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嘉思在臨死前想要告訴雷遠什麼。
但直覺告訴我,那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否則怎麼會不在電話里告訴雷遠,反而要約出來談呢?
更何況雷遠還說了,這件事和周藝有關。
巧的是,我和趙廷健想到了一塊兒。于是我們匆匆趕回袁家,打算告訴袁嘉佑這件事。
袁嘉佑在聽說我們的猜想之后,并沒有給出回答,只是說事沒有證據,不能憑雷遠的話就斷定嘉思的死跟周藝有關。
與此同時,相關部門那邊傳來了很重要的消息。
他們發現,嘉思的死亡地點或許并不是在橋下,而是從別的地方運過來的。
而之前警方推測的,袁嘉思是在橋附近被一伙流氓尾隨才導致的死亡,似乎也在這一刻被推翻。
“總之,這件事需要慢慢去查。”
袁嘉佑簡單說了這句話,我們也表示贊同。
畢竟如果真的友人從中作梗的話,恐怕也只能慢慢查才行了。
我和趙廷健在告別袁家兄妹之后便回了A城,這件事多也有些影響我們,而我也總有一種不好的預。
“目前來說,趙氏的況還算正常,應該不必擔心。”
趙廷健或許是見我太過憂慮,便安了我一句。
因為害怕趙凌云那邊會對趙氏有所行,我便提議趙廷健最近切關注趙凌云那邊的態。
“珊珊,你別這麼擔心。這幾天公司沒什麼事,我們帶媽出去玩一圈怎麼樣?”
趙廷健笑嘻嘻地跟我提議,見他一副這個樣子,考慮到徐阿姨的狀況,我也只能無奈的答應了。而且,徐阿姨一個人在家也很孤單我們打算帶徐阿姨去溫泉玩兒,這個天氣也正好適合。
于是收拾好東西之后,我們便去了A城一家很出名的溫泉。
那家溫泉是天然火山形的,不僅有得天獨厚的純凈水質,而且水質特別,很適合養生。
當然那里也是有錢人聚集的場所,并且也一向只接待有份的人。
第一次帶徐阿姨出來泡溫泉,顯得非常高興。
我和趙廷健一人走在徐阿姨的一邊,帶著徐阿姨去了溫泉。
這家溫泉館有私人的浴場,所以我們三個便去了一間包間。
“廷兒,媽今天真高興。”
徐阿姨笑起來,臉上便浮起道道皺紋來,看得我有些心疼。
從徐阿姨的臉上,依稀能看見年輕時的模樣。想必徐阿姨年輕時也是個絕世人,否則怎麼能讓趙天豪這樣的人念念不忘呢?
只可惜世事滄桑,徐阿姨也變了今天這幅模樣。
“媽,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看向趙廷健,他似乎有些猶豫,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
徐阿姨充滿慈地看著趙廷健,點了點頭目溫。我想,若是趙廷健從小便有母親的陪伴,還會不會長為年輕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您后悔過嗎?”
我只見徐阿姨臉上的笑容有些消失,但眼里的溫仍然沒有改變。
我忽然明白了趙廷健問徐阿姨這個問題的理由,他或許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徐阿姨吧。若是沒有趙家,徐阿姨或許現在不會是這幅滄桑的模樣。
一想到和徐阿姨一般年紀的婦大多還打扮得鮮亮麗,而徐阿姨已經蒼老,我就為徐阿姨到難過。
沒有那些年的牢獄之災,如今的會不會是另一幅模樣。
“您有沒有后悔生下了我,和趙家產生了牽連……”
我覺到,趙廷健的語氣有幾分期待和不自信。這是我從來不曾講過的他的模樣。
我看像徐阿姨,笑了起來,臉上干燥的皮便皺了起來,像一顆放了許久的橘子。
“我的廷兒這麼乖,我這麼會后悔?”
的眼淚順著臉頰掉落下來,整個溫泉池顯得有些空曠起來,只剩下徐阿姨眼淚掉落的聲音。
我握趙廷健的手,將他的手放在徐阿姨的手上,三人便握在一起。
每個人都沒有說話,都靜靜地沉默著。但我知道,此刻徐阿姨和趙廷健的心一定也和我一樣。
沒有什麼比親更加溫,更加讓人。
徐阿姨這一整天都非常高興,不僅是因為我們帶去泡了溫泉。更重要的是,多年來的苦終于得到消解。
回到家,徐阿姨堅持要親手下廚給我們做頓好吃的。我跟趙廷健也笑了笑,沒有拒絕。
“媽這些年很不容易……要是我的話,肯定沒辦法那麼堅強。”
我慨起來,同時也深深地佩服徐阿姨的堅強。恐怕是見到人和兒子的信念在支撐著,才會在牢獄中堅持如此之久吧。
趙廷健了我的頭,“嗯,所以以后我要對媽更好一些。”
我微笑著點點頭,趙廷健將他的額頭磕在我的額頭上,溫地了。
“所以啊珊珊,我們是不是該給媽生個孫子,讓天倫之樂?”
我臉一紅,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但在笑過之后,我的耳邊猛地回起何蕊對我說的那句話。
你還是趕給趙家生個孩子,捆趙廷健吧。
我的心猛然搐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失去的那兩個孩子來。
“趙廷健,要是我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你還會要我嗎?”
我目呆滯地看著前方,眼里滿是空。
在我沒有注意的時候,眼淚已經落了下來,滾燙熾熱。
“怎麼會……”
趙廷健將我拉懷中,好聞的香氣便撲鼻而來,溫地讓我想大哭一場。
可是……可是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再懷孕……
我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那里空無一,這種空虛的覺讓我漸漸沒有了力氣。
“一定會有的……現在沒有只是因為你沒有調養好……”
趙廷健的話讓我猛然抬起頭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看著他一臉驚慌,想要抱我的模樣,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已經不能生育了,對吧?”
我緩緩閉上雙眼,只覺得整個心臟都被挖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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