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迎雪看著胡藝琴的神,看說這話說眸底不自覺的染上了恐懼,不像是在騙人。
“表姐會不會是看錯了?”江迎雪試探問道,當時黑燈瞎火的線也不好,看錯也不奇怪。
胡藝琴篤定的搖頭。“我敢對著祖宗的牌位發誓,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江迎雪默然,這讓想到了昨晚的噩夢,到現在都還真切的記得噩夢里的畫面,那紅眼獠牙鬼跟胡藝琴所見到的一模一樣。
“表姐現在不適,求符的事還是改日再去吧。”
胡藝琴點點頭。
“大伯認了個義子,昨日已經上了族譜了。”胡藝琴忽而開口道。
“義子?”加上養在外頭的私生子,胡明輝就有三個兒子了,沒事跑去認什麼義子?
胡藝琴有些難以啟齒,跟江迎雪說這些,總有些在編排長輩的嫌疑,但既然開口了,還是把胡明輝這個“義子”的況給江迎雪簡單的說了一下。
江迎雪一聽,原來是給自己的私生子過明路了,很想問一句馬氏怎麼就突然答應了,不過看胡藝琴那樣子也不像是知道的,就沒再說了。
江迎雪把胡藝琴送回到鎮國公府后才上了自己的馬車。
“大小姐,要去哪里?”
錯過了蘇煜宸下早朝的時辰,他這幾天都行蹤不定的,只能到湛王府外去等著了。“去湛王府。”
“是。”
馬車到了湛王府,初一當先下車去詢問門口的侍衛蘇煜宸是否回來了,不過得到的答案卻是否定的,蘇煜宸現在不在王府。
蘇煜宸行蹤不定,除了鼎項幾個,怕是沒幾個人知道他在哪兒。
“你跟王府的人,若是王爺回來了,就說我要見他。”
“是。”
初一代完后就回到馬車上。
“大小姐,接下來要不要回去?”
讓初一告訴王府的人有事要見蘇煜宸,蘇煜宸知道了也是去江府找,還是回去等著吧。
“嗯,回去吧,奴婢看著這天沉沉的覺像是要下大雨了。”
江迎雪掀開車簾看了看天,原本泛著淺藍的云層已經漸漸被黑籠罩,的確是要下雨了。
“走吧。”
初一進了馬車,車子還沒走多久街上便狂風大作吹得車簾噗噗作響。
江迎雪坐在馬車里,已經明顯覺到有細雨拍打在臉上,這鬼天氣真是,風剛起雨就落了。
很快雨就下大了,豆大的雨滴“啪啪啪”的打在馬車上格外的響亮。
“找個地方避避吧。”這馬車的車簾就是快簾布風一吹雨水就從車窗里飄進來,冒雨回去也不是不能,但沒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是。”
好在這是在繁華的大街上,找個停放馬車避雨的地方并不難。
車夫找了個就近的酒肆駛了進去。
因為下雨,酒肆里來了不避雨的人。
江迎雪上了二樓坐在雅座上。
“這位小姐要喝點什麼?”伙計看有人來了,忙上前招呼。
“二兩清酒,兩碟小菜。”
“誒好,小的這就給您去準備。”
選擇的雅座靠窗,窗外有大大的屋檐擋著,雨飛不進來。
江迎雪百無聊賴的靠在窗臺上看著街道上紛紛落跑躲雨的百姓,指尖無意識的在窗欞上敲擊著。
看得有趣時,一把青的油紙傘映的眼簾,那是一把素的油紙傘,上面沒有任何的圖樣,但一眼看過去就覺跟一般的傘不同。
油紙傘消失在酒肆的屋檐下,江迎雪慵懶的回頭,就看見一抹清癯的影走進了酒肆。
是他?
江迎雪微微挑眉,伙計端著小菜和酒水走了過來。
“小姐,您的酒水和小菜來了。”
江迎雪起一顆花生吃進里,看著那抹影緩緩的走上了二樓,他支一人,手上還拿著那把青的油紙傘,伙計走過去似乎想要接過去,卻被他給避開了。
江迎雪掃了眼那純黑的傘柄,竟在這昏暗的環境下閃著幽冷的,不是木質。
胡瑞俊視線無意識的從江迎雪坐在的那排雅座上掃過,便目不斜視的走到江迎雪前面的雅座坐下了。
“這位公子,你要來點什麼酒?”
“三壇雄黃酒。”
“公子要三壇雄黃酒?”伙計聽了有些懵。
胡瑞俊面不變的點點頭。
“這位公子是拿回去驅邪還是……這,這酒可不能多喝。”伙計在店里買了多年的酒,這雄黃酒酒肆里也有,但是平常都是沒有人喝的,也就在端節的時候會買些回去祭天驅邪。
胡瑞俊視線從窗外轉回來,看著伙計。
那伙計看著他那雙幽暗的眼下意識的抖了抖,也不敢多問了。“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給您拿。”
酒肆里的雅座都是用不算實的竹簾子隔開的,從江迎雪這個方向看去,能夠約的看見胡瑞俊清瘦的影。
翹著二郎吃著水煮花生,沒多大會兒伙計就把三壇子雄黃酒拿了上來。
江迎雪一看,那一壇子里面說都有兩斤酒,是個正常人這一壇子下去,能活著走出這里才不正常了。
這雄黃又稱冠石,溫,味苦辛,有毒,主要是用做解毒,殺蟲藥,是一種含砷的有毒礦石,只要服用超過六十毫克就能要命。
“公子,您的酒來了。”伙計把三壇子酒放到桌上,臨了還不太放心。“公子,這雄黃酒可不能多喝,會死人的。”酒肆開門做生意的,可不想惹上什麼人命司。
誰知,胡瑞俊像是沒聽見他說的話一般,打開封壇把酒倒進了碗里。
“客,小的可跟您說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可怪不得酒肆……”伙計看他本就不理自己,沒辦法只能先去忙了。
一碗,兩碗……直到把一壇子酒都灌進肚子里,胡瑞俊才停了下來緩一口氣。
“大小姐,表爺這是想不開要尋死?”正常人有誰會一次喝這麼多雄黃酒的。
初一站在珠簾邊上,到是能夠清楚的看見胡瑞俊那邊的況,看他整整喝了一大壇子的雄黃酒,心里一直在算著他什麼會倒下。
江迎雪倒了杯清酒啄了一口,唔,清酒很淡,喝起來其實沒什麼味道。
胡瑞俊要尋死?
雖然他看著文文弱弱的,但從他的眼神能夠看出,他不是會輕易低頭的人,這種人骨子里就有一不服輸的狠勁,就算是被到絕境也只會跟對方玉石俱焚。
須臾,胡瑞俊又打開了第二壇雄黃酒喝了起來。
江迎雪微微瞇了瞇眼,一壇子雄黃酒下肚他竟然一點異樣都沒有。
“初一,去拿一壇雄黃酒上來。”
初一愣了愣。“大小姐,這酒……”
“我不喝,快去。”
聽這麼說,初一才到樓下拿了一壇雄黃酒上來。
江迎雪打開蓋子聞了聞,倒了一杯在碗里抿了一口。
這酒里的雄黃含量雖然不算特別高,但一壇子下去也絕對夠嗆。
不是一個什麼都會好奇的人,但總覺得這胡瑞俊太過奇怪了些。
江迎雪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旋即又往杯子加滿了酒朝胡瑞俊走去。
“剛才公子一進酒樓小子就被公子的風姿給深深吸引了,不知能不能跟公子小酌幾杯?”江迎雪拿著酒杯在胡瑞俊對面坐下笑看著他。
胡瑞俊將碗里的雄黃酒一飲而盡才抬眼看向江迎雪。
他的視線極淡,淡到就好像江迎雪本就不存在一般。“姑娘隨意。”
江迎雪挑眉,雙肘撐著桌子朝胡瑞俊靠近,剛一靠過去,胡瑞俊的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子微微向后退了一分。
初一默默的移開眼,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大小姐調戲良家男什麼的,沒看見!
江迎雪并沒有靠他太近,在離他有一個手臂那麼長的距離停了下來,轉而在那壇子雄黃酒上嗅了嗅,行間,指尖輕輕的從那把黑亮的油紙傘傘柄上劃過,手冰涼,是鐵。
“嗯,真是一壇上好的雄黃酒,公子這麼喜歡,看來味道很不錯了。”說著,拿了一個碗,給自己倒了一碗雄黃酒。
就在江迎雪拿起酒碗要喝時,一只手突然攔住了。
江迎雪抬眸,對上胡瑞俊那雙終于有了細微波的眸子。
“姑娘打擾到在下了。”
江迎雪角了,把酒碗往桌上一放。
“告辭!”
初一看江迎雪離開,忙付了銀子也跟著下了樓。
胡瑞俊看著江迎雪離開的背影淺淡的眉眼漸漸的幽暗沉。
雨漸漸小了,烏云慢慢散去,行人再次走到大街上,街道又變得熱鬧起來。
“大小姐……奴婢覺得王爺……更好。”
江迎雪坐在馬車上沉思,驀的聽初一這麼說微微愣了愣。
“什麼?”看向初一的表,那副言又止,一副準備死諫的糾結模樣眼角了。
“奴婢覺得大小姐這麼做……若是讓王爺知道了……”
“打住,想什麼呢。”江迎雪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敢還真以為在調戲胡瑞俊呢!
“啊?大,大小姐剛才不是對表爺他……”
“對你個頭,你沒聞見他上的腥味?”
“,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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