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沒聽見老王妃的靜,江扶搖驚覺不對。走過去瞥了一眼,瞬間臉發青。
一抹洇紅的鮮自老王妃角慢慢的洇出來,也直的朝懸崖外栽下去。竟然是咬舌自盡!
“阿娘!”蕭烈凄厲慘,眼中真的有涌出來。
從小失去的娘親剛剛找回來,又活活生的被人死在他面前!
蕭烈幾乎理智盡失,扯圓了手中鐵胎弓,冷嗖嗖的箭尖直奔江扶搖咽。
與此同時,西涼年輕統帥手中的弓箭則對準了江扶搖心口。兩撥連珠箭織一道凌厲至極的箭網,兜頭朝江扶搖撲過去。角度刁鉆,無論江扶搖往哪個方向躲都能逃一死。
電火石間,江扶搖竟不顧形象的往地上一躺,接著一個驢打滾,堪堪將那兩撥箭全躲了過去。空的利箭便全朝他后的大祭師而去。看似凌利但實際上已是后勁不足,大祭師只要依樣畫葫蘆往地上一躺就可以躲過去。
可那多有失風度啊!他陡然出手朝兩邊一抓,把兩個黑人扯到他上做了人盾牌。
噗、噗、噗……
那倆人來不及任何反應,便被扎刺猬。
“桀桀桀……”大祭師猙獰狂笑,順手把滿利箭的兩尸一拋。看都沒看一眼,仿佛他拋的不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而是兩只無足輕重的螻蟻。
尸尚未落地,大祭師已縱撲到顧綰后,掐著顧綰的脖子朝蕭烈和那年輕的西涼統帥尖,“蕭烈、李西堂,你們不是都喜歡這個人嗎?一山不容二虎,只要殺了對方,這人就是你的!天下也是你的!否則……”
他突然抓住顧綰左臂,用力一扭。
“啊!”顧綰尖聲慘,左臂扭曲一個詭異的角度,顯然是生生被大祭師扭折了。
“綰兒!”
“小綰!”
李西堂和蕭烈同時大,那聲音如同心被撕碎帶著淋淋的慘痛。
大祭師仰天獰笑,手又搭上顧綰的右臂,“考慮的如何?用不用老夫再讓你們看清楚些!”
“不要!”李西堂上意識大。
“桀桀桀,既然你舍不得這個人,那就手吧!殺了蕭烈這人就是你的了!”大祭師半是威脅半是。
李西堂緩緩轉頭向蕭烈。
蕭烈則將目收刀鋒般狹長的一線,冷冷的著站在崖頂的大祭師。覺到李西堂的目,蕭烈回頭了他一眼,紅的瞳仁下有嗜的殺機涌。
李西堂那雙俊秀的眼底此時也滿是猙獰的,四只紅的眼睛深深對視片刻,縱然一句話沒說,可倆人卻都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麼。同時轉沖回本陣,各自將中軍令旗高高舉起。
“圣上,咱們真要被那個怪要挾著跟西涼人開戰?那怪一看就不是個言而有信的東西,就算咱們打贏了,他也未必會把顧娘娘放了!”賀天雷看著滿眼殺機的蕭烈忍不住道。
蕭烈如同沒聽見一般,令旗陡然落下。三千中軍步卒舉著刀槍沖向對面,蕭烈也像離弦的箭一般縱馬沖出去。與此同時,李西堂也率著數千步卒迎上來。
瞬間雙方便沖到一起,跑中攪起來的沖天煙塵將數千人的廝殺場面淹沒,可喊殺聲聲兵撞聲哀嚎慘聲卻過煙塵連綿不絕的傳到崖頂。
大祭師仰天獰笑。
什麼天下無敵的寧朝戰神、什麼用兵如神的西涼太子,都是狗屁!區區一個人就他們跟兩條狗一樣撕咬在一了,桀桀桀……殺吧!殺的最慘烈越好!最好殺的兩敗俱傷、同歸于盡,省著老夫再費力氣!
江扶搖盯著下面大軍廝殺的場面,眸底也是掩不住的激之。
事態終于又回到他預設的軌道上了……
然而,看著看著,江扶搖臉一點點凝重起來。
西涼兵和南朝兵實力相差甚大,同樣數量的步卒,廝殺這麼久不應該還沒分出勝負,而且……場中煙塵一直沒有太大變化,廝殺聲也沒有減弱,難道……江扶搖陡然想到一種可能,他立刻下意識的回頭。
縱然在崖后布置了伏兵和機關陣法,以防蕭烈等人襲。可他明白,這些只能拖延此時間而已,指著用這些擋住蕭烈等人無疑是自欺其人!
崖后一切如常,沒有敵人攻上來。狹窄崎嶇的山路上只有一小隊黑人緩緩朝這邊走過來,看他們前的標識應該是大祭師邊的親衛,這些人一路邊走邊往路兩邊探查。
江扶搖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大祭師為了防備他而暗中派出去巡山的心腹!
他默默回頭,視若不見。以大祭師那險多疑的,不這麼做才有鬼了。可轉回頭的瞬間,江扶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又飛快的扭頭過去,從頭到腳明明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江扶搖心中那種樣異的覺卻越來越強。
此時那隊黑人離崖頂不過十幾步遠。
江扶搖冷喝一聲,“站住別!都把面巾摘掉!”
那伙人應聲停住腳,然后紛紛抬手去摘面巾,順眾服帖與平時沒有任何不同之。
江扶搖微微挑眉,難道是他太敏了?
然而,就在他走神這一瞬,這些人突然同時腕子一抖,無數夾在指中的細小飛刀朝江扶搖直激而來。江扶搖本能的向后一躍擰躲閃。
可這些飛刀實在太多,離的也實在太近,縱然江扶搖影快如鬼魅,還是中了兩刀。噗、噗……隨著利扎進里的悶響,那群黑人一個個紅著眼睛,揮刀沖上來。
江扶搖瞬間明白哪兒不對勁了!
殺意!
這些人上都帶著沖天殺意,而這種殺意絕不該出現在一隊巡山的親兵上!
可他現在知道也晚了,那隊人已沖上崖頂。
最前面那兩個人揮刀直撲江扶搖,剩下的則朝大祭師沖過去。
江扶搖似乎因為了傷而招架不住,邊戰邊退,眼尾余卻一直盯著大祭師那邊的靜。
大祭師桀桀怪笑,顯然沒把這支突然沖到面前的奇兵放在眼里。甚至連他手下的那些黑人要上前攔截,都被大祭師揮手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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