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秦先生答的誠實,“圣人說敬鬼神而遠之,既然要敬要遠,那應該是有的吧。”
“那,那些神通廣大的和尚道士,真能象書里寫的那樣,奪人魂魄、起死回生嗎?”
“這是出世的學問,我不懂,咱們不說這個。”秦先生笑著截斷了這個話題,這可不是李文山現在該學該研究的東西。
李文山喔了一聲,想著阿夏,盤算著要是有機會見到讓王爺避災星的那位高人,一定要好好問一問。
“都說羅帥司這一任之后,皇上必定要大用他的。”秦先生扯回正題,“太后到杭城前,兩浙路員調換了不,新添了一位安副使關銓,關銓是……”秦先生猶豫了下,話到邊又換了句,“刑部出,打過幾年仗,是一員悍將,師從陸家,論輩份是陸將軍的師叔,不過關銓雖師從陸家,卻沒正式拜師門,他到兩浙路做副使,聽說除了太后和王爺安全,余事不管。”
“陸將軍的師叔?腰里也掛著蛇?”李文山下意識的問了句,隨帶條蛇這件事對他來說太有意思了。
“沒有,”秦先生驚訝非常的看著李文山,這蛇的事,他們也告訴他了?這就是所謂的傾蓋如故?“那蛇是陸家的寶貝,就是嫡支也不是誰都能有的,蛇的事,五爺要慎言,陸將軍信任你,你也要得起這份信任。”
李文山臉紅了,吱唔答應,他剛才這,也太快了!以后要切記切記!
“咱們接著說,王同知原是蘇州知府,他是商家出,二十幾歲就中了進士,年得志,如今才不過三十多一點,已經做到了四品同知,前程無量,他家資豪富,最人兒,家里姬妾眾多。除了這兩位,羅帥司邊還有三位要的參議,朱參議、閃參議,還有一位姚參議。”
“閃參議?和定平府閃知府是一家的?”閃這個姓不多見,李文山敏的問了句。
秦先生贊賞的看著李文山,點了點頭,“同族,五服。閃參議三十出頭,舉人出,文采出眾,大約不會甘于雜途出,肯定想考個進士,有了出再正式仕途。
朱參議五十多歲,師爺出,刑名錢糧都極通。
姚參議原是賤籍,才華出眾,因籍不足兩代,不能科舉,很早就幕羅帥司帳下,極得羅帥司信任。這幾位都是杭州府,或者說是兩浙路的要人,旁的,別得罪也就是了。”
李文山一一記下,又問了幾句,正要別過秦先生回去,秦先生看著他笑道:“令尊去參見羅帥司的時候,不妨讓他和羅帥司提一提王爺邀你讀萬松書院的事。”
“嗯?”李文山疑的看向秦先生。
秦先生微笑看著他,停了片刻才慢吞吞道:“太后和王爺在杭城的安危,是羅帥司,也是整個兩浙路最最重要的事,你進了萬松書院,就能時時見到王爺,這事最好事先和羅帥司打個招呼,才算妥當。”
秦先生這一番話沒能說散李文山臉上的疑,這事還用得他給羅帥司打招呼?王爺的事,用得著他跟羅帥司打招呼?就算要打招呼,王爺邊的人多了去了,早就該打過招呼了。
秦先生看著李文山那一臉憨相,笑起來,這麼明的人偏頂著幅憨厚面相,真是難得之極!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不相干,你只管和你父親說。”秦先生沒多解釋,只笑著待。
李夏聽五哥李文山轉說了秦先生的話,這才知道秦王怎麼會到了杭城,明白之外又納悶了,秦王小病纏綿不斷和高人指點避災星太歲這事,不清楚上一世有沒有,真要是上一世也有,那一回,太后肯定沒聽這高人的話。
只怕也不是什麼高人,秦王一直到死都順風順水順的不能再順,哪有什麼災?這位高人說的這災,也許是秦王暴病死這事吧……可現在離秦王暴死還有七八年呢,難道太后和秦王要在這杭城住上七八年?
還有關銓,陸儀做了衛軍都指揮使之后,頭一份折子就是調關銓做了副手,在這之前,關銓一直在河套馬場養馬……
關銓,也是個和上一世不一樣的變數!
“喂!”李文山手在李夏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眼都直了。”
“沒想什麼。”李夏飛快答道,“你接著說。”
“說完了!”李文山臉湊過去仔細看著李夏,“我剛才說的,你出神沒聽到是吧?”
“聽到了!”李夏手推開五哥的臉,“關家和陸家淵源深厚,你說過,關銓是剛正之人。”
“關銓我也認識?阿夏,我到底當了多大的?怎麼凈認識大人?你別告訴我我當了丞相?”李文山滿眼期待的看著李夏,肩膀都要抖起來了。
李夏調轉目往房梁上看,“就是個小京而已,你想的太多了!那個姓閃的,可以用一用,也許管用!”
“姓閃的?對付那兩個師爺?這……能對上?”
“嗯!阿爹那天不是說,卜師爺說,陳糧換新糧的事不是他們做的,他們只是個背黑鍋的。”
“是!原話是:卜師爺是無辜池魚,代人過!”李文山擰著眉,兩手指著下苦思冥想,用閃參議對付兩個師爺,怎麼用?阿夏都有主意了,他怎麼一點想法也沒有?
他上一世明明那麼厲害!
“這事得找趙大幫忙,”李夏學著五哥,也用兩胖手指著下,“讓他把這話送到閃參議耳朵里!”
“這有什麼用?嗯……”李文山話沒說完,一拍大,就明白了,同時,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阿夏,你說,這事會不會……卜師爺真是池魚?”
“卜師爺要真是池魚,那閃參議聽到這話就更不能置之不理了,除非他跟閃知府有仇,這仇大到他寧可搭上自己!”
李夏想著那些卷宗,就算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這兩個師爺也是幫兇之一,無論如何都要從阿爹邊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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