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日月如梭,曾經以為會十分漫長的十五年,好似轉眼即逝。
不過歲月向來是厚待如夏芷瑜這般的人的,十五年的時并未在臉上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只憑添了婦人的|。當然……聽邊的人贊的多了,夏芷瑜對鏡自覽的時候,偶爾也能騙一騙自己,這張臉并未隨著時而老去,只除了了一些些。
“母后~”如果……沒有一張和相似度極高但卻更致的年輕臉龐和一塊兒出現在鏡中的話。
“你哥哥又怎麼惹到你了?”無瑕的模樣雖然隨,不過子更像駱銘,一般用這樣近乎撒的語氣說話,都是為了讓這個做母親的替做主。天下誰人不知,公主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敢招惹且欺負的人,除了太子駱琛之外,不是還沒出生,就是準備重新投胎。
“哥哥他……”無瑕正準備告狀,后已經有人搶先回答了夏芷瑜的這個問題。
“孤也沒說什麼,不過是覺得年紀不小了,可以準備嫁人了。”
“你比我大了將近兩歲,你都還沒親呢,我有什麼可著急的?”
“孤……還沒到考慮那些的時候。”
駱琛年的時候是十分不靠譜的,漸漸長大了之后,則比其他同齡的孩子都懂事得更早,當然,在皇家,這也都是應當的。
當年駱夫人有孕,駱猙直接把皇位就禪給了兒子駱銘,對于帝王來說,駱銘當時的年紀算是很年輕的了。到了駱琛這兒,他和父皇駱銘不同的是,駱琛是很能適應現在的份的,對于以后他將要做的,他也力圖做到最好。學會做一件事并不難,如果想要將一件事做到極致,則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力,眼見著再過一年多,他就要滿十八歲了,在駱家新添的家規之中,十八歲是一個很重要的年紀,如果他被父皇認可了的話,他將會為一個更加年輕的帝王。只要想要這里,駱琛就熱沸騰,是以子、太子妃什麼的,他兒就沒放在心上,見慣了父皇和母后的琴瑟和諧,如膠似漆,駱琛覺得與其找一個兩相悅的太子妃,不如找一個將來適合做皇后的子,不用太漂亮,不用太賢惠,只要夠安靜就行。
就拿父皇來說,他冷眼旁觀著,父皇如果能將花在母后上的時間和心思多撥一點兒到朝政上頭,那麼他們永樂朝會強大更多。
看著跟前已經不比駱銘矮多的兒子,夏芷瑜一天一天地,覺得他難懂起來,就像婆母當年說過的,兒子小的時候,是很粘著娘親的,甩都甩不開,到他長大了,懂事了,就會漸漸離開母親邊,變得疏遠而恭敬,當小寶漸漸變駱琛,夏芷瑜心中的失落也一天比一天更多。明明是十月懷胎生下的,一點一點呵護著長大的,怎麼到頭來,他心里想著什麼,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了呢?
夏芷瑜的目從看不懂的駱琛上,回到了盼著能替做主的無暇上,“你們倆的年紀都不小了,確實都可以開始考慮婚事了。”
“啊?我不要!我不要這麼早就親!就算要我親,也行,長有序,讓哥哥先親吧!”
無暇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開始往外走,和斂深沉的駱琛比起來,駱家無瑕顯然更容易被人看穿。
“怎麼,母后沒有順你的心思,你就準備去找父皇麼?父皇這時候還沒回來,說明朝政繁忙,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去打攪父皇嗎?”和夏芷瑜相比,駱銘更順著無暇一些。
被駱琛穿了心事,駱無瑕頓住了腳步,有些氣急敗壞,“我……本公主要親,比哥哥你簡單多了。你雖然長得像父皇,可比父皇難相多了,你這樣的……哪個姑娘家不長眼能喜歡你呀!”大約是想到了駱琛的份,駱無瑕很快又加了一句,“你要不是太子的話,肯定要打一輩子的的!”
“彼此彼此。”和無瑕的火脾氣相比,駱琛的子沉穩太多,不過人心肝的本事,兩兄妹倒是差不多的,只是一個是明說,一個是暗諷。
“你什麼意思?我……”駱無瑕指了指自己的臉,那張臉,可是從小被夸到大的,雖然其中也不乏拍馬屁的,但心口如一的更多。駱琛雖然也長得很好,但父皇說了,男子從來都不靠臉,靠的是本事,至于子,臉生得好看就是一種天生的本事了。
“還記得……你的那些‘嫁妝’嗎?”駱琛口中所謂的駱無瑕的嫁妝,指的是他小時候想要把送人替攢的那些個,當時年紀小,覺得那些都可值錢了,現在長大了,只覺得可笑。按照無瑕的份,那些東西甚至都沒有出現在嫁妝里頭的資格。
年時候犯的錯,稍稍懂事了之后,駱琛只覺得對不起妹妹,好些年都護著,替背了不知道多黑鍋。現在更了,駱琛倒是有些后悔,妹妹的驕縱子,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大功勞。既然明知犯了錯,該糾正還是要糾正的,不然以后吃虧的還是無瑕自己。
現在長大了,聽到嫁妝兩個字,駱無瑕多會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年的時候哪里知道那許多,只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可以用來換銀子買吃的。所以當年駱琛討好賣乖給駱無瑕攢下的嫁妝,幾乎都已經變了吃食,進了的肚子了。
“好好的,哥哥你提這個做什麼?”翻舊賬啊?那些東西早八百年都已經變吃的進肚子了,要現在吐出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你自出生開始,就是人見人夸的。但即便搭上了那麼多的‘嫁妝’,還是有人不肯要你。”
公主自出生開始,就是被人捧在手心的,一直堅信,想要求娶的人,能繞京城幾十圈,但凡點個頭,同意嫁給誰,那人一定恩戴德。駱琛這句‘大實話’,可謂很心了。
“那……那是因為我當時年紀小,還沒完全長開。要是放到現在,不用嫁妝,他都能跪著求我嫁給他。”
無瑕這話一出,夏芷瑜和駱琛母子眼前都浮現了蕭澈那張臉,而后俱都搖頭,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蕭澈下跪求親是個什麼模樣。反而……夏芷瑜抬頭看了眼傲氣十足的自家小公主,怎麼覺無瑕抱著蕭澈的求娶的可能更大點呢?
不行!不行!蕭澈醫雖然高明,但格古怪,年紀也大,他和無瑕就該一如既往的,沒有集才好。
“你們……都不信?”
如無瑕這樣的子,那是最吃激將法的,夏芷瑜怕一時激憤,真跑到蕭澈跟前去胡鬧。蕭澈那人,可沒有什麼份的觀念。
“信,娘親怎麼能不信呢?這世上啊,娘親就沒見過長得比我家無瑕更好的小姑娘了。”
駱無瑕聞言,特別用,沖著駱琛所在輕輕哼了一聲。
“母后,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兒臣去父皇那兒看看能不能替父皇分憂。”
“去吧。”夏芷瑜沒有阻止兒子的意思,因為也知道駱銘的打算,駱琛越早能擔事,駱銘也能越早解上的重擔。
“乖乖,到娘親這兒來。”
“娘,我都這麼大了,您怎麼還有事沒事兒地我小名啊?”
“你再大,也是我兒啊。乖乖還是你父皇給你取的小名呢!再說了,這兒就咱們母倆。”
“那哥哥呢,哥哥再大也是您兒子啊,您怎麼就這麼聽他的話,他說不讓您他小寶,您就不了?”
“你哥哥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還不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的,也沒見他多長一只眼睛啊。”
“你哥哥以后啊,會很累,這整個天下,包括你、我和你爹,所有人,都會是他的責任,這點兒小事,娘親順著他點兒,又有什麼不行的呢?”
“那……咱們就別走啊,陪著哥哥一起唄。”雖然很和駱琛拌,但駱無瑕還是很稀罕這個哥哥的。
夏芷瑜沒有回應,心疼兒子,但更心疼駱銘。兒子雖然也很重要,但駱銘才是要陪一輩子的那個人。
長得好看的人一般都比較臭,特別在駱無瑕這個年紀,更是有事沒事就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的。
“公主長得真好看。”
“可不是,從什麼角度看都得不得了。”
公主邊伺候的人,不用太能干,但一定要甜。按照駱銘的原話,能哄高興,也是一種本事。
如同往常一樣,聽著宮夸贊的時候,那心里是滋滋的,但不過一會兒,面上的笑容便有所收斂,因為想起了太子哥哥的話。
多年之前,有人拒絕了帶著‘嫁妝’的在襁褓之中的……如果看到長大人的,肯定腸子都要悔青了吧?
嗯……還沒親眼瞧見過人后悔到極致的時候,是個什麼模樣呢!當然,駱無瑕是不會承認的,時隔多年,突然想要見一見那個當年哥哥年的時候看上的很沒有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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