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沒那個心思。要不是你們，我一家子都死了。你放心養病，我會照顧好石頭。”方桂枝說。

“桂枝，是不是石頭他叔不行？”石頭姆媽終于問出這個憋了很久的問題。

方桂枝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桂枝，我和石頭他爹對不住你，真對不住。你要是想走，回去我跟石頭他叔說個清楚。”石頭姆媽說。

方桂枝拼命搖著頭，眼淚直往下落。石頭想過去勸勸，姆媽他去倒點開水來。石頭知道姆媽故意支開自己，拿了搪瓷杯走出病房。

“大嫂，我會管好這個家。你和石頭父親給了我一家活路，我不能知恩不報。石頭還得上學，我怎麼能放手不管呢？以后不許提這個事。”方桂枝說。

“桂枝，我們人總是命苦。哎，為難你了。”石頭姆媽重重嘆了一口氣。

兩個苦命的人雙目對視，黯然傷。

石頭打來開水，給姆媽喝了兩口。姆媽說比吃藥還難。

“大嫂，明天會有好醫生來，你放心，病會好的。”方桂枝說。

“桂枝，別安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石頭姆媽說。

護士過來熄燈，石頭和方桂枝留下一個人陪護，另一個必須離開病房。石頭怕方桂枝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讓留下陪姆媽，他去走廊上熬一夜。

“石頭，你去楊老師家睡吧，也許還在等你。”方桂枝說。

“嬸，你在姆媽邊上躺著睡一陣子，我在外面長椅上睡。”石頭說。

方桂枝見石頭不肯去，陪著他來到走廊上。走廊上只有一盞昏黃的燈，遠遠地掛在護士站那邊。方桂枝和石頭這邊黑乎乎的。方桂枝坐在長椅上，石頭靠在上睡。

“嬸，我昨天夜里睡過，你靠在我上睡吧。”石頭說。

“石頭，我是大人，不犯困。”方桂枝不肯。

“嬸，你除了年紀比我大，其他的我都比你大。”石頭說。

“那也不一定。”方桂枝輕笑一聲，抱著石頭的腦袋讓他躺下來。

“還有什麼比我大？”石頭問。

“你猜呀。”方桂枝笑得忍不住聲，抖得厲害。黑暗讓兩個人變得放松而親近。

石頭突然想到了方桂枝的。方桂枝是個健康麗的人，有一對好-。石頭從踏家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特別是隨著天氣轉暖，方桂枝口的兩個團團越來越明顯，平時石頭都不敢睜眼看。

“怎麼不猜啦？”方桂枝見石頭沒靜，了他的臉。說真心話，不愿意石頭被楊老師帶走。要是石頭離開了芙蓉灣，真的沒有勇氣跟瘸子三生活下去。

“嬸，我曉得了。”石頭說。

“你說。”方桂枝低下頭來，幾乎著石頭的了。

“我說了你不可生氣。”石頭說。

方桂枝說不生氣。石頭大膽地捧住的，說這個比他的大。方桂枝一陣-，像只被騎的母，全都了。捧起石頭的臉摟在前。石頭小心地著。方桂枝的比匏瓜梨還要大，越越堅。

“石頭，你錯了，我的眼睛比你大。”方桂枝喃喃著。

石頭想解開的襯衫紐扣，方桂枝不答應。石頭只好隔著裳著，終于覺得不爽快。方桂枝被他弄的心底，只一會兒工夫，就說要上廁所去。石頭陪著方桂枝上了廁所，兩個人回到長椅上。方桂枝問石頭的新裳怎麼來的。石頭說楊老師給他做的。

“楊老師對你真好。石頭，以后有了楊老師，你還會記得我嗎？”方桂枝有些傷心。

“嬸，我不會跟楊老師走的。是城里人，要回城里生活。”石頭說。

“只要你不離開芙蓉灣，我就一輩子在你家里。”方桂枝說。

“嬸，委屈你了，我叔那個樣子不說，還經常打罵你。不過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讓你像城里人一樣生活，穿好看的裳，抹香噴噴的面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不用下地干活。”石頭說。

“石頭，有你這句話，我知足了。天大的委屈我都得了。”方桂枝有些激。

石頭想再抱著。方桂枝不肯了，說走廊上不時有病人和家屬走，被人看見不好。石頭說自己想。方桂枝說都是一家人，天天見面，有什麼好想的。

“嬸，不是那個想，是這個想。”石頭說。

“石頭，別歪腦筋。你不睡，我可要睡了。”方桂枝靠在石頭上，迷迷糊糊睡過去了。昨晚一刻都沒睡，今天又忙了一整天，真的累了困了。

石頭也覺得累，一連串的打擊，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撞了倒霉運。幸好有方桂枝和楊老師在邊，生活還有一點好的希。

星期天，楊老師給石頭姆媽請了一個醫道高深的專家。專家看了石頭姆媽的病，搖搖頭，說沒有希，這個病太罕見了。石頭姆媽從專家的神上看出自己沒有多時間了，又嚷著要回去，還把輸的管子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