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知,一滴靈腹,藥力發散到四肢百骸,纏綿不去的餘毒仿佛春融雪,轉眼間消解盡去。唯有頗靈的倒馬樁毒,有外在的源泉,不斷地往傷口匯集,竟然凝聚一片彎鉤似的指甲。
金靈子也不怕有異,直接漫步上前,向徐榮出右手,纖細的食中二指,輕輕住一拔,就將這片指甲取下,拇指在上面撚,就連細碎的末都沒有留下,直接憑空消失。
徐榮蒼白的臉隨即轉為紅潤,更重要的是的妖,盡管被八卦雲帕鎮,卻還有反抗的餘力,如今銀靈子的靈,直接將其包裹圓,仿佛一顆玄妙的靈丹,外表銀閃閃,寂寂地沉落到丹田氣海,隨即轉為暗淡。
片刻過後,徐榮睜開眼睛,不僅康複如初,連帶法力命元都恢複全盛,不慌不忙地拱手拜謝,直到金銀子上前手攙扶,他才站起。
“二位道兄的恩德,徐榮激莫名,日後定當百倍回報!”
徐榮語出真誠,原因實在是吃夠了苦頭,同時也對陷他於如此境地,且卑鄙無恥的左道之士憤懣不已,恨不得將這個渾妖氣,遍妖火的修士打殺了。
金銀子有鑒於此,實在是不放心徐榮就此離去,就以他失過多元氣大傷為由,強行讓其在上清宮靜養數日,順便還可以流道法。
他們在玄都太上的煉丹室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實在是聽了不法決,可以說是滿肚子的玄妙道理。
徐榮知道此中細節,對於金銀子的邀約,心裡高興極了,就將複仇的小事丟在腦後,在上清宮安住下,另外修書一封,遣人送往董相府,給李儒解釋自己的臨時決定。
不料,這一住就是三個月,超過徐榮此前的預想,不過也不是沒有回報,至他已臻至神圓滿的境界,又掌握了幾門玄都的道。
在此期間,虎牢關前隔三差五就是大戰小戰,雙方死傷者眾,損失卻是關東聯軍較多,畢竟聯軍這方多數人都是募集的新兵,至於他們的對手,不論是西涼軍還是並州鐵騎,都是大漢帝國的銳,要不是大擴軍,征發了大量流民,戰力不會降地如此之低。
實上,關東聯軍最能打的也不過是幾家諸侯,比如北地強藩僅有兩家,北平太守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以及中山太守劉備的大軍。南邊只有長沙太守孫堅的破虜軍,都是弓馬嫻的江東子弟。東邊的曹忠義軍,背後有門閥金主支持,武裝備在十八路諸侯中也是拔尖的前列。徐州牧陶謙的丹兵,任俠義氣極重,向來以伍從軍為榮,珍視榮譽,每次戰鬥都勇向前,彼此有配合默契,也是一支強兵。
其餘的諸侯,多是像豫州刺史孔伷這樣,喜歡清談高論的文士,對於行軍布陣半懂不懂,卻懂得抓軍權,沒有符令就算親信大將,都不得調麾下軍隊。
就這樣,幾個月的大好時,都白白地耗在每日的宴飲嬉戲上,十八路諸侯離心離德,無法將力氣使在一,當督糧袁在附近籌集不到足夠聯軍消耗的糧食,這場聲勢浩大的討董戰役,就此悄悄地落下帷幕。
盟主袁對此還不以為恥,直言這是近年來有的文壇盛事,畢竟他們每日飲酒作樂,實在是寫了不“傳世佳句”,都是一一抄寫在錦帛絹書上。
可惜,臨到聯軍四散前往各地就食時,沒人會關心這玩意,就連袁本人也對此不以為意,他的隨行馬車上,多是金銀財貨,可見他對所謂的文壇盛事本看不上眼。
關東聯軍因糧草不繼自行崩潰,消息傳開後,自然是令主流維護漢統的世人齒冷,不過也有人不甘就此離去,中山太守劉備,長沙太守孫堅,還有去留意向還未明朗的驍騎校尉曹。
中山軍大營裡,關張葉潘四將左右分座,包括上首主位的玄德公,五個人就是中山軍的核心,可以決定大軍的去向。
葉知秋率先起直言:“本道憑著氣窺見虎牢關的守軍,已呈現疲敝不堪的困相。常說西涼騎和並州鐵騎為天下有數的強軍,他們的長在於長途奔襲,可不是局限在一座關牆,用自己不擅長防守的短,對抗關東聯軍的車戰。時間拖地越久,彼方的士氣就消耗地越快!”
“他們早已到了極限,仿佛繃筋弦的強弓,一旦局勢松緩下來,就再也提不起勁。而關東聯軍解散,前往各地就食,對於他們來說就意味著危機緩解,肯定會松懈下來。”
葉知秋右手握拳,狠狠地與左掌一拍:“到那時,看似雄峻的虎牢關,就會在我軍的強攻下,飛快地崩塌陷落。別看涼並兩州七八萬大軍,沒準關牆剛剛被我方拿下,他們就會忍不住炸營!”
潘聽到這裡,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我軍正好可以趁機掩殺,一路追亡逐北,直到殺京城,鏟除賊,清君側,匡扶大漢,指日可待!”
對於葉知秋的弓弦張弛之說,關羽瞇著眼睛仔細品味,越是往深想,越是覺得此說有理,頗得兵法個中滋味。
中有細的張飛卻是擔心中山軍兵力不足,畢竟劉備麾下將士總共不過萬人,能夠攻陷虎牢關,擊潰七八萬疲憊之兵,可是能與盤踞京城的西涼軍本陣較量?
“大哥,各鎮諸侯後退紛紛離去,唯獨我方前行,比較一番後,我軍未免有點勢單力孤,你看是不是得慎重。”
劉備聽後還是沉默不語,其實無論是葉知秋的主戰說,還是張飛的慎重說,他都有所意,正想結合兩人的觀點,做出最後的決定時。
突然之間,帳外的傳令兵門口稟報,長沙太守孫堅派兵送來一封信,代務必遞呈給玄德公親閱。
劉備忍不住出微笑,直言傳令兵送進來。葉知秋多長了個心眼,忍不住手攔截,將此信檢視一番,沒有發現任何害人的暗手,才將信件轉給玄德公。
“葉兄弟,有心了!”
劉備知道他的用意完全出於好心,輕輕地額首致意,手接過信件,用薄刃小刀切掉封口,取出裡面的信紙展開觀看。
他的臉越來越紅,很明顯,這是一封帶來好消息的信件,只不過長沙太守孫堅為何用要傳信,而不是直接會面詳說。
劉備抓住信紙輕輕晃:“十八路諸侯都是心思各異,依我看只有烏程侯算的上的大漢忠臣。至於曹孟德,勉強算得上是半個。他在信上說左右都是耳目,肯定會有西涼軍的細作,擔心消息會走,約定與我們共同進軍,聯手攻陷虎牢關!”
“時日只有我和他知道,何時何地集結發,我也不能多說,各位只需做好準備就是了!”
葉知秋連忙站起:“本道在早些時候,斷定虎牢關會有一場惡戰,就在關牆下面埋藏了一個利害的手段,到時我軍與破虜軍發起進攻時,我就施法引發出來,破壞關牆不說,還可以順帶摧毀羌族巫師布置的歹毒巫咒,教他們自食惡果。”
劉備知道這個消息後,激在忘乎所以,在大帳裡走來走去,連說三聲“好”,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在關東聯軍大營裡,被諸位聯手制了幾個月後,又到他時來運轉了,什麼好消息都接踵而至。
“盟友援手,可謂人和!道將暗手,可謂地利!現在就看天時,能不能如我所願了!”
葉知秋不輕不重地恭賀一聲:“時來天地皆同力!玄德公一心匡扶大漢,鏟除賊,天命在漢,自然會事事得心應手!”
劉備聽了,連忙擺手,隨即想起什麼,就放下雙手:“那就承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