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塵疑地看著宮羽煌。
亞父是什麼意思?
宮羽煌就知道不明白,苦笑著解釋:「亞父僅次於父親,他本是我們西淼的異姓王,那時候父皇病逝,我才三歲,朝中大臣們狼子野心不說,那些藩王更是蠢蠢,想方設法地想要將我拉下皇位,母后一介婦人,就算有我外祖和支持我父皇的保皇派在朝中支持,可也依舊鬥不過他們。」
宮羽煌目飄遠,聲音苦。
花卿塵聽他這樣說,已經能想像到他們母子當年的艱難了。
當年父母雙亡,大姐帶著和二姐在花府周旋,已經是難了,更何況他手裏還有西淼的江山,那麼小就要坐穩西淼皇位,想想都不易了。
花卿塵趴到他懷裏,小聲問道:「所以是他幫你們穩住局勢的。」
宮羽煌抬手輕的髮,聲音依舊苦:「是,因為他喜歡母后。」
花卿塵聞言瞬間僵住了,怔愣地看向宮羽煌。
宮羽煌瞇眼冷厲道:「當年他輔佐我父皇登位,父皇信任他,給了他兵權,也封他為異姓王。可沒想到他竟然膽大包天,覬覦母后!」
如果父皇知道他的心思,不知道還會不會給他兵權,封他為王!
覺到他噴發的怒氣,花卿塵連忙安地輕拍了拍他。
「母后或許是知道這些,親自去了榮王府請他幫我。母后讓我認他做亞父,而他也對我很好,不僅親自做我的老師,教我習文斷字,為君之道,還教我練武,還有各類兵法。他真的像一個父親那樣教導我,還幫我一步步穩住政權,清理朝堂,削弱藩王,可以說我的一切都是他幫我做的。曾經,我也一度真的把他當了我的父親,即便他不是我的父皇,我也真的把他當亞父對待。」
或許是想到了以前跟那人在一起的日子,宮羽煌眼裏淚花閃現,同時還有掙扎和怎麼都理不清的複雜。
花卿塵皺眉,能理解他的想法。
他從小沒了父皇,而那個人又是以父親這樣的份出現在他邊,做著一切父親做的事,那個人在他小小的心裏是那樣的高大,即便最後出了一些其他事,他對那個人的都沒辦法改變了。
他就是他的父親了。
宮羽煌的嗓子啞得厲害:「可就在我把他當我的天的時候,宮中都在傳母后和他有私,連我都聽到了那樣的話,我不相信便去了母後宮里,可是在那裏我看到了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場景。」
那兩個人,他一直依賴地那兩個人就那樣在他面前……
覺到他子僵得厲害,花卿塵心疼得不行,想要安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宮羽煌也像是沉浸其中,半天沒有再說話。
過了好久他才道:「我想殺了他,可母后不讓,我一直以為母后是被的,是他威脅的母后,是他趁人之危,提出了那樣齷齪的條件,可當母后跪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知道,不是。」
可能是這一段過往太過恥,宮羽煌整個人像是在了暗的角落,怎麼也走不出來。
花卿塵的心突然好痛好痛,能覺到他的憤怒,生氣,可同時也覺到了他的無奈和無力。
那時候他才多大啊,就要承他最信任的兩個人的背叛,一個是他的親生母親,一個是被他當父親的人,這兩個都是他最親的人,可最後卻……
宮羽煌深吸了口氣,盯著帳頂繼續道:「小時候我常想,等我以後長大了,真正掌了權,一定第一時間殺了這個人!可最後我卻沒有一次能狠下心來,到最後我索不要了那權利,當個閑散的皇帝,對我來說也算一種解吧。」
花卿塵心疼宮羽煌,想了好一會兒,才抬眸看著他勸道:「其實那種況,你母后也很艱難,一個人要想辦法應付朝臣和藩王,要想辦法保住你的皇位,也很艱難。」
或許剛開始太后只是利用那個人,可是時間長了,怎麼會沒有呢,又是那樣親的關係,而且他不是也說那個人對他很好嗎?
這也算是一種屋及烏吧,對他尚且如此,對太后只怕更甚,加之他父皇早逝,在二十多年前太后還那麼年輕呢,移別也是正常,更何況還有這二十多年的相伴呢,怎麼會沒有。
宮羽煌眼眸輕晃:「所以,我只是討厭,並不恨。」
就好像他討厭人,不想跟人接,卻不得不接們的存在。
聽到他討厭太后,花卿塵又是一聲輕嘆。
其實他是在意他母后的吧,就連那個人他都這麼在意,更何況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呢。
宮羽煌到底是有些醉了,沒一會兒花卿塵便聽到他的輕鼾。
花卿塵無奈起,替他了禮服,又打水給他洗了臉和腳,才去給小塵塵餵了。
翌日一早,君墨染一下朝,賀駿榮便再次求見了君墨染,跟他商談了宮羽煌和花卿塵的婚事。
只是這事君墨染也是實在做不了主,只能再次敷衍過去。
等把人打發走,君墨染便回了同心殿,把宮羽煌和花卿塵,以及帝玄翎和花姒鸞,還有花嬈月一起請了過來。
「今早那位榮王可又找我了,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想法?」君墨染看著宮羽煌和花卿塵問道。
宮羽煌昨晚宿醉,腦袋還有些暈呢,著腦袋道:「你們不必理他。」
君墨染斜睨他一眼,「你不想親了?」
宮羽煌瞬間清醒了,「這親肯定要了,之前不是說好贅了嗎?」
說到贅,君墨染倒不是不歡迎,只是……
君墨染輕嘆:「你真捨得下西淼啊,那位榮王可是把西淼的萬民書都送給我看了。」
不僅西淼的文武百,還有百姓都等著他回去呢。而且西淼還有藩王,雖然之前被削弱了,可都不是省油的燈,總不能置之不理。
說到西淼百姓,宮羽煌便不說話了。
花嬈月和花姒鸞對視一眼,看向花卿塵。
「塵兒,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大姐和二姐都會幫你。」
「塵兒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花卿塵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抬眸看向花姒鸞和花嬈月:「我想去西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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