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媽，星期六星期天醫生不上班，出不了院。這樣吧，星期一，我們跟楊老師一起回去。”石頭說。

姆媽勉強答應了。石頭方桂枝跟楊老師一起回家去。方桂枝不愿意去。楊老師說做好飯送過來。

“石頭，你跟楊老師一起去吧，這里有我看著，沒事。”方桂枝心里不舒服，還是希石頭有個好未來。

“不用了，石頭，姆媽心不好，你留著吧。我做好飯送過來。”楊老師說。

石頭把楊老師送到醫院門口回來，方桂枝在走廊上等他。問石頭跟楊老師到底什麼關系。石頭說什麼也沒有。方桂枝不信。

“嬸，真的。楊老師就是教我功課。”石頭說，他曉得方桂枝想問什麼。

“石頭，你多留個心眼，別被城里人騙了。”方桂枝說。

“嬸，楊老師不是那種人。”石頭說。

“石頭，憑什麼對你好？總得有所圖吧。”方桂枝說。

石頭不想跟方桂枝多做解釋，回到病房中。姆媽又說回家的事，怕花錢，石頭連老婆都娶不。方桂枝和石頭左勸右勸，姆媽聽得累了，昏昏睡去。方桂枝問石頭怎麼辦。石頭沉默不語。方桂枝不敢提早點回去，怕石頭多心。

天快黑的時候，楊老師送來晚飯。石頭和方桂枝在走廊上吃，楊老師執意進去喂石頭姆媽。方桂枝覺得楊老師有些盡兒媳孝道的意味，又問石頭是不是跟那個過了。

“嬸，沒得事。楊老師不會那樣下賤。”石頭說。

“照顧你姆媽的樣子真盡心，一般人做不到。石頭，要是楊老師真喜歡你，你會跟來城里嗎？”方桂枝問。

“嬸，我的家在芙蓉灣，還有你和小叔也在芙蓉灣，我不會來城里。”石頭說。

方桂枝多有些安，笑著了石頭的手。石頭覺得方桂枝比平時更溫，眼神里有濃濃的意。

兩個人吃了飯進去，發現楊老師臉上帶著淚水。

“楊老師。”石頭輕輕了一聲。

“石頭，你媽一口飯都不肯吃。”楊老師擔憂極了。

方桂枝接過楊老師手里的碗，去喂石頭姆媽。石頭姆媽說看到飯就惡心。

“姆媽，吃飯吧，我求你。”石頭跪在病床前，抓住姆媽的手哀求。

“石頭，姆媽不行了，帶我回去吧，別把我的魂留在城里。”姆媽說。

石頭著喂了一口，姆媽全吐出來。方桂枝慌忙拿巾來。楊老師覺得難，悄悄落淚。石頭過去喊來護士。護士又給石頭姆媽輸。石頭問護士，他姆媽是不是以后只能靠輸維持生命。護士說吃不下飯，輸也沒用，病人的消化系統很快會萎掉。

“我姆媽是不是沒得治啦？”石頭的心往下沉。

“目前真的沒有辦法。醫生給出的方案也是維持治療。”護士無奈地搖搖頭。

石頭看了看輸要瓶上的配方，是氨基酸和維生素，知道護士沒有騙他。這些藥很貴，可對治病毫無用。

姆媽輸了，緒稍微好一些。方桂枝看看天不早，石頭和楊老師回去。石頭說留在醫院陪姆媽。

“你把楊老師送回去，再回來。”方桂枝說。

石頭陪著楊老師回到家門口。楊老師他進去坐坐，做點功課再去醫院。石頭擔心姆媽，說不用了。楊老師看著石頭消失在路口，一時悵然。石頭姆媽緒失控，把的計劃全擾了。楊老師瘋狂地朝路口跑去，想把石頭喊回來。

跑到路口，石頭已經不見了。街上行人稀，幾盞昏黃的路燈像老人的眼睛一樣無神。

楊老師默默地回到屋里。石頭做過的試卷還放在桌子上，他當馬騎過的凳子還是昨天的樣子。楊老師覺得好冷清，格外想念石頭。到院子里收了石頭裳，放在鼻尖上嗅了又嗅。

“辦酒請人客，拜堂房，明天生個白胖胖。”

楊老師耳回響著石頭聲音，難過地躺在床上。為了這次纏綿，下過多次決心，做過多次準備，原本以為今夜會水到渠，石頭卻不能跟在一起。

“臭石頭，爛石頭，我恨你，打你，咬死你。”楊老師發生似的沖著床上的枕頭出氣。

石頭回到醫院和方桂枝一起守著姆媽。姆媽輸完，神好了不，跟方桂枝說地里的事，還把村子里欠的工錢代給石頭。石頭聽著別扭，不要說。

姆媽放低了聲音跟方桂枝說話，問來芙蓉灣一年了，為什麼還不要孩子。方桂枝說不是不想要，一直沒懷上。

“桂枝，委屈你了，石頭他叔配不上你。你有那個心思，我也理解。只是這個家，以后全靠你了。”石頭姆媽拉住的手不放。

“大嫂，我沒那個心思。要不是你們，我一家子都死了。你放心養病，我會照顧好石頭。”方桂枝說。

“桂枝，是不是石頭他叔不行？”石頭姆媽終于問出這個憋了很久的問題。

方桂枝含著眼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