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手氣特好,再玩幾把,以前欠下的賬全消了,被你一搞,全黃了。”瘸子三很不高興。
“叔,你開開竅好不好,他們合伙全對著你的。今晚手氣好贏一些,明晚還會輸掉。你真打算把嬸輸給那些流氓嗎?”石頭真想給瘸子三當頭來一棒。
瘸子三不啃聲,他到特后悔,要是爛頭五真把方桂枝那樣了,他真舍不得。
“叔,別賭了,晚上多在家陪陪嬸。”石頭說。
“石頭,我無能,只怕管不住方桂枝了。像朵花,不知道招惹了多蒼蠅蜂。李國說方桂枝就像過渡的船,誰都可以上。”瘸子三說到傷心,一把一把甩著眼淚。
“叔,別聽他們說,嬸不是那樣的人。誰都不會從上占到便宜。”石頭說。
石頭和瘸子三走了一段路,方桂枝趕到。方桂枝撲過來揪住瘸子發瘋似的廝打著,瘸子三發起來,把方桂枝推倒在地。
“瘸子三,你不要我了,我可以回山里去。為什麼要這樣糟踐我?為什麼?”方桂枝嚎啕大哭。
“你走呀,誰稀罕。”瘸子三氣呼呼地說,“自從你進了這個家門,家里破落什麼樣子,你這個掃帚星。”
“好,我走,我走。”方桂枝爬起來,跌跌撞撞沖進夜中。
石頭瘸子三去追。瘸子三跑了幾步,搖擺得像只斷線的風箏,差點跌個狗啃屎。
“叔,你先回去,我去把嬸追回來。”石頭說著朝方桂枝追去。
方桂枝心里窩著火,也不看方向,拼了命地跑。沒嫌棄瘸子三,想跟他一輩子平平安安過了。瘸子三倒好,把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下推。方桂枝真不了這個氣。
夜朦朧,空氣里飄著氤氳的水汽,整個芙蓉灣變得一片模糊。方桂枝只顧奔跑,水汽打了頭發也沒覺察到,里涌著讓起皮疙瘩的恥辱。跑到芙蓉灣邊上,一澎-的涼風吹來,方桂枝停下來。溪岸邊的野草著水把腳浸了,腳下不遠就是芙蓉溪,溪水安靜得很,像只睡的黑巨。方桂枝慢慢走了幾步,覺自己已經站在盈盈的溪水上面。這一的溪水很靜很深,猶若一個巨大的安。
方桂枝閉上眼睛,四周變得非常寂靜,似乎覺到一冰冷包裹而來,讓徹的不再躁。從山里到芙蓉灣,原本以為生活能有新的開始,卻不料落到更恥的境地。方桂枝輕輕吁了一口氣,腳尖一點,整個子似乎變得輕盈了。
只要一跳,什麼煩惱都沒了!
方桂枝甚至有些驚喜,覺得自己變了一條魚,現在終于找到了溪灣。方桂枝朝溪水撲去,清涼的水汽讓到舒服。
“嬸,嬸。”石頭在溪岸邊大聲著。
方桂枝的作突然停住了,應了一聲。可是慣的力量依舊帶著往前沖,腳下被溪水沖刷過的溪岸變松了。泥沙嘩啦一聲響,方桂枝跟泥沙一起掉進水里。剛才解的欣喜,因為石頭的一聲喚,變了恐懼的掙扎,方桂枝在水里撲騰著,想抓住溪岸爬上來。
石頭跑到岸邊,發現方桂枝在水里慌忙跳下去。水很深,石頭了好一陣,才抱住方桂枝。方桂枝神智有些迷糊了,撲在他的肩頭抖個不停。石頭想沿著溪岸爬上來,試了幾次都沒功。
“嬸,我們游到下面去。”石頭說。
下面是村里人溪裳的地方,有一條攔河壩,還有一段河埠頭,從那里上來容易些。
“石頭,我是不是死了。”方桂枝喃喃著。
“嬸,你好好的,沒死。”石頭的一只手摟住方桂枝的腰,另一只手劃著水。
方桂枝伏在石頭的肩上了幾口氣,知道石頭救了自己。神智一清醒,到溪水徹骨的冷,牙齒咯咯響。幸好到攔河壩的距離很近,石頭游到淺水,抱起方桂枝走上岸來。兩個人漉漉的不住滴水。
“嬸,你冷嗎?”石頭問。
“好冷,手腳都麻了。”方桂枝說。
“嬸,跑幾步就不冷了。”石頭說。
方桂枝說沒力氣,跑不,想在草地上躺一會兒。石頭說不行,草地上滿是水,方桂枝虛弱,很容易涼。方桂枝冷得不行,腳開始筋。雖然到了日夏,芙蓉灣的夜晚還是有些冷。
石頭見方桂枝一團,不知道該怎麼辦。
“石頭,你把我的裳了,也許會好一些。”方桂枝說。的裳像一層冰裹住方,被風一吹更是徹骨的冷。
石頭把方桂枝抱到溪岸邊的草料棚里。這個草料棚原來是集的,專門堆放耕牛的草料,現在荒廢了。村里的孩子都喜歡到里面玩,倒也顯得干凈。石頭找個避風的角落,把方桂枝放下,慢慢掉上的裳。他覺得自己在剝一枚茭白,隨著裳往下褪,方桂枝的越來越白亮。石頭到自己的臉越來越燙,紅得不樣子。這樣也好,他可以給方桂枝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