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菜。”楊老師把菜夾到石頭碗里。

“楊老師，我吃不下了。”石頭不好意思地說。

“浪費了可惜，吃了吧。”楊老師停下筷子，帶著笑注視著石頭。

石頭覺得楊老師太好了，麗而溫，還有大姐的風范。

吃好飯，石頭把剩下的菜和米飯熱了一遍。楊老師以為他還想吃，笑他是豬八戒。石頭說這些飯菜帶到醫院去給小嬸吃。

“你就惦記著，到了我家心還在醫院里。”楊老師說。

“小嬸怕花錢，不會到外面吃飯，壞了，我姆媽沒人照顧。”石頭說。

“石頭，你真會人，要是對我也這麼好，我就是最幸福的人了。”楊老師說。

“楊老師，你說我怎麼對你好，只要我做得到，搭了命也行。”石頭說。

楊老師被石頭的認真勁逗樂了，咯咯笑不停。

石頭暖好飯菜，和楊老師一起到了醫院。方桂枝果然沒出去吃飯，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咬著邦邦的麥餅。石頭看著一次次艱難地下咽，心頭堵得慌，他把飯菜遞給方桂枝。

“給你姆媽吃吧，我有麥餅。”方桂枝說。

“我分好了，有兩份。一份給你，一份給姆媽。”石頭說。

方桂枝把的那一份端進病房喂石頭姆媽吃。石頭姆媽吃了幾口，說惡心，吃不下。

“姆媽，這些飯菜是楊老師為你做的，再吃幾口吧。”石頭說。

姆媽勉強又吃了兩口，一陣反胃，差點把吃下的都吐出來。楊老師說自己做的飯菜不好吃。

“楊老師，別這樣說，飯菜很香。可惜，我的病沒好，要不然能吃兩碗。”石頭姆媽虛弱地笑著。

從醫院出來，楊老師帶著石頭去裁店拿了裳。一條長，一件的確良襯衫，做得很細。

“姑娘，你對象穿上肯定好看。他個子高，型好。你們真是天生的一對。”裁老師傅笑著說。

石頭和楊老師紅了臉。石頭剛要辯白。楊老師扯了一下他的裳。

“難道楊老師默許自己是對象？”石頭一陣竊喜，不過他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個瘋狂的想法。

楊老師拿了裳，帶著石頭買了些零食，都是他沒見過的，很好吃。石頭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回到楊老師家里，楊老師讓石頭洗澡，換上新裳。

“楊老師，做一新裳花了你那麼多錢，姆媽會說我的。”石頭不好意思穿。

“聽話，快去洗澡，上的裳發臭了。”楊老師不由分說把石頭推進浴室里。

聽著流水嘩嘩，想象著水花在石頭結實強壯的上跳躍，楊老師一陣莫名的心悸。這次帶石頭來縣城名義上為他姆媽看病，卻存了一份私心。怎麼把這個要求告訴石頭，楊老師可犯難了。畢竟石頭是自己的學生，要是跟他發生那個關系，以后在課堂上不好面對。

可是公公婆婆得，不自己找人，他們要想辦法。楊老師當然不愿意跟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完那個任務。公公婆婆見拖來拖去，說心不在這個家里，每次從芙蓉灣回來都會吵架。

楊老師本來跟現在的老公搭不上半點關系，有自己的對象。可事出得突然，一年前的中秋之夜，哥哥喝了點酒跟一幫朋友出去看電影，跟本地的幾個小混混發生沖突，一個小混混被打死了。哥哥作為同案犯被抓進了看守所。父母急得頭發都白了。

中秋后的兩個月，哥哥要結婚了。新娘那邊聽說他犯事，暗中傳話過來要退婚。父母整天唉聲嘆氣，托了很多關系，才跟法院院長扯上點親戚。

法院院長倒是很客氣，問清了案，說哥哥是同案犯里最輕的一個，坐六七年牢就行了。最重的兩個要判無期。那個時候坐牢是個極壞的名聲，父母不想兒子被廢掉，給院長送了很多禮，帶著楊老師跑了好幾趟，說兒子沒打人，讓法院從輕理。

“要想你兒子不判也行，只要你們答應我一件事。”法院院長說。

“院子，讓我們抵命都行，只要兒子沒事。”父親激得老淚橫流。

“我們做個親家，我的手臂自然往里拐，那點事就過去了。”法院院長說。他跟老伴從楊蕙麗第一次踏進家門，就看上了。

“爹，我有對象了。”楊蕙麗說。

父親順手給了一腳。楊蕙麗不敢再說，眼淚往肚子里咽。法院院長給了兩天的考慮時間。楊蕙麗父母權衡再三，還是應諾了這門親事。

哥哥被無罪釋放，楊蕙麗卻掉冰窟窿里。原本以為法院院長的兒子容貌丑陋，將就著也能過。沒想到他是個半傻子，整天流著口水楊蕙麗姐姐。楊蕙麗想死的心都有了。公公警告，可以把兄弟無罪釋放，也可以把他重新弄進來。

楊蕙麗就這樣被拴在了院長家。院長有三個兒，個個麗聰明，都嫁給本縣的宦人家，唯獨兒子傻愣愣的，傳宗接代都了問題。他和老伴教唆了好多次，兒子對那個事上不了心。楊蕙麗嫁過去一年了，肚子一點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