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向和世家不對付,是朝廷公認的,以往,丞相不會將對世家的不喜表現得這麼明顯,今天是怎麼回事?
“可能心不愉快?”段大人笑了笑,似是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京城和行宮之間的消息徹底斷了,十七皇子開始頻繁與世家員接,不止世家,一部分寒門員也暗中和他有了聯系。
一切都沒放在明面上,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行宮那邊依然沒消息傳來,人心產生浮。
沈郁和商君凜直接從姬氏族地回京,避開了行宮的路,也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行宮和京城發生的事,在龍衛的通報下,他們知道的很清楚。
離開姬氏族地后,沈郁和“熒”取得了聯系,通過他們,了解到大桓其他地方的靜。
目前除了行宮和京城,以及京城附近的一座小縣城,其他地方暫時沒有發生異狀。
商君凜看起來游刃有余,并不為京城的事著急,沈郁知道,男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等最后一刻的到來。
下了場雨,沈郁和商君凜到附近的一座小村莊避雨。
站在屋檐下,著雨幕,沈郁道:“看樣子,這雨一時半會不會停。”
“等雨小一點,或者雨停了再趕路。”
沈郁往旁邊挪了挪,蹭到男人懷里:“上次在京城,我們也像現在這樣在農戶家避過雨。”
商君凜摟了懷里的人,阻擋外來寒氣侵:“是啊,當時阿郁直接睡著了,還是朕抱你回去的。”
“兩位公子進來喝杯熱水吧。”
商君凜帶著沈郁進屋,桌上已經放好了兩杯冒著熱氣的水,沈郁走過去,拿起茶杯,卻沒有喝。
“陛下,這杯子……”
“是用之。”
第236章
皇室用品都是有特殊標記的,這杯子看似不起眼,材質卻是上好的,不論如何,這樣的杯子都不該出現在這里。
他們避雨的地方是山腳的一座村落,生活在這里的人幾乎與世隔絕,他們落腳之前,龍衛已經查過,這里的人沒有問題。
一個偏僻的小村子,為什麼會出現用之?
沈郁轉了轉杯子,目看似落在手中的杯子上,實則在不聲打量四周,除了兩個杯子,屋里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大娘,這杯子是從哪買的,我很喜歡,想買一套帶回去。”沈郁收回目,狀若不經意地問。
“公子是說這杯子啊,這不是買的,是有一次下大雨,從山上沖下來的,當時掉了不東西下來,村里大伙將還能用的帶了回來,我們本以為是那個大戶人家落了難,派人去山上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是哪座山?”
“就前面那座。”大娘指向西南方向。
那里有一座巍峨的大山,如果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雨,沈郁他們剛好不會經過那里。
一杯熱水下肚,也暖和起來,沈郁和商君凜坐在屋子里,等雨停。
婦人去忙了,屋里只剩下沈郁和商君凜兩人,沈郁手執茶杯,挲杯壁,開口道:“那座山,陛下要去看看嗎?”
“等雨停了,過去看看。”
雨下了小兩個時辰,雨停后,沈郁和商君凜沒有立刻啟程,而是打算等路干了之后去山上看看。
見他們興趣,婦人指使自己的小兒子為他們帶路:“兩位公子想上山,可以帶上我家小兒子,他從小就喜歡在山里竄,對上山下山的路很了解。”
婦人出自己的小兒子,那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年,上穿的服打著補丁,眼睛烏黑有神,看向他們時,眼里有著難以遮掩的好奇。
自以為沒被發現的暗中打量了沈郁好幾次。
年的目干凈、澄澈,并不惹人討厭,沈郁便沒有破。
當天晚上沒有下雨,婦人收拾出小兒子的房間給他們住:“家里條件簡陋,兩位公子不要嫌棄。”
“是我們該謝謝大娘收留才是,要不然我們現在可能還在外面淋雨。”
沈郁態度溫和,三言兩語就讓婦人放下心防,和兩人說了不村里的消息。
這座村子位于山腳,三面環山,想出去很難,基本是自給自足,在山腳種些糧食,每隔一段時間,山里的男人們會結伴去山上打獵,補家用,那杯子,便是男人們去打獵時發現的。
婦人家的男主人和大兒子帶著獵去集市了,家里只留下婦人和小兒子,據婦人說,家家戶戶都是如此,留下的多是老人、婦人和孩子。
難怪他們剛進村時,遇到的人對他們的到來都面警惕,沈郁從婦人的話里猜到了原因,家里青壯不在,突然來了陌生人,還都是男子,會警惕很正常。
聊了一會,婦人出去了,沈郁坐在床上,了商君凜的手臂。
商君凜低頭,疑看向他:“怎麼了?”
“陛下以前住過這樣的地方嗎?”沈郁將頭靠在男人肩膀上,不自想起了前世,前世有一段時間,他為越王在外奔波,盡苦楚,也住過農戶家,那個時候沒什麼覺,現在和商君凜在一起,即使周圍環境再惡劣,也覺得甜。
這一趟回京之路,絕對說不上舒適,沈郁不是不了苦的子,這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但商君凜總有一種淡淡的愧疚。
男人藏的很好,可沈郁還是到了,他大致能知道,商君凜為什麼愧疚,商君凜總想將最好的一切給他,這段回京之路距離最好相差太遠了。
商君凜握住沈郁垂在側的手:“以前行軍的時候,什麼地方都住過,不過那個時候是一個人,現在有阿郁在邊,和之前覺不一樣。”
只要有阿郁在邊,不論周圍是什麼環境,商君凜都覺得沒關系。
“和陛下在外留宿,覺很不一樣,”沈郁聲音很輕,像是在嘆什麼,“我今日想,有陛下在,就算真的只能生活在一個小村子,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也不錯。”
商君凜握住沈郁的手了:“朕……”
“如果我們真的生活在這里,和這里的每一個人一樣,陛下會打獵養我麼?”不等商君凜說完,沈郁打斷他的話,“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沒有陛下,可能連飯都吃不上了。”
商君凜不自跟著沈郁的話思考,如果他不是皇帝,只是生活在村子里的普通人,得了阿郁,必然會傾盡全力讓阿郁過上好生活的。
他有一把好力氣,可以上山打獵,可以下地種莊稼,阿郁只需要在家里等自己回來就好,他是不可能舍得讓阿郁干一點重活的。
他和阿郁就像萬千普通夫夫一樣,阿郁想做什麼,他都會傾力滿足……
“陛下快說。”商君凜一直不說話,沈郁不滿的用額頭撞了撞他。
商君凜手將青年重新擁進懷里,低頭在他臉上蹭了蹭:“阿郁什麼都不用做,朕會好好養著阿郁,不讓阿郁一點苦,一點累。”
沈郁被商君凜的一本正經逗笑了,伏在男人懷里直笑。
許是晚上兩人討論過這個話題,當天晚上,沈郁做了個夢,夢里,他和商君凜一直生活在這個村子里,白日,沈郁會搬個小板凳,坐在旁邊看穿著布短的男人在地里干活,坐的小板凳也是男人親手做的。
炎炎夏日,男人頂著一頭汗向他走來,他起,拿出干凈的帕子,為男人拭額頭上的汗水,猝不及防被男人摟住腰,跌進男人懷里。
輕笑聲從頭頂傳來,青年惱怒推開男人,還未來得及離開,又被抓進了懷里。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沈郁坐起來,看向四周,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眼下是現實還是夢境真。
商君凜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面迷茫坐在床上的青年。
“阿郁醒了?”不做他想,商君凜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邊,將人摟進懷里好好親昵了一番。
每次剛醒來時,沈郁都有一段于半清醒狀態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青年和平日里很不一樣,又乖又,商君凜極了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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