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要付出代價,但凡姑娘屋里有點什麼事兒,老太太那邊都要知道。
不說別的,就說這香云箋,自從姑娘弄出來后,表姑娘就關心上了,老太太也了心,問得極為詳細,后來,索連制作法子都要弄了去。
“也不必送回老太太那邊去了。既服侍了我一場,打發出去,隨便哪里,給條活路吧!”
石榴的心了一下,若是姑娘發落,或許還好一些,可是到秋嬤嬤的手里,櫻桃就算能活下來,也是要被廢了的。
櫻桃素日也知道秋嬤嬤的手腕,姑娘這院子里,若沒有秋嬤嬤在,正如秋嬤嬤所說,只怕姑娘的小都會有人出去,姑娘也只有吊死的份了。
頓時哭起來,一遍遍地磕頭,“姑娘,饒命啊!”
秋嬤嬤怕櫻桃吵著姑娘了,上前就扇了兩個耳,立即就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進來,一塊抹布塞進了櫻桃的口中,一左一右擒了櫻桃就往外拖。
石榴再也忍不住了,撲了進來,“姑娘,櫻桃該死,可是,櫻桃都是奉了老太太的命啊!”
謝知微似乎并不意外石榴會沖出來,甚至在看到石榴的時候松了一口氣,朝秋嬤嬤看了一眼,拿起一本書來看,一個字都不說。
秋嬤嬤不由得怒道,“真是反了天了,是個人都敢沖到姑娘跟前大呼小,也不怕沖撞了姑娘。”
石榴嚇得渾一,了脖子,依然強撐著哭道,“求姑娘給櫻桃一個機會吧,也是被的,奴婢敢用命擔保,以后一定不會了。”
櫻桃的子被拖到了門外,還在門里,聽到這話,拼命掙扎,看著謝知微的眼神充滿了祈求,也夾雜著憤恨。
不知道往春暉堂拿了姑娘多東西,以前姑娘就算察覺了,也不會多說。偏偏今日,不過幾張紙而已,姑娘何必如此發作?
“嬤嬤,一并拉走吧,規矩都沒有學好,就送到我跟前來,這是寒磣誰呢?”謝知微怒了,起將書放在桌面上,便去了西次間。
又進來了兩個嬤嬤,將石榴也拖走了,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
紫陌見主子的心不好,端了一盞百合花茶遞給謝知微,“姑娘,喝一口消消火吧!”
謝知微端過了茶杯,倒也沒有為這兩個奴婢生氣,氣的是自己,怎麼就那麼糊涂呢?任人欺負到這份上。還記得前世被老太太責罵后,回來躲在被子里哭,想著自己不是沒有法子抗爭,只不過是念及老太爺的面子,不與馮氏一般計較。
也想過,橫豎過不了幾年,就要出閣了,謝家畢竟是娘家,秉著家和萬事興的原則,凡事忍氣吐聲,可最終,只會讓惡人肆無忌憚,將謝家滿門葬送。
想到這里,謝知微的心一陣鈍痛。
紫陌也不知道姑娘怎麼就這麼難過,以為是櫻桃和石榴服侍了一場,落得這般下場,姑娘于心不忍,正準備勸著,百靈進門來,“大姑娘,金嬤嬤來了!”
“請進來吧!”謝知微起,來到了明間,紫陌忙安排小姑娘給謝知微重新沏了茶,送到手邊。
金嬤嬤是來送賬冊和契紙的,用一個檀木長條形匣子裝著,小心翼翼地捧到謝知微的跟前,勸道,“大姑娘,容奴婢多一句,不論如何,老太太和姑娘都是在一個屋檐下的祖孫。大姑娘怕是沒把老太太當正經祖母看待,老太太心里頭卻一直都在疼大姑娘。大姑娘只看見老太太多疼了表姑娘一些,卻沒看到,同樣是沒了親娘,大姑娘還有老太太和大太太疼,表姑娘就只有老太太多顧著些,都是一府長大的姐妹,大姑娘以后可別多想了。”
謝知微正翻看賬本呢,聽了這話,抬起頭來,冷冷地看了金嬤嬤一眼,笑了,道,“金嬤嬤的意思,我要回我娘親的嫁妝,是因為吃表妹的醋了?”
金嬤嬤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了,有些后悔自己多。實在是,剛才看到主子差點氣得吐了,把這兩個鋪子拿出來,如割一樣,看不過去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大姑娘這般不懂事的?把自己祖母這樣,實在是太不孝了。
這要傳出去,簡直是丟了謝家的臉。
只是,看到謝知微這雙妙目,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底沒有溫度,完全不是一個十歲孩子的眼神,一涼意從金嬤嬤的尾骨爬上來。顧著心疼主子,忘了眼前這個,也不是善茬了。
“回大姑娘的話,是奴婢的一點私心,老太太是真心疼姑娘的。”
“金嬤嬤,您也是老太太跟前的老人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必我提點。于嬤嬤是怎麼沒了的,金嬤嬤應當還沒忘了,別回頭這事兒又鬧到了老太爺那里去,您這張老臉,可就不值錢了。”
金嬤嬤噗通一聲跪下來,“大姑娘教訓得是,奴婢一定不再多了。UU看書 www.uukanshu.com”
“這就好!如此,今日在春暉堂,金嬤嬤說了不該說的話,我也暫且先記著,且看金嬤嬤日后的表現了。”
金嬤嬤戰戰兢兢地磕頭,當了這麼多年差,還從來沒有在誰跟前這般怕過,十歲的孩子,上散發出來的這種威嚴,不言而怒的迫,也只在老太爺上才看到過。
“多謝大姑娘!”
謝知微翻完了賬本,接過帕子,細細地把手指頭一一拭干凈,緩緩地道,“還請金嬤嬤回去后,在老太太跟前提一,兩間鋪子,一間是胭脂鋪子,一間是墨店,賬本我會細細地看,這十年來,兩間鋪子,一個大子兒的收益都沒有嗎?如此的話,老太太實在是不適合打理我娘親的嫁妝。”
金嬤嬤的心里咯噔一下,來的時候,也問過老太太這事兒,但老太太沒把大姑娘放在眼里,嗤笑著說,一個姑娘家家的懂什麼?這賬本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看懂的?
謝知微當著金嬤嬤的面,吩咐秋嬤嬤,“嬤嬤去扶云院問母親一聲,有沒有好的賬房,讓母親撥一個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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