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是堂叔,不如潼潼現在跟我一樣喊譽揚叔吧。”滕天駿篤定道。
“譽揚叔,您好!”沈潼刻不容緩地喊道。
滕老爺子不悅地盯滕天駿,“天駿,堂叔這個稱呼以后不許再提起!”
“提了又不會怎樣,譽揚始終都是天駿和潼潼的叔叔。”滕遠志緩緩說道。
沈譽揚直直瞠視滕遠志,“大哥,您這話意思是,要違逆父親的意思,承認他們的關系了?”
滕遠志雙手一攤,“就算爸暫時不承認,我們作為家長都不承認,也抹不掉天駿和潼潼彼此認同對方是自己男朋友的事實!”
一直沒出聲的滕乾坤耐不住寂寞了,他道,“那譽揚叔您是反對我大哥跟沈書往羅?”
“對!”沈譽揚毫不諱言,“因為我沈潼!”
天吶!做叔叔的直言要搶走侄兒的朋友?!真是夠勁的!滕乾坤只有干瞪著眼的份!
滕老爺子反應極快,“哈!我說譽揚啊,你這玩笑不好笑!”
滕遠志定定盯著沈譽揚,滕天駿邊噙著冰冷的笑,滕乾坤抬手合上自己的下。
滕老夫人沉靜的聲音從廚房口響起,“還好譽揚是開玩笑的,不然按我們滕家的家規……”刻意去后半截子話,就是給沈譽揚留有一余地。
沈譽揚咬腮幫子,思維馬達在極速運轉,他再三衡量:如果此時此刻撐著說他沈潼,滕天駿肯定會號召所有滕家人對他群起而攻之,到時候恐怕連滕老爺子也保不住他,識時務者為俊杰,還未在滕家站穩腳,還是要避諱一些為上。
滕老爺子站起,“好了,閑話家常到這時也差不多了,我們移步去餐廳吃飯。”
大家便跟在他后,魚貫走餐廳,仍按輩份長次序分邊坐下。
除了滕老爺子一聲令下開吃,圍桌的各人全都遵循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家規來就餐。
坐于滕月朗和滕星繁中間的沈潼,忙著給雙寶布菜,自己卻顧不上吃一口。
可是覺到沈譽揚的目一直注視著自己,唉,弄得好不自在!
“潼潼,讓他們自己吃,”坐在對面的滕天駿沉聲吩咐道,“你也吃吧,菜要涼了。”
“潼潼,這是你最吃的蝦仁炒蛋!”沈譽揚說著,站起來勺了一整勺,俯橫過餐桌倒進沈潼的菜碗里,然后他坐下來瞄著旁邊的滕天駿,“你沒給倆個孩子請保姆?需要潼潼這樣侍候他們?據我所知,白天已經是要跟你一起工作的,空余時間你還要照顧倆孩子起居飲食?!”
有了前車之鑒,這回沈潼反應很快,直接替滕天駿說話,“譽揚叔,是我自己要親自照顧天駿和倆孩子起居飲食的,我喜歡孩子們,一點都不覺得需要假手于人!”
滕天駿挑起半邊眉,對沈譽揚遞去一記‘你聽清楚了’的眼神。
“沈潼!”滕老夫人開腔了,端著主人的嚴肅臉面向沈潼,“剛才譽揚是問天駿話,不到你搶話!”
“是。”沈潼乖順地低下頭。
滕老夫人調過視線,凝盯著沈譽揚,“譽揚,我們滕家怎樣都不至于沒錢給倆個孩子請保姆!這話要是傳出去,估計會貽笑大方!以后,你得謹言慎行!”
“大媽教訓得是,我會謹言慎行的!”沈譽揚咬重字音回盯滕老夫人,“我剛才之所以那麼說,是心疼潼潼太辛苦了!”
“謝謝譽揚叔關心,我樂在其中,不覺得辛苦。”沈潼垂眸說道。
沈譽揚眉心狠擰,但他極力忍著。
“別說話,都吃飯吧。”滕老爺子沉聲道。
家族最高領導者已經發話,大家不敢再多說,都低頭飯吃菜。
“沈阿姨。”滕月朗勺了一顆丸子到沈潼的碗里,“您嘗嘗。”
滕星繁瞧哥哥這樣,也連忙勺起一塊魚片給沈潼,“沈阿姨,這魚好吃,您試試。”
“乖,乖了。”沈潼一左一右對雙寶笑笑。
“看來沈小姐確實很喜歡月朗和星繁。”滕思騏微笑著輕聲說。
但下一秒,接收到滕老爺子和滕老夫人投給的警告目,便趕低下頭。
“沈書就是沈書,不要一會兒沈小姐,一會兒沈書的,得人頭暈。”滕老夫人聲量不高,卻是一錘定音。
“我們家就是規矩多,左右只有一個潼潼姓沈而已,譽揚叔從今天開始都改回姓滕了,。”滕天駿慢聲說道。
滕老夫人眼一瞇,視線斜掃向滕天駿,正要發作,上首位的滕老爺子已‘啪’地輕拍了下桌面,“吃飯要專注,都忘了食不言、寢不語了嗎?”
頓時,餐廳里靜默一片,眾人連咀嚼聲都放松了許多。
好不容易吃完一頓飯,滕老爺子率領大家移步回客廳喝茶。
管家親自為主子們奉上茶水,就默契地領著傭人退下去。
等完全清場了,滕老爺子鄭重其事地說,“遠志肯回歸集團公司重新擔任副董事長一職,我深欣,譽揚也愿意將名下的盛揚公司合并進集團公司里來,所以我也委任他為副董事長,天駿就照舊不變,而乾坤我打算要錘煉一下他,就讓他做個總經理吧。”
滕乾坤傾向前,“爺爺,兩個副董事長不分主次?”
“不分主次,他們各自分管不同業務領域的監管工作,至于如何細分,待議。”滕老爺子一盯滕乾坤,“乾坤,你應該向在座的上司打聲招呼了。”
“嗯?我以為是從譽揚叔開始的。”滕乾坤笑晏晏地說。
滕遠志朝對面的滕譽揚挑挑眉,雙手一抱臂,一副專等對方朝拜的樣子。
滕譽揚在眾目睽睽下只得起,向滕老爺子和滕遠志躬行禮,“董事長,副董事長,以后多多關照。”
“嗯。”滕老爺子微笑點頭。
滕遠志優優悠悠地聳聳肩說,“不敢當,關照就沒法關照你了,我們平起平坐,分管不同的業務所以互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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