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一聽,頓時便知曉了對方是在借題發揮,“回母妃的話,若那丫頭只是規矩差了點兒,不經主子允許便開口說話,兒臣也不至于不給柳側妃留面便教訓的丫頭。”
“實在是那丫頭竟然口出妄言,往本宮上潑臟水,不分尊卑、以下犯上,這才小小地懲罰了一下。”柳姝說這話時,眼睛毫不客氣地盯著端貴妃。
若說一開始也想過與對方好好兒相,只是從一開始臉面,端貴妃便沒有端由地抬高柳芷嫣而針對自己。
之前那些倒也罷了,只當作對方不滿于原偏偏要太后指婚一事,自己多多擔待也是應當的,
可今日里對方明顯是知曉事真相的,卻仍舊如此態度,也讓柳姝心里知曉,二人怕是無法和平相。
容嘉聽了柳姝的話,臉上揚起一抹冷笑,問道:“這麼說你是對本宮責罰你邊兒的這個小丫頭,覺不滿了?認為本宮如此做,傷了你的面了?”
“兒臣不敢。”柳姝回答道。
不是沒有,而是不敢。
不等端貴妃繼續說其他的,柳姝便一個轉,握住了玉湘還揮的手,說道:“母妃不適,調教丫頭這等小事兒便不勞您費心了,希母妃可以保重好自己的。”
到底玉湘心有顧忌,說話間的功夫雖然已經給了青梔四掌,臉卻并沒有紅腫。
柳姝克制著自己的力道,免得一不小心將端貴妃邊兒的大宮給傷著了,再多一個不敬的罪名。
“既然你心疼你的丫頭,怎麼當時便不知為府上的側妃考慮一番?”端貴妃一句話,便又了自己不過是一番好意,讓柳姝同,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繼續開口道:“府上側妃小產一事,到底是你的失職。你也不是不知道子嗣對于秦王府來說何等重要?你見哪家二十二三的男兒,至今膝下無子的?”
“便是遇到了什麼事,也當以子嗣為重。”端貴妃搖了搖頭,“本宮這般說,你可認同?”
柳姝點頭,“母妃說的極是,是兒臣考慮不周。”
盡管柳姝沒有反駁,但仍擋不住端貴妃繼續教導的心思,開口道:“如今王府是你在管理,出了這樣的事,也足以說明你打理不當,你可認?”
“兒臣回去之后定然好好兒整頓府上。”柳姝應承,哪個勛貴員敢開口說自己府上沒有別人的釘子的?
越是尊貴的地方,別人的眼線也就越多,正如皇宮里這個權利象征的地方,幾乎各方都安的有眼線。
端貴妃話音一轉,說道:“別人家的兒媳婦兒,總是要跟在婆婆邊兒晨昏定省、學一學如何打理家事的,你這到底還欠缺了一些,之后便先將其余事放置一旁,讓你府上側妃先打理著,你便每個三日來一趟吧。”
“若是可以,兒臣也愿意每日來您這里晨昏定省、盡一盡孝心,只是規矩到底在那里擺著,王爺不在,兒臣夜里也不好留在宮里。”
柳姝不不慢地開口道:“若是住在府外,宮里卻也是有宮的,想要如尋常人家晨昏定省,怕是不。”
“這麼說來,你是不愿了?”一雙桃花眼盯著對方,無聲地施加力。
柳姝搖了搖頭,“母妃誤會了,兒臣對母妃的孝心天地可鑒。況且,府上柳側妃才剛剛小產,正是需要調理的時候,哪里能這般勞?”
正在柳姝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有丫鬟進來通傳,慈安宮的徐嬤嬤在外侯著。
卻是陳太后終究不放心,便沒讓其余人來通報,直接讓了徐嬤嬤來,如此一來,長樂宮到底是要給幾分面子的。
“將人請進來吧。”端貴妃慵懶地說道。
對于徐嬤嬤的到來,毫不覺得詫異。
徐嬤嬤一進來,便問安道:“老奴見過端妃娘娘、秦王妃娘娘。”
“嬤嬤快些起來。”端貴妃臉上帶著一笑意,問道:“可是母后有什麼事吩咐?隨便使個小丫頭過來便是,怎麼勞得您親自來呢。”
端貴妃說這句話時,心里是滿滿的嘲諷,只是面上毫不流出來。
好似就是因為陳太后看重,所以才派了徐嬤嬤過來一般。
徐嬤嬤面上也帶著笑意:“貴妃娘娘說笑了,太后聽聞您不適,心中頗為擔憂,特讓老奴過來探。”
“讓太后老人家掛念了。”端貴妃嘆了口氣,開口道:“本宮這倒也不是什麼大病,無非是心里有事罷了。”
“這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這什麼時候能好,秦王妃醫高明,想來是有法子的。”端貴妃看向柳姝。
不等徐嬤嬤開口說話,便直接道:“本宮也知曉太后娘娘心疼這孩子,本宮這子不爭氣,也想讓這孩子多陪陪,莫不如便讓留在宮里小住幾日,嬤嬤覺得怎麼樣?”
“貴妃娘娘,這到底于禮不合。”徐嬤嬤搖了搖頭,又道:“況且此事也不是老奴一個卑賤之人可以做的了主的。”
端妃嘆了口氣,“哎,說來還是本宮沒有福氣。既然這般不行,那便讓秦王妃每隔三天便進宮一趟,陪本宮說說話吧。”
“徐嬤嬤,這沒有違背什麼規矩吧?”端妃說完之后還向徐嬤嬤詢問。
徐嬤嬤點頭,“沒有。”
端貴妃點頭,對著柳姝親切地叮囑道:“本宮這里沒事了,太后怕是也掛念你的,快些過去,莫要耽擱了。”
“兒臣告退。”柳姝點頭。
徐嬤嬤便是穩重,在路上也難免問起了秦王府側妃小產一事。
倒不是因為好奇八卦,而是早些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事,也好做好準備,不能讓太后過于憂慮了。
知道事經過之后,徐嬤嬤才出了一個笑容,稱贊道:“王妃如今越發的有太后娘娘年輕時的風采了。”
“都是皇祖母和嬤嬤夸大了,我哪里比得上皇祖母老人家。”柳姝搖了搖頭,只是眼睛里卻飽含著笑意。
旁人一看便知心定然是極為愉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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