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潛的車就停在球場外，正靠在車上菸。

蔣雨馨看見丁潛，讓黃玉停車，黃玉心裡不太痛快，到也沒說什麼，他已經有點兒覺察出來，蔣雨馨對這個心理醫生的態度跟別人不太一樣。說心裡話，他還真沒瞧得起丁潛，爲蔣雨馨的眼憾的。

他猛地一打方向盤，來一個漂亮的甩尾，把法拉利穩穩地停在丁潛面前。

“呦，這不是丁磚家嗎？”黃玉笑著打招呼。

丁潛擡起鉛重的眼皮看了看坐在豪車裡的兩個人，沒搭話，只顧著深吸一口煙。

蔣雨馨下車走到丁潛面前，十分擔憂的著他，在印象裡，丁潛是從來不菸的。如今看他噴雲吐霧，一臉憔悴，覺就像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

“你怎麼在這兒，丁醫生？”蔣雨馨問。

“啊，開車剛巧路過，下來支菸。”丁潛悶悶的問答。

蔣雨馨躊躇著，還是忍不住問出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

“我們……我們也算是很的朋友，你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告訴我，我值得你相信。”

丁潛叼著菸捲，意味深長的看著。

坐在車裡的黃玉有點兒等不耐煩了，大聲道：“丁磚家，你那個劇本改的怎麼樣了？”

丁潛看了他一眼，“會讓你滿意的。”

“希如此。”黃玉笑了笑，“我正要帶安琪去見幾個演藝圈的朋友，怎麼樣，有興趣一起去嗎？”

他的弦外之音丁潛如何聽不出來，便對蔣雨馨說：“你跟他有事，先去忙吧，我們有時間改天再聯繫。”

蔣雨馨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點頭，轉上了法拉利，黃玉朝丁潛出輕蔑的笑容，出一手指搖了搖，那意思很簡單——你沒戲！

丁潛眼看著法拉利飛馳而去，火焰般的殘像依然停留在視野中，那震撼的轟鳴聲在空氣中迴盪不休。

他把剩下一半的菸捲碾滅，扔在腳下。

……

……

次日中午。

杜志勳帶著特案組一行人走進藍京市刑警隊辦公樓。

空閒了兩個月的特案組突然行，一接手就是大案。

刑警隊長顧宗澤早在辦公室裡等候多時，彼此都不陌生，顧宗澤直接了當說：“老杜，這次的案子可是有點兒麻煩。”

“聽你在電話裡說是碎案。”

“是啊。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碎案。”顧宗澤說話口氣有點兒反常。

“怎麼講？”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你們親眼看看就知道了。”

顧宗澤神神的把衆人帶到問訊室。

杜志勳看到房間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警察，另外一個是滿臉皺紋的禿頭男子，格瘦小、戴著眼鏡，穿一套藍的帆布工作服，看他臉灰白，眼神發直，似乎是被什麼嚇到了。

“他是誰？”杜志勳問顧宗澤。

“他就是目擊者，親眼目睹了碎，被嚇得不輕。”

柳菲說：“顧隊長，我覺得我還是先去看眼吧。”

顧宗澤搖搖頭，“很憾，沒有。”

“沒有？”

不只柳菲驚訝，特案組其他人也大不解的看著顧宗澤。

“其實經過是這樣，這個人馮寶貴，是個拉貨司機，昨天半夜開車經過江陵區外環高架橋的時候，目擊了一起碎案。事後，他報了警。”

“你是說碎案發生在高架橋上？”杜志勳問。

“不是高架橋上，是高架橋下面。”

“這倒是罕見的。碎案一般都發生在室，蔽不易被發現，碎是爲了拋方便，即使是在天作案，也該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吧。”

“罕見的不只這一，我今天早上帶人去過案發現場，還能聞到一84消毒的味道，這個兇手居然把地面都蹭了一遍，我們除了發現一丁點兒跡之外，再就什麼都沒有了。這傢伙的行爲有種說不出來的覺，特奇怪是不是？”

杜志勳沉了一下，“畢竟你還沒有看到，只是憑空聽這個目擊者說，現在下結論是不是有點兒早。”

“但是看他的樣子沒瘋也沒傻，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你們有調過道路監控嗎？”

“這個我們正在查，那條路段雖然有監控，但案發位置恰好是在橋墩下的死角，把監控完全擋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你把我們找來打算怎麼幫你？”杜志勳問。

“我想你先跟這個目擊者談談。當然把你找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顧宗澤又出那種神神的表。

“什麼原因？”

“據馮寶貴說，這個兇手碎之後，就用一個大號拉桿箱把塊裝進去拉走了。這倒讓我想起數年前咱們這兒發生的一起拉桿箱連環碎案。同樣是碎，同樣是拉桿箱。不覺得有些巧合嗎？”

杜志勳臉微變，沉聲道：“那個案子雖然拖了兩年，不過最終還是破了。兇手是一名整容醫生，呂正凱。我們在他縣城老家的倉庫裡發現了很多被害人的塊，證據確鑿。”

“這我聽說了，那時候我還不是刑警隊長，不過這麼轟的案子也是有耳聞的，怎麼能不知道呢。只是……眼下這個案子確實古怪的，我就不免多想了想。要不你還是先問問目擊者吧。”

既然人都來了，杜志勳索就問問這個馮寶貴。

馮寶貴說，昨天晚上，他接活拉貨，大約在夜裡11點左右，開車經過環陵公路經過高架橋的路段，當時他坐在車裡，從遠看見高架橋墩下蹲著一個奇怪的人，周圍還擺放著一堆奇形怪狀的東西。他剛開始沒看清楚是什麼，等車開近了，他纔看清楚地上散落的竟然全是人的胳膊、腦袋和，還有一些呼啦的塊，因爲太碎，本都看不出是什麼部位。那個男的當時手裡還舉著一把斧頭似的東西一下一下剁著一塊。

馮寶貴說他當時都快嚇尿了，只想著趕踩油門開過去，卻慌慌張張踩了一腳剎車，正好停在那人後。他看見那個人緩緩的側過子，瞅了瞅他，那種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