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黑暗的深傳來的嬰兒啼哭的聲音在這黑淵之底令人骨悚然，而銀月的臉上卻寫滿了震驚和遲疑的惶恐，連忙攙扶起巫咸躲到一排石柱的後面。

我還想問什麼看見銀月把指頭放在邊示意我不要出聲，看的樣子似乎有些焦慮，過石柱之間的隙我目不轉睛的盯著祭臺，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那片漆黑中出，直到一個面容猙獰吐著信子的巨大蛇頭慢慢在火中出現。

那蛇頭應該是我迄今爲止見過最大的，若是那蛇張開應該可以同時吞下五六個人，蛇上覆蓋著紅黑相間堅不可摧的鱗甲，那兇殘的眼睛敏銳的四查探，我下意識蠕結，每個人總有害怕的東西，我偏偏最怕的便是蛇，何況是這麼大一條巨蛇。

很詫異這黑淵之底怎麼會有這樣一條巨蛇出沒，而且那嬰兒啼哭的聲音便是從那巨蛇的中發出，看上去更加令人骨悚然。

我甚至刻意在控制自己的呼吸，生怕丁點的響都會被那蛇察覺，我看見那蛇七寸的地方被捆縛著鐵鏈，而另一端便是之前我用冥焰燒斷錮巫咸的鐵鏈，那蛇遊弋拖著鐵鏈在地上發出令人心驚膽戰的聲音。

查探一圈後應該是沒發現有異常，那蛇的目落在祭臺上已經死去的巫羅和巫姑，猛然張開咬起巫羅和巫姑的拋在半空中，我還不明白那巨蛇這樣做的目的，可就在被拋起的那一刻，黑暗中突然出八個一模一樣但是稍微要小一些的蛇頭。

左右兩邊各有四條，分別張開準確無誤的咬住巫羅和巫姑，兩人瞬間便被撕裂的支離破碎，我甚至可以聽見這些猙獰可怖的蛇尖銳牙齒咬碎骸骨頭的聲音，片刻的功夫兩骸便已經被那些令人恐懼的蛇吞噬的乾乾淨淨。

那些蛇在殘忍的吃掉巫羅和巫姑後，通開始閃耀出芒，當芒漸漸明亮我在石柱後面瞠目結舌的纔看見這些巨蛇的樣子，那一刻我分不清到底是一條還是九條。

九個蛇頭竟然長在一個碩大的蛇之上，中間的最大而左右兩邊各有四個蛇頭，左邊的是黑，而右邊的是紅，中間那巨大的蛇頭則是紅黑相間。

在背脊上那形狀詭異的巨蛇竟然有一對巨大的翼，但被鐵鏈捆縛和頭部相連，想必和巫咸一樣也是被錮在這黑淵之底，我忽然想起巫禮在黑淵上祭，說祭祀的應該就是這九頭蛇的怪，難怪那些靈山巫師對黑淵如此忌諱莫深，想必懼怕的便是我們眼前這個兇神惡煞的怪。

在那九頭怪吞噬乾淨兩骸後通發，祭臺深的黑暗瞬間變的明亮，我這纔看清這黑淵之底深的全貌，這是一個寬敞空曠的，在那線無法照到的暗中枯骨堆積如山，瀰漫著濃烈的腥和惡臭，想必這裡確切的來說應該是眼前這怪的巢，從那些枯骨就不難看出被其吞噬的妖有多。

難怪靈山十巫會把巫咸錮在這裡，鎖住巫咸的鐵鏈和那九頭蛇的怪相連，想要救出巫咸勢必會驚這兇，只是我很詫異爲什麼這兇居然一直沒有吃掉巫咸。

就在我疑的時候，一抹金在那堆積如山的骸中閃亮，在黑暗中特別的醒目，我把頭往前探了一些，藉助九頭蛇怪上的亮這纔看清楚，頓時目瞪口呆激震驚的說。

“金……”

我的被銀月捂住，可細微的聲響依舊被那九頭蛇所察覺，頓時九個蛇頭豎立起來，目兇四張巨大的蛇向我們這邊蠕過來，我們屏住呼吸躲在石柱後面，後便是令人骨悚然嬰兒的啼哭聲，巨蛇的信子就從石柱的隙中進來，散發著濃重的腥氣味，上面的唾滴落在我們面前的地上，頓時石塊都被腐蝕掉若是滴落到上怕是瞬間便會皮開綻。

慶幸的是那怪並沒有發現石柱後面的我們，蠕著巨大的軀游回到那堆積如山的骨之中，然後蜷在一起慢慢睡著。

“沒想到黑淵之底竟然有這東西在。”銀月心有餘悸低聲音一邊過石柱的隙警戒一邊小聲的說。

“金人！我剛纔看見金人……”我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什麼，慢慢張開震驚的問。“金人都是由十二祖妖守護，既然金人在此那守護的祖妖也應該在，難道那九頭蛇的怪也是十二祖妖之一？”

“那是九嬰。”巫咸點點頭虛弱的回答。

我記得銀月在給我講述十二祖妖的時候曾提及過九嬰，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極櫃，海水北注焉，有妖九首，此妖是水火之怪，能噴水吐火，其聲如嬰兒啼哭，故稱九嬰。

九嬰是顧名思義就是有九個頭，是水火之怪能控上古妖火，和駕馭洪水，一旦九嬰被怒便會捲起驚濤駭浪的洪水和焚燼一切的烈焰。

就是因爲九嬰妖力無邊危害極大才被妖皇發配至人跡罕至的大荒之地，那裡長生不死終年荒蕪任何妖族都不敢靠近，只聽聞途經大荒的妖族傳言在很遠的地方就能聽見九嬰那如同嬰孩般哀怨的啼鳴，像是在警告任何膽敢僭越的人。

“九嬰不是被妖皇發配到大荒之地，怎麼會在靈山的黑淵之底？”銀月低聲音問巫咸。

巫咸氣若游的息好半天才吃力的回答，妖皇離開妖界之前曾命一目妖族鑄造十二金人，並讓巫咸妥爲藏匿於妖界同時讓十二祖妖鎮守，那九嬰在大荒之地也不安分，巫咸便想到靈山中的黑淵，這裡深不可測九嬰若是關押在此也不會禍及其他妖族，妖皇便將九嬰關押在這裡，同時讓一目妖族鑄造捆縛九嬰翼令其無法飛出黑淵的鐵鏈。

這鐵鏈上有妖皇的萬妖之力，九嬰無論如何也不能掙開，巫咸便將其中一個金人安置於黑淵之底由九嬰鎮守，靈山十巫東窗事發後孤注一擲，合力控制巫咸後也將他鎖於黑淵之底，爲了防止有人潛營救便把巫咸和九嬰鎖在一起。

一來那鐵鏈任何妖都無法破除，二來一旦有人靠近勢必會驚九嬰，這九嬰妖力無邊連靈山十巫都忌憚懼怕何況是其他人，因爲巫咸當時要駕馭十二祖妖所以妖皇在其上留下可以令祖妖無法攻擊的妖力，因此在黑淵之底九嬰不能傷害巫咸。

而靈山十巫試圖用巫法控制九嬰爲其所用，便祭每日用抓獲的妖族來祭祀九嬰，這個嗜殘暴的兇因爲翼被鎖無法飛離黑淵，只能靠靈山十巫祭祀的妖族爲食，久而久之便和靈山十巫潛移默化達共識，只要提供食便不會攻擊靈山的巫師。

我想起和銀月潛宮殿聽到靈山十巫謀，斗篷責怪靈山十巫辦事不利，到現在只找到一個金人，想必指的就是這黑淵之底由九嬰鎮守的金人，但聽十巫和斗篷之間的談話，似乎金人裡面的東西並沒有取出。

“十巫既然知曉金人就在黑淵，爲什麼不取走裡面的東西？”我疑的問巫咸。

“靈山十巫只不過和九嬰達共的默契，說簡單點便是靈山十巫提供食，而換取靈山巫師在黑淵之中的安全，錮九嬰的是妖皇並非靈山十巫。”巫咸吃力的對我小聲說。“九嬰是十二祖妖之一，能爲祖妖並不是僅僅因爲這九嬰相殘撲食妖族，靈山十巫明明知道金人就在九嬰邊，可一直沒取出裡面的東西，是因爲沒有誰敢靠近九嬰，靈山十巫心知肚明一旦怒九嬰的代價，他們祭九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畏懼。”

我眉頭一皺實在想不明白這九嬰除了看著令人可怕，兇殘無比殘暴腥之外還有什麼能令靈山十巫都如此忌憚的，明明那金人對靈山十巫如此重要，而金人就近在咫尺卻遲遲不敢靠近毫。

“那你真是小看了九嬰，能爲十二祖妖其妖力難以預計，這妖界之中的妖都是傳世神盤古開天地，生於生於天地初分之時，當時天地靈氣厚若實質，不知產出多強橫的靈怪，這便纔有了現在的妖界。”銀月一本正經的對我低聲音說。“這九嬰於深山大澤之中，之元氣氤氳錯，化生而出。”

銀月停頓了一下過石柱的隙鄭重其事的繼續告訴我，這九嬰是九頭蛇，和的九尾一樣，每一頭即爲一命，因是天地直接產出無魂無魄，強橫異常已爲不死之，又加有九命，只要有一命尚在就能恢復。

而且九嬰妖力無窮能駕馭任何妖族無法抵擋能焚燼妖界一切的妖火，同時能召喚出驚濤駭浪的濁海，這濁海之中有沾染丁點便可致命的九嬰劇毒，事實上九嬰纔是真正上古妖界之中當之無愧的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