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我不回家，星期六中午放學后跟你一起走。”楊老師說。

“好，中午在我家吃飯。我讓小嬸給你做鰻魚湯。”石頭說。

“這個星期，學校里沒人了，我一個住著太冷清，可以住你家嗎？”楊老師終于說出了最關鍵的要求。

“行，你跟我小嬸睡。”石頭說。

“石頭，我去家訪住你小嬸家不好吧？會給添麻煩的。再說家里有人，我住著不方便。”楊老師說，要抓住機會把那個事辦，下半年不知道家里讓不讓再回芙蓉灣。

“沒事兒，我把小叔過來跟我睡。”石頭說。

楊老師見說來說去說不到點子上，又不能跟石頭挑明，他先回家去。

石頭繞過食堂后面，正著胡翠珠。胡翠珠說的布料還放著，問石頭今天晚上有沒有空。石頭本來不想出來做裳的，楊老師叮囑過了，這段時間要好好讀書。可胡翠珠三番兩次幫他，給他最好的男啟示，石頭覺得應該答應。

胡翠珠很高興，說新買了一部洋車（紉機）放在家里，晚上帶著布料回家讓石頭幫做一條子。石頭想起金竹林里的事，不由充滿了期待。張三嬸說男人讓人死心塌地的事，也好順便問問胡翠珠。胡翠珠拿出一個煮好的蛋塞給石頭，他快回家去。

“翠珠姐，我想你的蛋。”石頭說。

“別胡鬧，快回家去。”胡翠珠呵斥著石頭，子卻沒，眼睛里閃著。

“我真了。”石頭說。

“不許，食堂里有老師呢。晚上早點來。”胡翠珠等石頭走過去，用屁-蹭了蹭他的小腹。

石頭明白胡翠珠的意思，想必晚上大春不回村去。

青皮和胖頭四等了老半天才見石頭回來有些奇怪。兩個人見他手里拿著個蛋壞壞地笑了。

“你們笑什麼？”石頭問。

“哪個生給你塞蛋啦？”青皮和胖頭四從兩邊摟住石頭語氣有些神。

石頭不想說，這兩個家伙要是知道蛋是胡翠珠塞給自己的，不知道會想出什麼爛事來。青皮見石頭不說把蛋搶了去。胖頭四估計蛋是楊老師給的，他說石頭的命真好。

“好個屁，沒見我倒霉事一樁接一樁呀！”石頭瞪了他一眼。

青皮怕勾起石頭的傷心事，給了胖頭四一個眼。胖頭四說秀剛從圍墻豁口里出去，走快一些也許能追上。

石頭和青皮他們跑到油菜地里，遠遠看見秀騎車的背影。油菜開始收獲了，高大的油菜稈子砍下來堆放在田里。田頭放著一輛輛板車，這些油菜稈子被碼到車上，運回村子去。以前這個時候，石頭父親又得忙活一陣子，他挑著貨郎擔把農家多余的油菜籽收上來賣給供銷社。石頭有時也跟著父親忙活幫他記賬算錢。

油菜田的小路人來人往，秀的車子走得不快。不一會兒，被石頭他們追上了。

石頭了一聲，秀沒有停下來。石頭抓住車子的后座架，秀用力晃了一下車子，顯出很生氣的樣子。

“石頭，我們先走了。”青皮和胖頭四笑著跑去。

秀猛地一蹬車子，車子打了個，差點摔倒下來。

“石頭，你想干什麼！”秀氣紅了臉。

“我以為你變啞了呢。”石頭說。

“石頭，別拉拉扯扯，讓人家看見不好。”秀語氣了一些。

“跟別人鉆金竹林不害臊，被我拉一下車子就害臊了。”石頭沒好氣地說。他本來想謝秀幫他作證的，沒幾句話卻說這個樣子。

“石頭，趙德理把我拉進去的。你也認為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死了好。”秀說。趙德理的事一出，了被攻擊的對象，有些調皮的男生添油加醋，把描繪一個不檢點的生，說跟誰都可以鉆竹林下草田。

“秀，以后別跟趙德理往來，我們一起考進縣中去。”石頭說。

“你能上縣中，我怕上不了。”秀說。

“我們一起考中師吧。”石頭覺得為了秀，他可以降低要求。

“嗯。”秀紅著臉點了點頭。

“我帶你回村子吧。”石頭把車子拿了過來。

秀搖搖頭，說姆媽看得。石頭曉得家道沒落了，秀一家對自己早已另眼相看。秀見石頭一臉失落，說考到縣上可以繼續相好，誰也管不著。

“秀……”石頭有些沖，輕輕攬住的腰。秀的腰好，比胡翠珠的小很多。

“石頭……”秀回頭癡癡地看著他。

石頭親了過去，這一次秀沒有拒絕，用回應了一下。石頭到一片奇妙的-和-溜，可惜這個好的覺沒有停留多久。秀推開他騎上車子走了。

“秀！”石頭高聲喊著。

秀回首看了看石頭，心撲通通跳，車子走得扭扭歪歪。一聲驚，趕扶正龍頭，又用力一蹬，把石頭遠遠地甩在后面。

石頭回到家，方桂枝從地里回來，肩上挑著個擔子，一頭放著新鮮的蔬菜，一頭放著半簍子溪魚。他了一聲小嬸，發現方桂枝看自己的神眼怪怪的，無比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