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懷徇謹一同從巡府出來,他沉默了一路,一直到坐上那個擁狹小的馬車,他才開口:“我不你在巡府說話,其實確然是擔心你說錯話。”
他選擇這個作為這次談話的切點。
我很氣憤。
“我怎麼說也是有經驗的,你何來懷疑我說錯話?!”我生氣了!
豈知看我生氣,懷徇謹倒像是很開心的樣子,說道:“你我在巡面前,是夫妻的份,可你見過哪家妻子親多年了,還直呼自己丈夫姓名的?”
咦……
這著實是個問題。
其實,我也有些慶幸方才自己沒有說話了。因為即便是開口,懷徇謹夫君或是什麼的,我也必然是不出來的。
他似有些無奈的在我手上輕輕弄著,無奈的說:“我曉得,即便你易容湛,演技高超,也是不愿意讓我扮演你最親的人的。”
被他的作引得一皮疙瘩,我這才想起來,從方才在書房開始,我們倆的手就一直是握在一起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飛快的把手從他手中離,可是手心相握的溫度似乎還殘存在袖口。
懷徇謹的溫度總是炙熱的,而我向來寒。
他看到我的作,狀似無意的一笑,給我解釋他今日的所作所為:“你我的目的不過是承丹坡與雷老大斗陣,爾后拿走四曲環罷了。這巡是我懷國在蘇國的探子,這次借著份問他借一次兵,總是要走走過場的,免得日后人詬病。”
懷國的探?!
我覺得很是不可思議,沒想到方才那個看著是個貪污吏的家伙,竟是懷國人。
懷徇謹繼續給我解釋:“今次我們都只是裝裝樣子,給那府里的人瞧的。雷老大麼……他能力不錯,看著也是個沒有野心的。只要他不與我搶那個位置,我自然不會招惹他。木文山那個地方,山水,想必他也是不想離開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過馬車的窗戶,看著外面飛快略過的風景:“我給那巡的出兵理由,便是我有能力打敗雷老大。雷老大他……兵法學得不錯,想法也好。可是到底自小長在外面,不比我在王宮學得多,這次斗陣,他的四曲環必然會是我的。”
說到這里時,懷徇謹眼中閃過一狠厲。
這是他第一次,讓我看到他對那個位置,還有對天下的。在這一瞬間,他就是一個俯視天下的君主。
我也從那一點狠厲中,突然明白,王室中人的悲哀無奈。
不論是多麼親近的關系,只要面對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便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何況懷徇謹和雷老大還沒有什麼基礎。
“如若你輸給雷老大怎麼辦?”鬼使神差的,我問出這句話。
懷徇謹倒是一愣,詫異的看著我,爾后笑道:“不會的,他必然會輸給我。”
說出這樣的話時,懷徇謹的眼中有著滿滿的篤定和對自己的信心。還有……一種為王者該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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