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的信。”
一藍華貴綢長衫,面容白皙俊的男子聞言疑的皺起了眉,接過信件拆開一看,頓時臉大變。
“輕塵在清河縣?”
邊的小廝忙答道:“聽說好像是去了清河縣,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鄭榮軒“砰”一下拳頭狠砸桌子,“廢!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
見他突然發火,小廝全都被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垂著腦袋大氣都不敢一聲。
這位爺的脾氣可實在不大好,一個不小心小命都得代了。
鄭榮軒簡直快氣炸了,鄭發財那個廢在清河縣辦的事他早知道了,可是他兒就沒當回事兒,那件事曝出了他鄭家又如何?相信只要那個縣令不蠢,還想繼續當他的兒,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縱然他犯蠢,想把消息傳到京城,傳到聖上耳朵裡,一道一道的關卡他也有的是機會下。
至於那什麼酒樓的東家,他就更沒放在眼裡了,一個最卑賤的下等人而已,難不還敢來京城告狀?就算敢來,也沒那個門路,真要是死纏爛打不知死活的,他也有的是法子讓他們永遠閉。
原以爲萬無一失,可誰想半路竟然蹦出個程咬金,輕塵竟然恰巧在清河縣,而且知道整件事的原委!
家和鄭家同爲皇商,本就是死對頭,逮著這麼大的把柄,家是絕度不會客氣的,屆時就算他們鄭家背靠良親王也不頂用,要知道那藥可是先皇明令止的,抗旨不尊那可是抄家滅族之罪!
鄭榮軒忍不住驚出了一的冷汗,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輕塵似乎暫時並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曝出來,家其他人應當都還不知道……
低頭看著那封信,“五百萬銀”四個大字刺得鄭榮軒眼睛都紅了。
輕塵不是萬事都不管不在意的子嗎?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貪財起來?而且明明這麼好的機會,只要打垮了他鄭家,他們家能夠得到的又何止五百萬銀?爲何他卻捨本逐末?
鄭榮軒實在想不通,若非信上的印章的的確確是屬於輕塵的,他幾乎都要懷疑這信是假的了。
難道說,輕塵的病好了,所以這是想撈點錢財給自己做準備?也不對啊,真要是他病好了想跟他家那幾個兄弟爭上一爭,只要將他們鄭家這個大把柄送上,他在家的地位絕對會一步登天,對於他爭奪下任家主之位絕對是大大的有利。
想來想去鄭榮軒還是想不通這輕塵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只得拿著信去找他爹商量。
父子倆在書房商議討論了大半天,最終還是決定按照輕塵說的,給他五百萬兩銀子做封口費!
鄭家百年基業和鄭家所有人的命值不值五百萬銀?值!絕對超值!可五百萬銀數額之巨大饒是鄭家也傷,但他們卻不得不咬牙吐拿錢,誰“勒索”的人是輕塵,即使不被重視,可他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家嫡長子!
日落西山,偏僻的鄉間小路上,一輛外表看起來樸實無華的馬車正悠悠前行。
遠遠看到前方不遠似站著一男一,二人不知在說些什麼,只從表現來看,男子似乎頗爲不耐的樣子,而子卻三番兩次攔著男子不讓走。
秦勇不由搖搖頭,暗笑了笑,年輕人啊。
可等馬車再稍稍走近了些,再這麼定睛一看,嗬,那不是他家沐大侄子嗎?
馬車,秦晚秋已經恍惚聽到了大哥的聲音,還奇怪著呢,推開車窗一看,臉頓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他大哥和一個陌生姑娘?
這時,秦沐顯然也注意到有人來了,扭頭一看,正對上了自家妹妹古怪的目,臉上表不有些尷尬。
“大勇叔,小晚你們回來了啊,舅舅家大棚弄好了?”
“是啊,那東西也不難弄,趕的忙完了就早點回來了。”秦勇笑著道,瞄了眼那姑娘,瞅著秦沐的目滿含趣味,“沐啊,這位姑娘是……”
秦沐忙道:“不認識!不過是個路人罷了。”
聽他這麼說,秦勇便懂他的意思了,看來這是沒看上啊,他還以爲說不定再不久大郎哥家就要辦喜事了呢。
暗自惋惜了一下,秦勇便也沒再打趣。
吳兒聽到秦沐這麼說,卻是猛地變了臉,眼睛迅速紅了,“秦公子,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說!”
那聲音滴滴的,哀怨悽婉纏綿,調調拐了個山路十八彎,直秦勇渾一哆嗦起了一的皮疙瘩,方纔看這姑娘長得還不錯的那點兒惋惜勁兒瞬間煙消雲散了。
秦沐理都沒理,對著秦晚秋笑道:“小晚,你看我這天天倒蹬得兩條都細了,順便捎我一程唄。”
“秦公子,是誰啊!”自從那天后,就天天來這裡等他,都這麼些日子了,也沒見他給過一個好臉,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憑什麼?
吳兒滿心不服氣,瞅著秦晚秋那張小臉,卻又忍不住目嫉妒。
秦晚秋微一挑眉,看著吳兒那自以爲晦的嫉恨目,玩味的笑了,對秦沐道:“上來吧。”說罷,便關上了車窗,竟是不曾多搭理吳兒一下。
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吳兒忍不住恨恨咬牙,暗罵了無數聲“該死的狐貍”。
一上馬車,不待秦晚秋詢問,秦沐就立刻坦白從寬,將和吳兒相識的過程說了出來,“打那以後我每天下學回家路上都能看到,一直說什麼真心仰慕我,要以相許……”
秦沐是真被那姑娘給鬧煩了,這條路是從鎮上到秦家村的必經之路,每天下學回來都會被給糾纏一通,偏人家是個滴滴的姑娘家,他就算再煩再惱火也沒有辦法惡言相向,更不用說直接手揍翻了。
秦晚秋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簾,觀那姑娘穿著打扮,顯然不是村裡人,應該是鎮上大戶人家的小姐,可是鎮上大戶人家的小姐爲何卻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這偏僻的鄉間小路上?還那麼巧被地糾纏然後被大哥給救了?
事關自己的親人,沒有辦法不多想。
“大哥,你對那姑娘真沒什麼想法?”那姑娘長得還是很不錯的,大哥這年紀又正是年慕艾之際,真了些小心思也是正常的。
誰知秦沐卻扯了扯角,皮笑不笑道:“被一個陌生人隨手搭救了一下就吵著鬧著要以相許,這樣的子,真娶回家能放心?再者,眼下我只想好好專心讀書,其他的等我考取了功名再說也不遲。”
他從沒有一刻忘記過,拿著妹妹的錢走進書院的那一刻他心中的誓言,他要出人頭地,他要爲家人的依靠,他要這世上再沒有人敢肆意欺辱他的家人!
所以,兒長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有那功夫,他更寧願去多讀幾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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