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陳月月醒過來了,事畢竟發生在我們公司的地盤上,你看需不需要去打個照面,稍微寒兩句?”門外有人敲了三下門。
黎清冷著臉輕哼了一聲:“哼,醒得倒是快,早知道就該晚點再阻止,讓多喝幾口水,好把記長得更深刻點兒。走吧,看看去。”
休息室里,剛蘇醒不久的陳月月正瑟瑟發抖的坐在紅木沙發上,上圍了一條厚實的大浴巾,頭發漉漉的在臉上,臉不知道是被水泡的還是驚嚇過度,看起來慘白得厲害,像是抹了鉛含量超標的劣質底,除此之外額頭上還腫起了一個大腫包,看上去真是狼狽極了。
妹妹陳禽坐在邊上低著頭,看上去怯怯的,一言不敢發。
“黎清,你這個賤人!”陳月月一看見黎清進來,立馬就怒氣沖沖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明明知道第五婧在外邊兒,還要故意刺激我說話,擺明了就是想借的手收拾我,你不要臉。”
“陳月月,麻煩你搞清楚這是誰的地盤,在我的公司對著我大呼小,你以為只有第五婧才敢手打你嗎?”黎清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杯對著陳月月的臉就潑了上去,“我你爸媽一句叔叔阿姨,才給你三分薄面,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你自己說話口無遮攔,不知道過腦子,我就是想借刀殺人也沒地兒使力氣。”
“你敢潑我!”杯子里的茶水并不燙,潑在臉上也不難,但這一舉所攜帶的侮辱質卻大大灼傷了陳月月的自尊心,“黎清,我跟你拼了!”
黎浩上前兩步,直接一把抓住了想要沖上來的陳月月,重新將推回了沙發上。
“從現在起,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膽敢罵我一句,我就扇你一個耳,膽敢砸我一樣東西,我就掰折你一手指頭。”
黎清走到陳月月面前,直接手掐住了的臉頰,“知道剛才打你的人是誰嗎,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嗎?陳家的天都快被你捅下來了還有力氣在這兒跟我強詞奪理,真不知道是該夸你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該罵你愚蠢無腦坑爹貨。”
陳月月拼命想把臉往外掙:“你到底在唧唧歪歪的說些什麼?”
“你里口口聲聲被我勾yin的親叔叔是第五婧的人你知道吧,不知道也沒關系。那之前蕭氏集團被人砸了這事兒鬧得這麼大,你總該知道吧?”黎清編瞎話功底極其厲害,亦真亦假,虛虛實實,“沒錯,第五婧干的,就因為家宴上我公公說了小叔叔幾句,蕭氏集團樓下的草坪上就躺滿了人。第五婧是什麼脾氣,什麼手段,你今天總該算是見識了吧。”
“天張著張到嚷嚷我和小叔叔有,張口夫閉口婦,罵進去的可不止我一個。你害丟了面子,人家心里本來就不痛快,今天又現場被撞見,打你一頓算輕的,我看你們兩家這梁子算是徹底結大了。人家連蕭氏集團都敢砸,你們陳家又算個什麼東西?回頭鬧起來損失慘重,你就等著做整個陳家上下的公敵吧。”
陳月月頓時傻了眼:“真有那麼嚴重?”
“你要是覺得我框你,那就等著帶人砸上你們陳家的門吧。”
黎清松開著陳月月臉蛋兒的手指,在臉上留下兩道紅印。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陳家可有四個孩子,你雖然排行老大,但是要學歷沒學歷,要能力沒能力,就一張臉還勉強看得過去。幫不了家里就算了,要是再三番兩次惹出大子,那恐怕就得被隨便當做聯姻的禮給塞出去咯。”
陳月月這才意識到了事的嚴重,趕收起先前不可一世的臉,拉住黎清的胳膊討好的搖了兩下:“黎清,我這個人是賤,做事不過腦子,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就是隨口那麼一嚷嚷,絕對沒有壞心眼兒,也不是故意要污蔑你的。你能不能看在咱們認識那麼多年的份兒上原諒我,幫我這一回。”
黎清冷冷的把手給了回來:“陳大小姐真是高估我了,我可沒這本事。”
“你有辦法的,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我能到第五婧發飆的時候是真的想要弄死我,但是你跟說了幾句話,立馬就收手了,你們關系一定很好,對不對?”
黎清并不搭茬,只是玩味地笑了笑,這一笑,陳月月瞬間就更慌了。
“你就幫我這一次吧,不然我最近隔三差五就給家里惹子,搞得我爸媽簡直煩不勝煩。回頭他們要真像你說的聯姻把我嫁出去了可怎麼辦?就算景逸哥哥被你搶走了,那我起碼也得挑一個長相八分以上,格合得來的吧,怎麼能隨便讓家里配個歪瓜裂棗就把自己給代進去了呢。”陳月月簡直都快急哭了,“黎清,你要是不肯幫我,我就……我就給你跪下算了。”
黎清出了一抹戲謔的笑容:“好啊,你跪啊。”
陳月月沒想到黎清竟然會如此不給自己面子:“你……你還真要我跪啊!”
“不是我要你跪,是你自己主要跪的。”黎清一臉玩味,“我向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想讓我原諒你可以,那總得拿出點兒誠意來吧。”
“行,我跪。”陳月月這下是真給委屈哭了。
的咬著,膝蓋試圖彎曲了好幾次,卻每一次都跪不下去,上像是綁了千斤的重,僵得厲害。
“好啦。”黎清手扶了一把。
“就這樣吧,雖然你在別人面前從來不給我留面子,但看在黎家跟陳家的上,我還是不想把事做絕。今天沒讓你跪下去,因為我是黎家大小姐,更因為你是陳家大小姐,我們上背著家族未來的重擔,做事就必須以家族利益為重,個人榮辱為輕。”
“黎清,雖然不想承認,但你的確比我強,也比我更有氣度。”陳月月抹了抹眼淚,一張臉得通紅,“要是今天咱們兩個的位置互換,我肯定要狠狠地辱你一番,再拍點照錄點像才會罷休。”
“要是這麼做,咱們兩家的關系可就徹底絕了。”黎清眉宇間充斥著傲慢,卻并不讓人覺得無禮,反而顯得格外意氣風發,“當然,你也永遠不會有這樣辱我的機會。”
“陳大小姐的服了,去我車上拿一套備用的過來,拿藍,跟上這套相仿,不容易被人發現。旅行套裝和一次浴巾也拿一套。”
黎清環著雙手把陳月月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將車鑰匙遞給了黎浩,在他耳邊小聲叮囑,“再去后備箱的小藥箱里拿一只消腫去瘀的藥膏,跑著去,快去快回。”
“我也緩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陳月月將打的浴巾取下放到一邊,站起剛準備往外走,就被黎清著肩膀又強行按了回去。
“我說讓你走了嗎?”黎清在斜對面坐下,囂張的翹起了二郎。
“你又要干嘛?”陳月月一臉防備,隨著最近被黎清吊打的次數逐漸增多,現在已經發展到了看見黎清笑就覺得后背發涼的地步。
黎清瞇著眼一言不發,直到陳月月有些失去耐心,黎浩才拎著一大包東西氣吁吁地沖了進來:“大小姐,東西拿回來了。”
“瞧瞧你現在這幅樣子,狼狽得跟只落湯一樣,走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呢。”黎清把換洗的服,旅行套裝和浴巾全都一腦地塞進了陳月月懷里,“我媽的專屬辦公室里配了浴室,平時沒人用,干凈的,每天都有消毒,要是不嫌棄就把自己收拾干凈了再走。”
“你……”陳月月吸了吸鼻子,竟然又哭了起來,“你還是我認識的黎清嘛。”
“我人一直很好啊,誰你想不通總是天天跟我作對。鞋底都踩到我頭上了,難道我還能給你什麼好臉?”黎清嫌棄的看了一眼,“黎浩,帶去我媽那兒。”
支走了陳月月,黎清看著全程低著腦袋,像只驚鵪鶉的陳禽嘆了口氣:“把頭抬起來吧,這兒沒別人了。”
陳禽弱弱的把頭抬了起來,左臉有兩道深深的淤青,一看就是陳月月在盛怒下掐出來的。
“這是我們家特別定制中草藥膏,消腫祛瘀效果很好,早晚各一次,記得別忘了。”黎清掀開蓋子,了一段藥膏在手指上,用指腹暈開,然后往陳禽臉上的淤青上抹。
陳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恐懼地往回。
“這兒沒鏡子,你自己是上不了藥了,只能我幫你。”黎清合上蓋子,把藥膏丟到陳禽面前,“別抖了,再抖我沙發都快散架了。唯唯諾諾的,真是一點兒也不像陳月月的妹妹。”
陳禽自卑的低下了頭:“我沒資格和姐姐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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