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看到他們時,打量著柳氏的肚腹。
柳氏小心地栗著,不敢正視梁氏的眼睛。
“柳如煙,你真是我的好外甥,你一心想攀上富貴榮華,不惜挑唆我兒子與你私\奔。”
可曾知道,他們的兒子正要與陳留太主議親。
突地勾,眼裡掠過一狠,“啪!啪!”兩記狠重的耳,“庶出之後,就是為妾也是抬舉你的玩應,膽敢肖想主母之位,憑你——也配!”
柳氏一臉的不可質信。
從來,在姨母的眼裡,就是一個玩應,本不配做主母。
“讓你嫁寒門縣令,原是抬舉你,可你卻做錯了此事……”
陳朝剛大:“母親,如煙有孕了,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母親……”
“我的嫡長孫,絕不會從一個卑賤之人的肚子裡爬出來。”
梁氏的翻臉無,也是從那時起,梁氏再沒有給柳氏一個好臉,罵出生卑賤,罵不過是庶子庶所出,罵忘恩負義,罵不知好歹,甚至還與老太爺商量,留下言,不得扶柳氏為正妻。
梁氏冷聲道:“朝剛,你們想回來,我不會阻止,但我給你兩條路,要不拿掉腹中的孩子,要麼你從此不再是我的兒子。你不要忘了,陳氏嫡長房不止你一個兒子,若你不聽我之勸,我與你父親,自從你的兩個庶弟裡挑一個寄在我名下,承繼家業……”
他想留住柳氏的孩子,可是母親的命令他不敢違背,離開了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卑微無能,他回來,已然是認錯。
陳朝剛知道,父母能趕他出府,定也能做到另立家主。
他聽說自己不在的日子,兩個庶弟很是殷勤,就連他們的生母也是小意侍候著梁氏。
他若不能堅持下來,陳氏大房要麼挑一個庶弟寄在梁氏名下,再不也能從其他幾房過繼嫡子來,一過來就能繼承長房的家業,誰人會不樂意。
梁氏容不得柳氏肚子裡的孩子,“朝剛,給你一個機會,你來決定柳如煙的孩子留是不留,留,分一份薄產給你,你再不是陳氏的家主;不留,迎娶陳留為嫡妻,討是陳留的歡心,你便還是陳氏的家主……”
糾結了一夜,他擁著柳如煙,痛苦、掙紮,最終在天明時,他親自對邊的僕婦道:“母,你去熬一碗落胎藥來。”
他親自親手將湯藥遞給柳氏。
柳氏驚道:“表兄,為什麼?這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要他?”
“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可若是父親母親失,另立家主,你、我還想過一回鹹的苦日子?”
柳氏過不了,他也過不了。
他們都是過慣了錦玉食的人。
“不,這是我們的孩子,表兄……”
柳氏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著。
“如煙,要麼幾年前做的妾室,要麼現在你就離開陳氏,我去求求母親,還嫁以前那個寒門縣令,你依舊是嫡妻……”
他知道:自己骨子裡是自私的。
陳留能帶給他榮耀,可柳氏何曾沒有算計陳氏嫡母的意思。
柳氏什麼都不能帶給他,甚至連說服蒙夫人的能力都沒有,就連蒙夫人也瞧不起柳氏的忘恩負義,拖累一手將養大的姨母梁氏。
“表兄,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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