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送楚翹到了家屬樓下,表面上看著平靜的,從答應結婚后,這男人反而更沉默了,使勁蹬著車,也不說話,楚翹不好意思開口,后半段路兩人都沒吭聲,一路無言回家了。
楚翹心里犯嘀咕,之前這家伙說個沒停,一答應求婚就不說了,是不是男人都這樣,到了碗里的就不珍惜了?
不有些后悔了,雖然顧野確實人品不錯,可婚姻畢竟是大事,這樣冒冒然地答應結婚,不僅對自己不負責,對顧野也是不公平的。
心神不定的楚翹,都沒發現已經到家了,坐在后座發愣,也沒發現自行車停下了,顧野回過頭見傻呆呆地坐著想事,不舍得,也跟傻子一樣看著,走下樓的楚鵬,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靜態二傻圖。
一個坐,一個站,一個比一個傻。
“咳……”
楚鵬重重地咳了聲,驚醒了兩只傻子,楚翹立刻清醒了,趕跳下車,臉漲得通紅,顧野卻很親熱地著,“小鵬下來接你姐啊!”
“散步!”
楚鵬冷冷地回了句,眼神嫌棄,他現在很懷疑蠢姐姐到底有沒有在服裝廠上班,怎麼天天晚上是顧野這家伙送回來,莫非是借著上班的借口和顧野鬼混?
顧野抬頭看了下天,月亮高掛,半夜三更散的哪門子的步,這個小舅子臉皮也忒薄了些,關心姐姐就直說嘛。
“我回家了,你路上小心。”
楚翹紅著臉輕聲囑咐,答答的樣子,讓楚鵬更確定了心里的懷疑,這對‘狗男'絕對是去鬼混了。
“明早我來接你,晚安,做個好夢!”
顧野毫不掩飾他的意,說話聲都像著了火一樣,火辣辣的,聽得楚鵬直咬牙,眼睛不住瞪過去。
楚翹臉更紅了,和楚鵬上樓了。
等進了樓道后,顧野才樂顛顛地騎上車,臉上的笑容比月還明亮,角都扯到耳后了,剛才他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沒大笑出聲,連都不敢張,就怕嚇到小仙。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咪嗦啦咪嗦……一二三四……”
雄渾的歌聲穿力極強,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嘹亮,憑良心說,顧野的歌相當不錯,獷狂野,特別適合這種軍歌,就是調子再準點兒就更好了。
還在樓道的楚翹聽得清清楚楚,不笑了,剛才的糾結和懷疑然無存,是想太多了,這二傻子明明開心得都跑調了,剛才憋著呢。
“喝多了去黃浦江游泳,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娘西皮的!”
一道罵聲響起,是被吵醒的人,歌聲立刻消失,楚翹忍不住笑出了聲,顧野總是能帶給不快樂。
“晚上做了幾件服?”楚鵬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楚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然后就支吾道:“十來件吧。”
楚鵬冷笑了聲,也不說話,靠著樓道的墻壁,雙手抱看著,楚翹被他看得心虛不已,慢慢低下頭,可很快又抬了起來,又沒做錯事,干嘛心虛?
“十五六件。”
楚翹口氣肯定了不,反正沒沒搶,憑自己的雙手掙清清白白的錢,不丟人,顧野都沒嫌呢。
“十五還是十六?”楚鵬口氣嘲諷,還在,他這姐姐就不適合撒謊,臉上只差沒寫‘撒謊’倆字了。
但楚鵬腦再大,也萬萬想不到悶聲不響的姐姐,居然會跑去歌舞廳上班,他以為楚翹是去飯店端盤子了。
“十五六件啊,你問這麼清楚干啥,反正我掙錢了,過年我給你發歲錢啊!”
楚翹氣勢足了不,因為有四百二十塊存款了,有錢腰板就直,說話自然也了。
這黑心弟弟其實還是不錯的,沒那麼黑心,而且這兩天晚上還出來接了,比楚遠志有良心多了,楚翹就算再不聰明,也不會相信楚鵬大半夜出來散步的鬼話,平常這個點狗弟弟早睡了。
“在哪上班,以后我去接你,和顧野在一起。”楚鵬冷聲問。
半夜三更容易出事,他不放心顧野那家伙。
楚翹臉紅了紅,心又虛了,要是弟弟知道馬上要和顧野結婚了,會不會發脾氣?
不知怎的,有點怵這狗弟弟,明明是姐姐來著。
“顧野人好的,你對他有偏見。”
楚翹沒敢說結婚的事,打算領了證再說,怕被楚鵬追問,轉移了話題,“反正顧野比你媽介紹的那些男人強幾百倍。”
楚鵬頓時啞然,這話他沒法接,蠢姐姐說的沒錯,顧野再不濟,也比他媽搞的那些男人強。
可他就是覺得,蠢姐姐不應該這麼隨便地嫁出去,不說十里紅妝了,至也得風出嫁吧,他用腳底板都能想到,現在楚翹出嫁,他媽肯定不會準備嫁妝的,絕對是寒酸地嫁出去。
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太寒酸了多沒意思,而且他姐姐年紀也不大,才21歲,再等幾年結婚也不遲,那個時候他應該能掙到錢了。
但他不想讓蠢姐姐知道自己的想法,顯得他多重似的,他可是六親不認無無義的楚鵬。
“你那麼著急嫁人干什麼?又不是31了!”楚鵬沒好氣道。
楚翹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這眼神讓楚鵬很惱火,表越來越冷,不過聽到楚翹的話,他的火氣便消失了。
“著急的是你媽,你覺得你媽會容忍我在家待幾年?恨不得把我明碼標價賣出去,給和何家謀取利益,這才是我這個拖油瓶最后的一點價值。”
楚翹冷笑了聲,徑直上樓了,后面的楚鵬站在原地沒,表平靜,可心里卻多了些,還有些懊惱。
他的能力還是太弱了,很多事都沒辦法改變。
這麼看來,顧野確實算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那個肖文軍,他怎麼看都像是斯文敗類,不是良配。
楚翹回家后,先把手里的玫瑰花放進玻璃瓶養著,看著稀罕了好久,這才去燒水洗澡,楚鵬冷眼看著,暗自冷笑,一朵花就把他蠢姐姐哄得團團轉了,顧野那家伙以前是在藏拙呢,一肚子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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