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正事,楚洐北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那天跟季博元在一起的,還有你那小後祖母娘家的寶貝侄孫,你……”
“與我何幹?”容天洐神淡漠,顯然對他所說之事半點都不在意。
楚洐北也覺得自己說了廢話,他這小表弟就連容家都不在意,又怎會在意現任安國公夫人的娘家人。
不過都說到現任安國公夫人了,他倒是又想起差點被他忘卻的消息來。
“你外太祖家的獨苗要回京了。”
容天洐依舊是一臉的漠然,對這件事依然不是那麽上心的模樣。
外太祖家,他親祖母的娘家,在他祖母過世後落敗。外太祖膝下隻一子一,兒便是他祖母。
祖母過世後,外太祖母傷心過度,纏綿病榻不足半年就跟著走了。外太祖短短的一年裏,連著失去兒和妻子,大打擊。明明原本是個健朗之人,最後卻是因為一場小小的風寒就沒了命。
而後,唯一剩下的男丁,也就是他的親舅公便帶著家人離開了京城。
此後大概是跟他那個父親有過聯係,但是對於他來說,對方完全就是陌生人。
既然在他十幾年的人生中一直都在缺席狀態,他也並不希對方在空缺十幾年後再突兀的出現在他的人生當中。
而且……
想起那件事,容天洐的角翹了翹,眼底卻是沒有半分笑意。
楚洐北下:“你這表讓人心裏有點發,我總有種不太妙的預。”
容天洐麵無表的看向他:“看來你還是很空閑!既如此,城南這邊就由你繼續盯著。”
楚洐北麵一變:“不是說好了要流……”
“最近不安分的人太多!”容天洐冷淡的打斷他的話,“重開邊關大集眼見著就要進最後流程,那些反對之人會做出最後的反撲。而眼饞城南坊市龐大利益之人,也會趁此機會出手。”
楚洐北還在掙紮:“可是……”
容天洐靜靜的看著他:“還是說,那些‘雜事’你想要自己去解決?”
楚洐北長歎一口氣,頹廢的靠在椅背上,無力的擺擺手:“,我來負責。”
不然還能如何?
容天洐起走:“既如此,那就有勞殿下了!我還有事,就先行一步。”
楚洐北連忙拉著人:“你要去哪?”
容天洐甩開他的手:“既然接下去由殿下負責城南坊市之事,那我在去理其餘事之前,自然也可稍稍歇息片刻。”
“所以,你去哪?”
“回家!”
楚洐北立刻道:“我也去!”
容天洐眉頭微擰:“你去做什麽?不是說今日要宮陪皇後娘娘?”
楚洐北嘿嘿一笑:“我隻說若是有空的話,打算宮陪母後。不過你這不是要提前回家,那我就跟著去蹭頓飯吧。”
見容天洐冷著臉,一副無聲的抗拒的模樣,他立刻垮下臉來裝委屈:“接下去這裏的破事兒都我自己一個人看著,你就不能同同我?就算是死刑犯還給管一頓飽飯呢!”
容天洐定定的看了他片刻,一言不發的走人。
沒攔著就是默許了,楚洐北笑瞇瞇的跟了上去。
他們二人到容宅的時候,小七姐弟三人已經回宮了。今日比上次小七獨自一人之時離開的都要早,畢竟還有兩位沒嫁人的公主呢!
楚洐北一看到顧七月,就笑瞇瞇的打招呼:“弟妹啊,聽表弟說,你們家又有新吃食了?表弟實在是太熱了,非要說請我來嚐一嚐。”
顧七月靜靜的看著他,哪怕一言不發,可渾上下都隻出一個信息。
糊弄誰呢?
就容天洐那子,天塌下來他都不會主邀請別人來家裏品嚐點心。
楚洐北幹咳一聲,倔強的維持自己是邀而來的客人這一點:“不信的話你問表弟。”
容天洐在顧七月看過來之時,微微垂眸:“表兄說的都對!”
顧七月點了點頭:“都行!”
容天洐問道:“廚房可有吃的?中午沒吃好,有些了。”
顧七月立刻把楚洐北拋在了腦後:“怎麽沒吃好?是不好吃麽?廚房中午做了包子餃子,或是讓張叔下一碗麵條?”
楚洐北連忙話:“我也沒吃好,給我來一份餃子吧。”
容天洐微微蹙眉:“吃麵條吧,清淡一些的。”
楚洐北:“麵條也行,再來一份辣椒油,最後再添一點點醋,酸辣可口。”
“那就讓張叔給下一碗湯麵,正好還發了綠豆芽,再燙一把菜苗。”
“好!”
楚洐北:“……”這兩個小兔崽子!
尤其是容天洐這小崽子,白皮裏頭裹著浸了墨的餡兒,黑的不行了。
堂堂男子漢,居然在小丫頭跟前裝可憐!
最可氣的是,竟然還坑他!
這小丫頭也是個小傻子,被這白皮黑餡的小子給吃的死死的,說什麽就信什麽。
簡直氣死個人!
楚洐北一邊碎碎念著,一邊怏怏的跟了上去。
顧七月和容天洐自不會當真忽略了他,很快吃的就送了上來。一人一碗湯麵,上麵蓋著湯燙的菜苗和綠豆芽。辣椒油和醋自然也都備上了,還有一邊煎的焦香可口的三鮮餡煎餃。
煎餃還按照楚洐北的口味配上了蘸料,先喝一口湯,再吃一口燙菜。然後吃一個原原味的煎餃。最後再吃沾了滿滿蘸料的煎餃,那滋味,簡直絕了。
容天洐隻吃了一碗湯麵,倒是陪吃的顧七月吃了一碗麵後,又吃了幾個煎餃。
楚洐北最後又蹭了一頓晚飯,這才提著一個巨大的食盒,慢慢悠悠的走人。
飯後時,便是顧七月被檢查功課的時間。
容天洐對顧七月的字滿意了不,至於畫,他已經睜隻眼閉隻眼了。
也不是畫的不好,事實上顧七月在這方麵還是有天賦的。隻是作畫有些過於隨心所,想到什麽便畫什麽。
不過這也就是讓修養,打發時間玩兒的,容天洐也不至於著非得循規蹈矩的來。
檢查完了功課,容天洐理事務,顧七月則是拿出才到手的遊記看了起來。
容天洐忽然問道:“若是哪一日我要遠行的話,七月可要跟著我一起去?”
顧七月抬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那是自然。”
停頓了一下又問道:“要去哪裏?”
容天洐搖搖頭:“就是忽然想起來了問一問罷了。”
顧七月直覺並非是隨口一問,不過他不說,也就沒再追問。
反正真要出遠門的話,是肯定要跟著的。不然的小年手無縛之力,萬一被人欺負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