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蓮華一聽,臉灰白,白泠忙上前扶住。
“把人請進來,先問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展連臉青了,他瞪了眼東方蓮華。
那個孽子!
展天見形勢不妙,忙打發小廝去請人。
奉天來的人,把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府一干人都嚇得渾直冒冷汗。
塵欠債,殺了人后畏罪潛逃。
“要麼把人出來,要麼我們就去京兆尹告狀,皇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你們公主府。”
賭坊的幾人橫眉豎眼。
“看看你……教的……畜……”
展連額頭青筋直跳,怒視著東方蓮華。
“塵他沒有回府,他年紀小,雖說莽撞,但絕不會殺人,其中一定有誤會,還請幾位寬限一些時日,我們先找到他。至于他欠你們的錢,找到人后,我們再算。”
白泠邊寬著東方蓮華,邊說道。
“錢……不許……給。”
展連一聽,更惱了。
那孽子殺了人,還不知道要多錢去填這個窟窿,別說一百五十兩黃金,一個子他都不會出。
“展連,塵是我們的兒子!”
東方蓮華難以置信道,他竟要見死不救?
“我沒……這個……兒子。”
展連認定塵是殺人犯,只會拖累他和府的名聲。
反正他有兩個兒子,不認塵,還有昭安。
昭安才華橫溢,相貌英俊,更像他,年紀輕輕就當了,待到秋季回京述職,一定會被永業帝委以重任。
能宗耀祖的,那才是他的兒子!
燈火下,展連一臉的冷漠。
東方蓮華著他,真正認清了眼前這個男人。
這些年,他對和阿泠不聞不問。
他要賣了小鯉。
他連塵的生死都不顧。
他的心中,只有他的臉面,只有他自己。
“展連,這筆錢你當真不愿意給?”
東方蓮華沉聲問道。
“不給……我……要與他斷絕……父子關系。”
展連是鐵了心要和殺人犯塵撇清關系。
“展連,我們和離。”
東方蓮華閉上了眼,眼底流不出半點淚。
花廳,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老夫人和展天傻了眼,薛姨娘母倆心中暗喜,展連愣住了。
“公主姐姐,你說什麼氣話。塵的事,我們慢慢商量,三姨娘的事你若是不答應,以后再說。你是公主,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薛姨娘假惺惺道,東方蓮華那麼展連,怎麼會愿意和離,分明是在擒故縱。
“老大家的,別以為你是公主就可以欺負到展連頭上。不就是納個妾,你一個病癆子,又不能再給他開枝散葉,他怎麼就不能納妾了。”
老夫人氣得把鳩頭杖敲得咚咚響。
“我娘怎麼就不能和離了?為展連養育了一雙兒,恪守婦道,又是當朝公主,試問哪一位公主的駙馬可以納妾,還納完一個又一個?”
白泠舒了一口氣,這一步,東方蓮華可算是邁出去了。
“納妾……是圣上……恩準的。”
展連也沒想到,一向鴕鳥的東方蓮華敢提那兩個字。
還真以為自己是當初那個得到先帝寵的金枝玉葉?
一定不知道,北歧國已經和大楚撕破了盟約,永業帝對這個北歧脈早已看不順眼,要不是顧忌那一道先皇旨,和的這一雙子早就被死了。
“和離之事,我明日會稟明圣上。阿泠,我累了,扶我回去。”
東方蓮華到心口發悶,白泠攙著回了東廂。
回了東廂后,東方蓮華坐在榻上,吃了蘇母遞過來的藥后,才苦笑道。
“阿泠,明日你陪我進宮,為了塵和你,我也要和離。”
“娘,你都想清楚了?”
白泠心疼東方蓮華。
“這些年,是我錯了。我以為的良人,實則是個狼心狗肺的。他對我暗下毒手,我認了。可他不放過你和塵,他連小鯉都不肯放過!那個南風夫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嫁進公主府是為了什麼?”
東方蓮華并不蠢笨,惹不起,總躲得起。
“娘,你明白就好。你無論怎麼做,我和塵都會支持你。你先睡下,我去看看小鯉。”
白泠叮囑了蘇母幾句,走出了房門。
夜之下,看了看四周。
“風早。”
一道影子隨之出現。
“升平郡主。”
“今日多謝你了。”
白泠很謝風早,今日若不是他,很可能要被南風夫人暗算。
這也讓意識到,自己得提升下修為了,要不多去找找獨孤鶩?
畢竟他隨手給點氣,獨孤小錦就凝聚了武極印。
拿出一瓶藥丸送給風早。
風早遲疑了下,還是接下了。
“這算是我的謝禮,雖說你手好,可遇到毒也很麻煩。這是我煉制的解毒丹,能解一百多種毒,含在里,就能解毒避毒。”
白泠昨晚熬染發膏時,還隨手煉制了幾瓶解毒丹。
原本就懂得東西方醫,認識了陸音和宮竺后,對大楚的毒理更加了解,接管了杏林春后,買藥材也很方便。
結合了藥理毒理后,的這種解毒丹對普通的毒很管用。
風早是獨孤鶩的親信,往后用得到的地方很多,需要打好關系。
“多謝郡主。”
風早保護白泠幾天,也知道,這位郡主的醫很高明,是陸神醫都佩服的主,的解毒丹有價無市。
“還有一件事,今晚賭坊那幾個人的來路,幫我調查清楚。”
白泠早就懷疑,南風夫人前腳剛到,后腳賭坊的人就來了,塵逃跑的事,也是剛得知。
“此事,屬下知。”
風早沒有瞞,告知塵逃跑的事。
這件事,原本王爺是想要通知郡主的,只是事態變化有點快,風早還未找到機會稟告白泠。
白泠原本也想要找合適的機會,讓東方蓮華和展連和離,只是這件事很是復雜,尤其是永業帝那一關,沒想到,獨孤鶩先下手為強了。
“爺不想郡主和府再有關系。”
要不是展連是永業帝的眼線,不能直接鏟除,獨孤鶩早就下手了。
風早很了解自家爺,就沖著展連要賣掉小鯉這件事,展連在爺眼里已經是個死人了。
“塵的事為何獨孤鶩會知道?”
白泠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
“郡主的事,爺很上心。他是郡主的弟弟,也是爺未來的弟弟。”
風早斟酌道,他尋思著,爺自己都沒發現,最近他對升平郡主母的事關注得有點多。
如今的爺,每日都要自己匯報公主府的靜,其實也就是些蒜皮的事,不外乎是小鯉吃了幾碗飯,升平郡主又搗鼓了什麼新藥,可爺似乎還聽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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