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從周淼手裏接過服,掃了一眼,眸底閃過一抹困,但也沒說什麽。把製服放到枕邊,出去打了個電話,便洗漱睡覺了。
次日一大早,向晚還在睡覺,便被一陣砰砰砰的砸門聲吵醒了——
“到現在還睡,豬嗎?快開門!”
“讓你們開門聽到沒有,艸,兩個臭婊子!”
向晚皺了皺眉,跟同樣被吵醒一臉鬱鬱的周淼說道:“你躺著吧,我去開門。”
“真是煩死了!”周淼嘟囔了一句,翻個,拿杯子蒙住了臉。
向晚過去開了門,見林恬恬穿著一吊帶連站在門口,外麵鬆鬆垮垮地套了件酒紅大,脖子上便是青紫吻痕。
“看你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林恬恬破口大罵,但在向晚的注視下,把剩下的話全都咽到了肚子裏。
向晚淡淡開口,“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以後再在我麵前說一句髒話,一個髒詞,我就讓你以後再也開不了口。”
“你他麽敢!”林恬恬梗著脖子,鼻孔因微微上仰的作顯得有些大。
向晚扯了扯,眼底卻沒有毫笑意,“你可以試試。”
說完,便回了自己的床鋪。
林恬恬臉上從白變青,又從青轉紅,最後泄憤似地用力關上門,小聲罵了句神經病。
向晚全當沒聽到,拿起製服準備換上,但想了一下,又把製服放下了。
這件製服,今天應該用不上。算算時間,這會兒也該有人給打電話,或者上門來找了。
這個想法剛閃過,門便被推開了。
“大早上的,誰這麽大火氣?隔著老遠就聽到摔門聲了。”夢蘭含笑走了進來,即便最簡單不過的西裝套,也被穿得前凸後翹,嫵多。
“我也不想這麽大火氣。”林恬恬嘟了嘟,話是跟夢蘭說的,眼睛卻盯著向晚,“就是有的人做事太過分,大早上的把我晾在門口半個小時,換誰誰不生氣?”
向晚任編造,也不反駁。
“小林啊,別把誰都當傻子。”夢蘭拉著林恬恬的手,輕挑了下眼角,若有所指,“不然啊,遲早要吃虧的。”
林恬恬癟了癟,沒出聲,隻是斜了眼向晚,恨恨地回到了自己的床鋪。
“你今天不用上班了,賀總差不多半小時後到,你趕收拾一下,到時候聽賀總安排。”夢蘭食指輕點了幾下向晚的肩膀,曖昧地笑了笑,推門出去了。
周淼從被窩裏探出一顆腦袋,眼底帶著幾分探究,“向晚,賀總認識你啊?”
向晚嗯了一聲,在晶亮的眸中淡淡說道:“我撞壞了他心人的,他怎麽可能不認識我呢?”
“那你……你今天小心點,別再得罪人。”周淼眼底的瞬間消散了,訕訕地笑了笑,重新用被子蒙住了腦袋。
向晚沒別的服,換上昨天那一,簡單化了個淡妝便出去了。
車過了一個小時才到,打開車門正要坐到駕駛座時,賀寒川幽幽看了一眼,“坐後麵。”
“好的。”向晚抿了抿,繃著子繞到後麵,坐到了他旁。
和他坐這麽近讓很不習慣,他上淡淡的煙草味似無形的網將包裹其中,讓連呼吸都覺得抑。
右手撐著座位,小心翼翼地往右邊挪,企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驀地,一條有力的小臂勾住的腰,一僵,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倒在了旁男人的懷裏。
“這麽怕我,為什麽還要費盡心思來參加我媽生日宴會?嗯?”賀寒川著的下板正的臉,黑眸中倒映著因恐慌而有些蒼白的臉。
向晚心裏咯噔一聲,垂眸不敢看他的眼,“兩年沒見伯母了,想去看看。”
媽也會參加伯母的生日宴會,想見見媽,所以昨晚才厚著臉皮給伯母打了電話。
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就在耳畔,全都覺得不舒服,左手撐著座位,想要重新坐好。
可賀寒川突然手按在的肩膀上,左手一,直接躺在他的大上。
“向晚,”賀寒川微微傾,手指落在有輕微殘疾的右上,輕輕挲著,“是不是兩年前的教訓太輕了?”所以才敢在他麵前說謊?
被他過的地方像是被最鋒利的刀劃過,向晚全起了一層皮疙瘩,蝶翼般的睫止不住抖。
恍惚間,右又開始刺骨的疼。
“再給你一次機會。”賀寒川的手停在的膝蓋上,漫不經心地叩著。
力道不重,可每一下都讓向晚的心跟著抖。手指無意識地攥住座位,狼狽而不堪,“我想見我媽。”
隻是想見媽一麵而已,卻還要通過別人的生日宴會,從沒想過,這麽可笑的事會落在頭上。
“嗬!”賀寒川輕笑一聲,言語間帶著淡淡的諷刺,“該說你們向家人絕呢?還是說你們重?”
向晚眼底滿是難堪,想坐起來,卻找不到支撐點,隻能忐忑地去扶他的。
“對不起……”的臉上瞬間全無,止不住抖。
司機從後視鏡裏剛好看到這一幕,雙下意識地並攏,後背發涼。
賀寒川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有些鐵青,他額頭上起了一層冷汗,冷冷道:“還不鬆手?”
向晚慌忙鬆手,撐著他的坐了起來,著車窗坐著。
在監獄裏見過的狠人不,可或許是因為賀寒川用球桿打斷的緣故,最害怕的人還是他。
“停車。”賀寒川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眼底烏一片。
車子停下後,他偏頭看著向晚,聲音冷得刺骨,“下去!”
“生日宴會,我還能去嗎?”向晚知道現在最好立刻滾蛋,但真的不想錯過這個見媽的機會。
賀寒川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再不下去,你就不用去了!”
等下去後,他雙並攏,手覆蓋在傷,每個字都說得異常艱難,“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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