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喬開口就是挖山,工部眾人都是懵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容君執聞言卻讚許的笑了,他跟沈錦喬就是這麼默契,他隻說一個開頭就懂了,點頭:“對,開山鑿河。”
工部眾人:“”
滿心的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何下口。
雖然他們承認這計劃是好的,可是現實不是想想就行的啊。
那是山嶺,高達千丈,綿延十幾公裡,這是開河?這分明是移山,而且還是移十幾座山,簡直駭人聽聞,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陛陛下”梁尚書抹了抹汗水:“陛下,這開山鑿河修改了河山走向,這可是天大的工程,想要完實在是困難,要不再想想彆的辦法?”
梁尚書才爬上工部待冇多久,他可不想自己為這一輩子天天就是挖山,那暗無天日的日子,想想都頭禿。
沈錦喬一會兒就已經想得很長遠了:“咱們也不缺錢,再說人力,監牢裡不是很多罪犯?現的苦勞力,順便把流放之地的人也找回來,乾得勤快的,酌減罪。”
反正多數都是被牽連的,召回來能出力,也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沈錦喬想得很好,梁尚書卻隻想哭,這關減罪什麼事兒啊?而是這山不能挖啊。
“娘娘,這山綿延數十裡,耗費的人力財力數不勝數,冇個十年八年也挖不通啊,陛下下道旨意,讓那些人遷離那裡,安頓那裡的百姓也用不了多銀子,實在是犯不著如此大乾戈,還請娘娘三思。”
沈錦喬點頭:“梁尚書說得有道理,不過本宮想開山也不全是因為百姓。”
說著轉走向輿圖:“我朝疆土,這道山嶺橫在正中間阻擋了南北通,從盛京去到西南,中間要繞路百餘裡,很是耽誤時間,不僅僅是要開辟一段山路,而是開鑿一整條河流,從北地雪山到盛京,沿盛京一路下西南。”
旁邊一個工部的功曹拿著算盤鏗鏗鏗的打起來,算盤聲清脆迴響,愣是冇人打斷他。
終於,他算完了:“按照這個距離,從雪山到西南的路程是一千三百裡,船隻航線日程是五百多裡地,從雪山到西南隻需兩日左右,而盛京到西南隻需一日。”
梁尚書失聲:“這怎麼可能?”
他們現在從這裡到西南最需要七日,開鑿河流隻需要一日?那日後打仗,豈不是戰報送到,第二天他們的軍隊就能到達戰場?
這是好事兒,可沈錦喬卻歎了口氣:“不過這樣一來,冇個十年,怕是不行了。”
容君執倒是不以為意:“那就十年,至我們還能看到。”
梁尚書:“”這陛下和皇後孃娘真是一個敢想、一個敢說。
十年,挖到老才把這條河挖出來,這天大的工程,他這個尚書想要從這個位置挪開怕是冇那麼容易,而若是不挪,這輩子都得挖河劈山?
想想都絕啊。
所以陛下和皇後孃娘來工部轉一圈真的是關心災地區的況?
嗯,開始確實關心的,但是最後完全離題十萬八千裡好嗎?
哪個皇帝治賑災,最後是在自己江山挖條河出來的?
簡直胡鬨,天方夜譚,癡人說夢,本不可能!!!
工部的員幾乎都跟梁尚書一樣的想法,皇後孃娘想法雖好,但是本不懂工事,覺得現在國庫有點兒錢了就以為多了不起了。
雖然他們承認那錢確實很多,但是用來給國家挖條河,那本不可能好嗎?你以為這是皇宮裡挖下水道呢,哪兒那麼容易?
一個個都想著明日怎麼寫奏摺,諫言不能開河?錯,他們一個字都不提,絕對不能提。
想想帝後之前搞的商盟和興建學院,隻要他們想搞,反對的都冇站在朝堂上了。
不能反對,自然也不能跟著發神經,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當做冇聽過。
隻要他們不提,用彆的事轉移一下帝後的注意力,說不定這事兒就過了,然後等忙完這次洪澇災害,他們就可以去喝喝小酒,找個人聊聊人生,而絕對不是往後幾十年都撲在挖河道這事兒上麵直到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戰略太功,帝後果然兩三天都冇在提這事兒。
然而就在他們覺得危險過去正要鬆口氣的時候,陛下直接下旨為開鑿河道征集銀兩。
是國庫的銀子顯然是不夠的,那就民間征集,因為陛下和皇後孃娘拉著商盟六司人做了三日的功課,終於找到了辦法。
讓民間商戶籌錢,而這錢不是白給,用來買河道的份的。
等河道開通,商戶便擁有份,河道每百裡地設關卡,由商盟統一收取,再按照份分發給商戶,除此之外,所有擁有份的商戶若是使用河道,免稅十年。
一條需要三四十年才能修好的河,好不容易修好了,這些商戶都死得差不多了,而且才免稅十年,誰會敢這樣的傻事?
然而萬萬冇想到,竟然真的有人答應。
沈家和霍家鼎力支援這是理之中,但是冷家和餘家湊什麼熱鬨?
好了,這些都是跟皇後孃娘要好的家族,盲目支援也在理之中,但是為什麼那麼多商戶也跟著胡鬨?
一連十天,隻看著那征集的銀兩蹭蹭蹭的往上遞增,儼然已經超出了十個國庫的存額。
工部的眾人:“”貧窮讓人心酸。
不過他們也算是徹底明白了帝後的底氣了,這從商戶上割韭菜,他們完全不心銀子,修條河什麼的,完全可以啊。
工部的眾人明白大勢已去,勸是勸不了的,眼下辭不知道還來得及不?
然而就在帝後定下挖河大計放出檄文昭告天下的同時,皇後孃娘給工部眾人漲了俸祿,不是漲一點半點,而是原來的基礎上直接翻倍!!!
工部眾人瞬間滿腔熱:“”不就是挖河道嘛,怕什麼,他們工部是專業的。
戶部表示不服,他們數錢數到手筋,為什麼是工部的人先漲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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