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也是你帶來的豆子啊,聞著還香,跟別的都不太一樣,而且已經快用見底兒了。”管家睜大了自己清澈又無辜的雙眼,“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特喜歡喝這款豆子磨的咖啡,所以昨天沖咖啡的時候拿它磨了好多好多的加進去,怎麼樣,是不是沖出來香噴噴的,有一花茶的味道。”
“我帶來的?”黎清兩道眉頭的蹙在一塊兒,眉宇間已然起出了一個淡淡的川字,“胡說八道,這本就不是咖啡豆,怎麼會是我帶來的。”
“夫人,這真是你帶來的,還是下人們打掃房間的時候親自從您床頭的箱子里掏出來的呢。”管家怕黎清記錯,把相關細節都描述得極為細致,“爺讓買手從世界各地找回來的咖啡豆全都是這種一盒盒還著洋文的,只有您留下來的豆子是這種致的小瓷包裝。您瞧這瓶子多好看,咱們爺可沒有這個審。”
黎清手里拿的這個瓶子仿的是汝窯,做工細,花紋靈,細膩,的確像是自己的玩意兒。
可怎麼不記得自己有帶過這麼一瓶東西……
管家試探著看了一眼:“夫人,昨天的咖啡就是用這個磨的,您要喝一樣的那得先把豆子給我。”
“給。”
豆子放進磨豆機細細研磨之后,原本就撲鼻的芳香更是瞬間濃烈了數倍。
黎清吸了吸鼻子,聞味道整個人便仿佛喝了酒一般腦袋昏昏沉沉。
抬手了臉頰,果然燙手,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兒,可這玩意兒的味道怎麼聞起來這麼呢?
突然,黎清仿佛想起了什麼,拳頭瞬間猛的收起,地攥一團置于口。
“怎麼可能……這……這……”想起來了,這還真是的東西。
這是原產于非洲的一種樹果,曬干之后外形和咖啡豆極為相似,但是香味猛烈熾熱,而且還有促進夫妻的特殊用途。
這小玩意兒當初是蘭姨送的,一不好厚著臉皮拒絕,二又實在圖新鮮,所以就帶過來隨手丟在了床頭的柜子里,從沒想過主要用,所以也就從沒放在心上。怎麼會誤打誤撞的被蕭景逸給翻了出來,還當咖啡煮給了自己喝。
這東西是聞聞味道都讓人上頭,何況是磨再濃咖啡。難怪一口下去藥效這麼猛。
“住手!”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管家把需要手沖的咖啡調好,上過濾紙往里邊兒倒水,黎清就突然住了他。
黎清臉一片通紅,有的,也有急的:“算了,我突然又不想喝了,幫我熱兩杯牛。”
捉賊做到自己頭上,還當場人贓并獲,今天算是丟臉丟大發了。
想想還有個被自己誤會了一通,憋了一肚子氣指不準要怎麼報復解恨的大殺星此刻就躺在樓上的臥室里,黎清頓時覺得腳底發涼,背后發寒,怎麼著也沒有勇氣邁出廚房一步。
“夫人,你的牛熱好了!”管家一臉的遞給黎清兩個套好封蓋的牛杯,生怕上樓的過程中牛灑出來惹不開心,“知道您以前早上沒有喝牛的習慣,今天肯定是想起咱們爺胃不好,所以陪他一塊兒喝對不對?爺真是有福氣,能娶到像您這麼心的太太。”
管家給把帽子戴得越高,黎清臉上就越是掛不住。
蕭景逸都要給氣死了,還心呢,不誅心就算不錯的了。
“哦,對了,家里有沒有什麼急效救心丸一類的藥?”黎清尷尬道,“幫我拿兩瓶。”
管家聞言一臉張:“夫人你心臟不舒服嗎,我馬上醫生。”
“不是我。”黎清抿了抿,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是你們爺。”
“好啦,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黎清第一百零一次企圖把手里的熱牛往蕭景逸邊遞,“生氣傷肝,還傷,你渾這些也就肝還能用了,咱稍微護著點兒好不好?”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卑鄙,特混蛋,特十惡不赦?”總裁大人給氣得連排比句都用出來了,“為什麼每次只要發生意外,你都會把所有的過錯算到我上,從來不聽我解釋。”
“我聽了,我怎麼沒聽啊,我這不還下樓去找證據了嘛。”黎清努力地賠著笑,“現在事實證明我的確冤枉你了,我補償你好不好?”
“如果今天這事發生在陸宸上……”蕭·怨婦·景·祥林嫂·逸上線。
黎清果斷一口回絕:“這是不可能的,我和陸宸哥哥怎麼可能會住在一套房子里?”
蕭景逸:“如果發生在小叔叔上……”
黎清聽得一陣后怕:“那就更不可能了,那是你親叔叔,也就是我親叔叔,我臉上難道寫著qin嗎?”
“如果……”
“哪有這麼多如果,你一天天的沒完了是吧!”黎清眉頭一皺,“蕭景逸我警告你,別給你點你就燦爛。”
“你兇什麼兇啊,聲音大你就有理啦?”黎清曾經用來吼蕭景逸的話,眼下全都被他一字不的還了回來,“我為害者嘀咕兩句還不行嗎?你剛才不僅罵我,你還打我呢。”
說著他還默默起服,展了一下自己膛上那幾道刺眼的痕。
黎清無奈的干笑了兩聲:“我這不是故意的。”
“哼。”短短一個字,卻極盡憤怒與不滿。
“行了,你不就是記恨我打你嘛,大不了你也打我兩下,咱們新仇舊賬一塊兒算。”黎清地閉上了雙眼,“打吧,我絕對不還手。”
黎清耳邊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預料中的鐵拳卻始終沒有到來。睜開雙眼,發現蕭景逸正在換襯。
“我要去上班了,沒工夫跟你鬧。”蕭景逸面無表的扣著袖口。
黎清囁嚅了一下:“你生氣啦。”
“你不信任我。”蕭景逸的語氣疏遠而又冷漠,“既然不信任,那還待在一起做什麼?黎清,你有尊嚴,我也有,這段時間我試著放下尊嚴,把你當初在蕭家到的委屈全都了一遍。欠你的不敢說還清,但起碼我問心無愧。”
黎清:“我……”
“你可以拒絕我,你可以打我罵我,你也可以對我冷淡,無視我一次又一次的道歉,但你不能在你心里把我當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這讓我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像一場笑話。”蕭景逸隨手拆了一件西裝,疊放在手臂上,“從我家,滾出去。”
“長本事了啊,敢讓我滾!”黎清一把就將放在旁邊的牛瓶掃到了地上,隨著哐當一聲,白的緩緩從破碎的玻璃渣間淌出,弄臟了新換的地毯,“滾就滾,你回頭別求著姑回來!”
“唉,夫人您怎麼又下來了……”管家正哼著小曲兒在客廳里擺弄今日的花,就看見一道人影匆匆的從樓上跑了下來。
“滾開。”黎清此刻渾都是氣,也不挑對象,見人就罵。
“夫人,夫人你這是要去哪兒啊?”管家眼睜睜看著黎清拉開大門,連忙手想去攔,但對方作太快,像一匹了驚的小馬駒,撒開蹄子頭也不回地鉆進了門外的花花世界。
“剛才不是還好端端的嗎,這才幾分鐘,怎麼又變這個樣子了?”管家一臉惋惜的砸了砸,扭頭卻發現蕭景逸不知何時居然像鬼魅一樣出現在他后樓梯的拐角,正冷冷地注視著一樓的一切,“……爺,您也起了呀。”
昨晚上靜鬧得這麼大,他還以為爺跟今個兒白天都起不來了呢。果然年輕人就是好,隨便怎麼折騰,只要不散架,睡一覺就能元氣bao滿。
“派車,我要去公司。”蕭景逸面無表,“對了,讓你給夫人用的那罐咖啡豆收起來吧,以后不許再用了。”
“爺,那到底是什麼豆子啊,夫人剛才在下邊兒臉很不好。”管家鼓起勇氣問道。
“那就是你打掃衛生的時候巧從床頭翻出來,聞著味道獨特,所以隨手拿來給磨咖啡的一種普通豆子。”蕭景逸的眼角劃過一道匕首般鋒利的寒芒,“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一切都是意外,記住了嗎?”
“記住了。”管家趕低下頭,彎下腰,“我一定把您的話記得牢牢的,一切都是意外,是夫人自己搬起石頭砸了的腳。”
“這種蠢問題要是再聽見你問第二遍,就不用再干下去了。”蕭景逸用手指緩緩過扶梯,每一個作都著冷意,“在我手底下做事,只需要夠聽話,能背鍋,不需要小聰明,更不需要好奇心。 ”
管家把頭垂得極低,瞥著自己的腳尖渾瑟瑟發抖:“是,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蕭景逸這段時間一直做小伏低,違背常態的去討好黎清,為了讓對自己心,甚至不惜綁架江濱他跟自己演一場苦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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