆湯,自制的抱枕、眼罩,以及一小塊毯并一裳。還蹭了兩個哥哥的馬車,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開辟新的人生階段。
宋箴是個話多的子,沒話題都要找一個,更何況宋筠明晃晃地留了可被攻擊的靶子呢,他一上車就開始碎碎念了:
“老妹啊,你頭一次去讀書,很多事不知道,像你這樣又拿吃的又拿枕頭的,被先生看到肯定要打手板的。”
要說他這話對不對,也對,古代是看重這方面的禮儀的,宋筠如果當著先生的面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真是分分鐘被退學的節奏。
問題是,這點基本的認知,宋筠還是有的:
“二哥,你就放心吧,我沒準備當著先生的面用這些東西。桐姐姐不是給我準備了個房間嘛,我放那里面就好了,休息的時候再用。”
宋策怕他倆又吵起來,連忙話:
“小妹心里有數就好,在先生那里可和在家不一樣,態度一定要恭順。如果覺得對你不好,私下里和姑姑說,可別當面和吵起來,這是姑父親自去請的,你和鬧起來,會讓姑父面子上掛不住的。”
宋筠心想,我難道是炮仗嗎?逮著誰和誰炸?穿越這四五年,也就是和宋箴吵過架,和宋老太太吵過,和王雅纖吵過,別人可沒有了。
不過,到底是來自哥哥的關心,宋筠也沒頂,點點頭,然后從食盒里掏出了一塊棗糕,掰兩半遞給他們,省得他們再碎碎念。
宋箴一邊吃,一邊充滿地看了眼白芷,羨慕地說:
“小妹真幸運,白芷這麼會做好吃的,不像我的冬青,不僅不會做,還一直念叨,不許我吃零。”
白芷被夸了,也沒得意,畢竟在家的時候也就是能踩著石頭把鍋里的東西煮了的手藝,哪可能突然開竅會做這些吃的呢,不過是自家小姐教的罷了。
宋筠湊過去和宋箴商量:
“二哥,你把和同窗借的那些話本子給我看看,我家白芷下次做了好吃的,我就多給你一份兒。”
宋策輕咳一聲,阻止了這場易。他不是很介意弟弟吃零,也不介意妹妹看話本子,只要不沉迷就行。但是作為長兄,不能讓他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談這事兒。
宋箴該聽到的也聽到了,鬼鬼祟祟地把右手到宋筠側,比了個“ok”的手勢,這是和宋筠學的,他覺得很好用,最近很熱衷于用這個手勢表達自己的意見。
宋筠也回了個“ok”,覺到馬車已經緩緩停下了,這才和兩個哥哥告別,帶著白芷下了車,走進趙家的宅子。
宋茹昨個兒就知道宋筠來的時間了,特意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怕認生,此時一見大包小包地拎了一堆東西,而且打眼一看都是在家常用的,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這丫頭,還真是一點都不見外,連枕頭毯子都拿上了。
得了,別的都不急,先帶去房間里放行李吧。
宋筠也有段時間沒見宋茹的,說實話還想,尤其是嫁到趙家,進門就做后媽,上面還有婆婆,宋筠還怕過得不開心。此時一看,倒覺得還,不過,還是關心地問了好幾句:
“姑姑,你過得好嗎?姑父對你好不好?和桐姐姐還有哥哥相得怎麼樣?他家下人有沒有欺負你?有沒有那種倚老賣老的壞老婆子?”
宋茹抿一笑,了宋筠的小臉蛋,無奈地說:
“很好,很好,都很好。沒有壞婆子,也沒有欺負人的下人。這回可放心了?小管家婆。”
宋筠腦海中刷刷過了好幾本宅斗文,生怕這個姑姑缺宅斗的經驗,低聲音說:
“姑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可注意著點,別看他們說話好不好聽,得看他們做了什麼。比如,姑父把財政大權給你了嗎?”
宋茹知道這個侄有些早慧,只是夫妻相之道,也不便這個時候就對講:
這半路夫妻,和原配夫妻還是不同的,趙雁林還有倆孩子呢,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讓掌管他的私房?
更何況,也不想手,省得到最后賺了是別人的,賠了是自己的錯。反正該給自己和未來孩子的那份不能,旁的隨他們去就是。
因此,宋茹心思轉了幾轉,還是避重就輕地轉移話題:
“什麼財政大權不財政大權的,你這個心做什麼?我還沒問你呢,你在家都學了些什麼?你桐姐姐可跟著學了十幾天課了,你如果跟不上,得盡早和先生說啊,可別自己撐著。”
“若是識字看書,那我覺得我應該能跟得上。不過姑父不是說這個先生也會教一些琴棋書畫之類的嗎?那我就不行了,我一點都沒學呢。”
趙雁林正好帶著趙桐找了過來,聽宋筠這話,覺得有趣,就想逗逗:
“你怎麼就知道識字看書的容你能跟得上呢?”
宋筠對趙雁林還陌生的,只見了兩三次,而且次次都被打發走了,不過趙家目前能這麼自在說話的男人,也就趙雁林一個了,因此反應很快地了聲“姑父”,然后才解釋道:
“因為我斷斷續續和我爹已經學了段時間了,去府城的時候,王家的兩個表哥也會帶我識字,都是按照開蒙的順序教的。只要這個先生按常規的開蒙課程來教,那落下十幾天的課程,我肯定不會跟不上。”
趙桐走過來要拉宋筠的手,一邊帶去看房間一邊說:
“你猜得沒錯,這幾天學的都是《三字經》,而且只學了十幾句。但是先生可兇了,我順了下頭發,就生氣了;我坐姿稍微放松一點,就說我缺乏教養。還好你來了,不然我一個人對著,都覺得害怕了。”
宋筠一言難盡地扭頭看趙雁林:
這姑父,怎麼回事嘛!明明和自家父母說的是邊隨著學些東西邊讓姐妹倆一起做個伴,怎麼就了軍訓式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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