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舞厚重,大燕舞靈。
這一排舞姬個個挑細選,舞藝驚人,引得各路大臣嘖嘖稱奇,慕容雪眼中也劃過幾分贊嘆。
一舞畢,引得堂上掌聲雷。
“有舞有歌為最佳,臣妾自宮以來便聽聞長公主琴藝驚人,有喚花綻開,引蝶蹁躚的奇效,一直想要見識一番,如今終于讓臣妾找到了機會,便斗膽請長公主演奏一曲。”
孫碧為大燕帝的寵妃自然也在這晚宴邀之列,而風阿娜由于段楷塵不在的緣故,雖在邀之列,但坐席并不靠前。
孫碧好不容易逮到見傅驚塵的機會,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自然要抓住機會,好好的敲打傅驚塵一番。
孫碧雖聽說傅驚塵琴棋書畫樣樣通,可心中依舊不屑的很,再加上之前傅韻傾在面前對傅驚塵多加詆毀,讓孫碧更加瞧不上傅韻宜。
說到傅韻傾,今日到是沒有參加晚宴,上次傅驚塵打可是下了狠手,這一時半會兒的可坐不起來。
傅韻傾因傷來不了,而林家地位比較低,雖是借著宋家的勢了晚宴的場,可位子也靠后,估計著也見不到。
沒了謠和傅韻傾,傅驚塵本以為這個晚宴能安安穩穩的過,可誰知半路殺出了個孫碧。
只可惜孫碧打錯了算盤,想讓出丑,那就試試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后。
傅驚塵朝周生辰丟了個放心的眼神,款款起走上前去。
對著大燕帝明一笑,施施然行禮。
淺藍的漾,如同一汪澄澈的湖水。
“宜兒對于琴藝哪里有貴妃娘娘說的那麼神乎其神,不過既然貴妃娘娘開口,那宜兒也只能斗膽在父王母后面前獻丑了。”
不用多等,宮婢便抱來了一架古琴。
傅驚塵走上前去,芊芊玉指輕撥琴弦,清脆的琴音響起,傅驚塵卻微微皺了眉頭。
皇家之琴固然是好,只可惜傅驚塵早前已經在宋裴那里演奏過天音了。
古人云: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用過了天音再用其他琴,只覺差些什麼,心中不痛快得很。
傅驚塵穩了穩心思,手指微,琴音裊裊。
周生辰坐在席間,看著在堂中央琴的傅驚塵。
人溫婉,一瞬間,周生辰只覺天地都暗了,唯獨那個琴的人,是亮著的,是一道,一道獨屬于他周生辰的。
看著這般好的傅驚塵,周生辰只覺周邊這些人都礙眼得很,恨不得一個箭步沖上去,把自家小人藏個嚴嚴實實。
回想起來,傅驚塵第一次拿天音奏樂時可把他嚇了一大跳。
一回想到傅驚塵當時演奏完畢后,那張毫無,蒼白虛弱的小臉,周生辰的心就好像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不有些擔憂的看向大堂中央那個如明月般好的子。
與之前不同,傅驚塵這次的琴音格外歡快,自由的律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而慢慢地,琴音漸轉,歡快不在,低啞悲涼之意蘊然其中,琴音嗚嗚喑啞,如孤舟嫠婦嗚咽哭泣。
周生辰聽了眉頭狠狠揪起,心知傅韻宜是想到了那個孩子,心中也是一痛,眼眸中翻滾起種種緒。
就在周生辰擔心的時候,傅驚塵的琴音突然一轉,痛苦過后便是釋然,琴音逐漸空靈,像是放下了一切,看破了一切,回歸了本心,最終是一個輕快的尾音。
一曲畢,傅驚塵抬眸看向周生辰,角微勾,一個璀璨的笑容。
明明剛剛的曲子并沒多麼激,可周生辰的心卻猛烈的跳起來。
他好像明白傅驚塵想要傳遞給他的意思了。
傅驚塵可沒有想那麼多,的坦然,的明悟,都已經通過琴聲傳達出來了,這架琴雖然比不上天音,可這一番彈奏下來,到讓傅驚塵頗有些人琴合一的驗。
“不知貴妃娘娘對宜兒的表現可還滿意?”
“公主琴藝驚人,剛剛還說略懂琴藝,結果現在一看哪里是略懂,分明就是技藝高強。”
孫碧本想給傅驚塵下絆子,誰想到反倒給了傅驚塵一個機會。
“宜兒這些年琴藝倒是愈加湛了。”
大燕帝頗有些寬的看著傅驚塵,方才聽到傅驚塵那琴音中的悲傷,他心頭也是一揪,還好,他的兒解開了心結。
“父王若是喜歡,宜兒就多多到宮里給父王彈奏。”
傅驚塵沖大燕帝甜甜一笑。
“長公主殿下倒是聞名不如見面。”
就在傅驚塵以為自己能安全下場時,一直安安靜靜充當明人的慕容雪突然開了口。
“哦?聽這話,難道格格在北秦聽說過我們長公主殿下的名字?”
一聽慕容雪開腔,原本像斗敗公的孫碧一下子就來了神。
“貴妃娘娘有所不知,說來有緣,我曾與大燕狀元郎周生辰時一同長大,也算是常說的青梅竹馬吧。”
慕容雪淺淺一笑,說的是周生辰,看的卻是傅驚塵。
傅驚塵對上慕容雪的眼神,本以為會看到像謠,傅韻傾這些人一般,充滿著怨毒嫉恨。
可是出乎傅驚塵的意料,怨毒,嫉恨,這些東西傅驚塵完全沒有到。
慕容雪的目很淡,仿佛離塵世,什麼都與無關,可是這目中約約又暗含著一嘲諷。
在諷刺什麼?
傅驚塵愣了。
“哦,原來是青梅竹馬啊!”
孫碧一聽,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子斜斜一靠,抬手捋了捋耳畔的秀發。
“陛下,臣妾到有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妃有什麼主意?”
大燕帝看著側的孫碧,笑痕加深。
“臣妾想,慕容格格份尊貴,初次來大燕人生地不,難免心中多有思鄉之意,不如讓格格住周府,有想人在眼前,總歸要好一些。”
“這……”
大燕帝皺了皺眉頭。
這個主意看起來好像是心得很,而實際上卻是在給傅驚塵添堵。
這一點皇帝又豈能不知。
大燕帝頗為不悅的看了眼孫碧,可話已出,慕容雪雖為小輩,可不管怎麼樣大燕帝都要考慮慕容雪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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