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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文初繼續給大家梳理,火災案的時間順序。
“子時前,鞭炮行看門老頭紅森,從胡瞎子離開,劉興堂也能作證,他聽到紅森嘔吐聲后,自己回房去,隨即三更鼓響,正子時。”
“隨后,在子時四刻左右起火,大約過了兩刻鐘劉興堂以及鄰居街坊,聽到了焰火炸聲。”
“子時六刻到七刻開始,大家撲火,子時七刻過衙門收到報案,民兵在丑時正陸續抵達火災現場開始撲火。”
彭池在一邊記,又歪著頭看葉文初的本子,看的格式,咕噥道:“四小姐,您這寫的什麼?”
“符號,屬于我自己的。”葉文初隨口應了。
大家就都過來看他。
葉文初的字不好看還是奇奇怪怪的符號,時間表示的更奇怪,馬玲問道:“這兩條是子時?”
“廢話那麼多,要不要開會?”
馬玲嗅鼻子又回去了。
沈翼的視線投過來,葉文初看到他也出一點好奇,就將本子遞給他,沈翼挑了挑眉頭,在大家羨慕的視線中,笑著接過本子。
這麼高興?沈大人有什麼事這麼高興?
“那我繼續!”葉文初繼續說案子,是不怕陷,反正沒有人能看得懂寫的什麼,因為左手寫字艱難,就極簡化,單詞首字母加時間。
“提姆的字?”沈翼問。
葉文初一怔,沈翼道:“上次提姆給的預算本上,便有類似的字符。”
“哦,有點類似吧,以前學的。”葉文初無語,有人的記憶力真好,看一眼就能記得。
沈翼看著本子上連著寫的一串字符,葉文初將本子拿走了。
還學過提姆的字?沈翼若有所思。
“我繼續說。”葉文初繼續理案件,“通過起火點搜查,可以確定一件事,昨晚是有人縱火,并且是兩點火。”
魯志杰道:“怎麼說?”
“這兩堆灰,是姚記和鞭炮行找到的。”葉文初道,“我的推測的順序是這樣。”
“兇手在子時三刻左右潛姚記的后院,用鐵叉將臥室的門搭從外面住,隨后,他撬開廳堂的門,布排了稻草點火。”
“接著,兇手又到了姚記的隔壁,在鞭炮行的后門,放置了稻草,點了火。”
胡莽道:“所以您的意思,兇手兩點火,先是姚記而后是鞭炮行。”
“對!按鞭炮行的特殊況,他但凡失火靜就會很大,所以是先點姚記。”
“至于兩點火的證據,一是跟著兩包含有油氣的稻草灰,而則是劉興堂兒子所言,當時起火時,是姚記的東廂房和鞭炮行,中間隔著的西廂房,反而沒有火。”
大家聽明白了,彭池道:“那現在最大的嫌疑,是不是紅森老頭?”
“他至是嫌疑人之一。”
“如果假設,紅森不是縱火人,那麼,兇手要殺姚記夫妻,為什麼又要燒鞭炮行?”沈翼放下茶盅。
大家愣了愣,馬玲道:“會不會是、會不會想嫁禍紅森,讓大家誤以為,是鞭炮行起火,誤燒了姚記?”
魯志杰走了兩步,停下來道:“我認為這個說法是有道理的。”一頓又問葉文初,“四小姐覺得呢?”
“嗯,我也認同。”葉文初道,“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第一,排查紅森作為兇手的可能,縱火殺人的機。”
“第二,”葉文初道,“找紅森,必須要找到他。”
“第三,我認為這個案子的重點,要放在姚記,所以,眼下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排查姚氏夫妻二人的人際關系。”
“做一個定,是仇殺還是殺。”
眾人都記著了,魯志杰指了指隔壁:“那四個伙計呢?有沒有可能?”
“不好說,只能說不敢排除,一并查問。”葉文初道,“大家說自己想法。”
大家沒什麼想法。
葉文初就將四四個人喊過來問話。
四個伙計年紀都不大,看著一屋子人的陣仗有點慌,拘謹地坐著。
大家流問問題。
“你們昨晚什麼時間走的,走的時候姚平關門了嗎?”馬玲問道。
“我們是戍時六刻或者七刻走的,因為亥正宵嘛。”四道,“走的時候東家關門了,我聽著銷的聲音。”
“家里有沒有進過賊人?”海鞘問的。
“沒有吧,”四問其他三個人,三個人也都搖頭,“我來三年,反正沒有聽過。”
“那仇人呢?姚平和姚韓氏有沒有和別人結仇?”彭池問的。
四個伙計想了半天,道:“有肯定有,我們東家早幾年脾氣也不好,但要我說誰,我不知道。”
其他三個人也搖頭,其中一個俊生的忽然想到什麼:“四,你說會不會……會不會是郭二?”
“啊,對!我把他忘記了。”
一屋子的人眼睛發亮,葉文初問道:“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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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郭罄嗎?你細細說。”
四和俊生幾個人,就將昨天葉文初走后的事說了一遍,葉文初愕然:“他確實說讓你們等著,他一定回來報仇?”
四點頭:“當時街上很多人聽到了。”
“那就將郭罄三人請來問話!”胡莽扶著刀站起來,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將人關到半夜,困頓的時候正好問話!”
胡莽審訊人的手法,有一種天生的想象力和參悟能力。
在這方面,葉文初從不反駁他,因為這是他長項。
“你們都回去吧。”胡莽對葉文初道,“四小姐明早來嗎?”
“不來,下午再來!”
“哦,那上午我來查,等您來了我給您說。”
葉文初和他道謝。
“那先散會,四你們幾個注意安全,要不介意就住衙門里。”魯志杰道,“回去了要是被兇手滅口了怎麼辦?”
四幾個人都嚇得不輕,主要留下來住在縣衙。
沈翼送葉文初回家,八角和乘風跟在后面。
“王彪那邊還順利嗎?”葉文初問他。
月中的月亮很亮,還有二十多天就是中秋節,仿佛每接近一天,月票就更清亮一些。
“今天去番禺了。四海那邊打了招呼,不傷人命盡量演得像一些。”沈翼道。
葉文初贊賞道:“王彪演得還是很不錯的。”
“他沉迷其中還很有沖勁。”沈翼揚眉,葉文初問他,“你覺得經營到什麼程度后,能開始養自己的兵?”
葉文初忽然想到,他當時和福村前后只訂制了三千把刀,還想這麼點刀和人能干什麼。
沒想到,他的人劉兆平正給他養著。
兩人討論著后續的計劃,乘風歪著頭對八角道:“你家的廚子燒菜都好吃嗎?”
“肯定比魯夫人好。”
乘風點頭:“也是,魯夫人的手藝……一言難盡。”頓了頓又道,“替我,替我謝謝四小姐。”
八角看著他:“謝什麼?”
乘風臉紅。
第二天早上,胡莽帶著人繼續查,葉文初在藥行出診,中午回家的時候,得知了一個令驚訝的消息。
那間鞭炮行是郭氏的陪嫁,那個看門老頭子紅森也姓郭,是娘家一個出了五服的叔叔。
“……我昨天是知道那邊起火,讓管事在那邊對接,今天才知道,隔壁的姚記出人命了。”郭氏親自來問葉文初,“這個案子也是你查嗎?”
“是我查,目前還在找紅森。二伯母可知道紅森去?”
郭氏搖頭:“我可以幫你找,娘家人也打個招呼。”頓了頓又道,“現在我鋪子燒了,我找誰賠錢呢?”
“等查明白了,兇手是誰再談賠償的事。”
“也行,那就靠你了。”郭氏說著又忽然想到什麼,“對了,鞭炮行隔壁是茶莊,你知道吧?”
葉文初搖頭。
“那茶莊,是肖家的,你不是還和他家兒子打架來著,肖培。”郭氏道,“肖培的娘不好惹,你辦事的時候小心些。”
郭氏好心提醒還是頭一次,葉文初應是:“二伯母放心,吵架的事我有八角。”
“二太太,吵架這件事,奴婢天不怕地不怕。”八角很自信。
“呵!”郭氏不以為然,“小孩子會吵什麼?”
這是沒遇到對手,肖太太的能力,就連也要忌憚一分。
下午去衙門,胡莽正等著,一看到就道:“四小姐,我將上午查到的和您說一說?”
“紅森沒有找到。但問過街坊,紅森和周圍的人關系都很好,姚記的姚平還常喊他吃酒,大家都不信,紅森會謀害誰。”
“姚平的仇人有幾個,生死仇不至于,但也盤問了時間線,都有時間證人,還有一個不在從化。”
“對了,上午除了姚記和鞭炮行,其他六戶都到衙門來鬧了,說讓衙門定責,誰來賠錢。”
葉文初聞言停下筆,問道:“是聯手讓鞭炮行賠錢?”
“您知道了?!”胡莽道,“我查了一圈,才曉得個,鞭炮行是貴府二太太的私產。”
胡莽話剛落,馬玲跑進來:“師父,肖太太來了,正在前面鬧。”
“鬧什麼?”葉文初帶著八角去魯志杰公房外面聽著,肖太太和肖凌都在,夫妻兩個人已經砸了魯志杰一方端硯了。
“首先,把我兒子放了,其次,讓葉家賠錢。”肖凌道。
“你們這話說的就不對,我們為什麼抓肖培,就是因為他有嫌疑縱火殺人,隔壁鞭炮行都是害人,你們沒道理讓他們賠錢。”
“等找道罪魁禍首,自然就有人負責賠錢。”
肖太太啐了一口魯志杰:“你放屁!”
“立刻放我兒子,讓葉家賠錢!”
八角要去,葉文初對馬玲道:“去告訴魯夫人,魯大人被肖太太啐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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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
馬玲去通知魯夫人,葉文初拉著八角撤了,魯夫人正在和新來的廚娘代事,聞言服都沒換,新來的廚娘一聽和葉家有關,也自告勇,陪著魯夫人一起去了。
一盞茶后,前院吵架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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