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并沒有,而是默默地打量著對方。
雖然不能和燕修這等棱角分明、渾氣勢的人相比,看起來卻也是一位如同拔的松竹一般的謙謙君子。
若只單單看相貌的話,著實想不到此人竟然會對妻兒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然而柳姝深知,只看表面,終歸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古人的話總歸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有道是‘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心里是如何想的呢?
旸看向柳姝,眼睛里劃過一抹狠,他做此事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從未有過敗的痕跡,可偏偏家里多了陌生之人,此事竟然暴了出來。
他想不懷疑都難。
只是此刻他卻無暇找眼前這個子算賬,調整好緒,旸一臉傷地開口道:“爹,娘,我與慧娘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是如何的人,你們還不清楚嗎?我怎麼可能會對慧娘下毒,況且慧娘還懷有我們的孩子呢!”
“這事兒定然是有人陷害啊!”旸痛心疾首地道,“爹娘莫要讓做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啊!”
旸這般聲淚俱下的樣子,倒是真的讓楊柳氏有些猶豫,畢竟有哪個男人,能狠下心來害自己的孩子呢?
“這,孩子爹,會不會是咱們弄錯了啊?”楊柳氏猶豫地說道,“便是這小子不喜了咱們閨,也沒必要連自己孩子一塊兒害了吧?”
“況且,他若是真的不愿意和咱閨在一起,咱們也不會著啊,也不是非得害了命才是啊。”楊柳氏在楊村長邊兒嘀嘀咕咕的。
楊村長倒是要比楊柳氏立場堅定一些,可心里也不是沒有搖。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既害怕是冤枉了婿,毀了自己閨一輩子的幸福,也擔憂若此事是真的,日后不定什麼時候,閨便出了什麼意外沒了,他們還沒辦法追究。
“姑娘。”楊村長不由得看向柳姝,想要知道是如何想的。
雖然這位姑娘年紀不大,也不過才相識了一日,楊村長對卻頗為信服。
燕修在室聽著外面的靜,此時聽到涉及了柳姝,便有些忍不住了,想了想干脆也起出去了。
柳姝還沒說話呢,旸便質問道:“爹,這位是誰?咱們家的大事兒,竟然毫不知回避,可見沒有禮數!”
“比不得這位,心腸狠毒想要謀害妻兒的人。”燕修才一出來便聽到這人對柳姝無禮。
旸怒目而視,“你又是何人!竟然空口白牙的污蔑于本秀才,本秀才定然要將你告上衙門!”
燕修不屑地發出一聲‘嗤’笑,他著實有些沒有忍住,極快地收斂了自己的表,開口道:“楊氏一個子,待的最多的地方便是村子里,其爹娘更是在這里待了一輩子,若說是他們與人結了仇,致使對方想要下藥毒害,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況且即便真有這麼一個人,又如何只對楊氏一人下手?聽聞平時里溫婉,從未與人嗆過聲,這顯然也不是為了報復楊氏。”
“排除了他們自的原因,便只剩下了這位秀才了。”燕修開口道。
柳姝看向燕修,眼睛里還有些訝異未消,要知道對方雖然不是個沉默的,可卻也不是話多的,今日里竟難得說了這麼多的話。
燕修不顧旸漲紅的臉,繼續說道:“要麼是這位秀才得罪了什麼人,對方要對楊氏下手,可聽聞這藥是這位秀才親自抓藥并且叮囑的,顯然排除了這個可能。”
“那剩下的唯一的可能,便是這位秀才想要謀害自己的妻兒了。”燕修開口道。
原本有些猶豫地楊村長和楊柳氏頓時也反應過來了,是啊,他們一家子可沒干什麼讓人家恨不得除之后快的事,除了這個婿,還會有誰?
旸此時臉可謂是青紅錯,大口著氣兒,聲道:“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何要對自己的妻兒下手!我們可謂是青梅竹馬長大……”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時候那副淡雅君子的模樣。
不等他話說完,燕修便開口道:“自然是為了攀圖富貴。”
看著對方怔然的樣子,楊村長兩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若是嫌棄慧娘,你倒是開口啊!偏生要害了的命做什麼!你這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我要打死你個畜生……”
楊柳氏要沖過去手,卻被楊村長給攔住了。
“你松開!你怎的不讓我揍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是不是……”
“別吵。”楊村長瞪了一眼,見楊柳氏還有嘶喊,他趕說道:“我們報!”
旸著實沒有想到,自己謀劃這麼久的事竟然就這般暴了,他輕蔑地道:“報?證據呢?我和慧娘和睦,多人都知曉?你們空口白牙,便想誣告一位有功名在,即將參加鄉試的秀才嗎?”
楊村長整個人都像是老了好幾歲,“你以為此事一出,你還能參加考試嗎?朝廷不會讓你這等品行敗劣的人做的!”
“笑話。”旸毫不在乎對方的話。
倒是柳姝,眼珠子轉了轉,對著楊村長耳語了幾句。
旸原本還一副竹在的樣子,看到柳姝摻和,不知怎麼的,竟然覺得有些心慌。
楊村長點了點頭,將旸給綁了,又喊上村里的親族,用牛車帶著楊氏和柳姝,浩浩的便要去縣城里。
索村里牛車也不,多加一個燕修,倒是也能夠坐的下。
村里的人自然也都知道了事,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著楊村長和楊柳氏老了許多地樣子,還是跟著去了。
牛車走的很快,不過未時便到達了縣城。
雖則是下午,街道上的人卻不,這般浩浩,前面還綁了一個人,自然讓人好奇不已。
按照柳姝所代的那般,很快便有人下了牛車,混到了人群中去。
牛車才過去一會兒,便有人將事給抖落了個清清楚楚。
本就好奇地想要跟隨的百姓,一聽是去縣衙告狀,頓時都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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