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寂靜的寢宮之只有醍醐香繚繞萬千。
直到門外侍總管匆匆稟報︰“陛下,李尚書和萬丞相求見。”
東惜若蹙眉,看了一眼顧神醫,只看他沉了神,朝門外吩咐︰“陛下正在休息,待陛下回了宣武殿再召見他們。”
“是。”侍總管彎腰默默退了下去。
東惜若這才問道︰“神醫可有疑慮?”
顧神醫同樣皺了眉頭,眉眼盡是化不開的擔憂︰“李尚書其實是北先帝放在陛下邊的一個棋子,他只忠于小皇帝,陛下也早已知曉,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陛下一直想納為己用,所以才沒對他下手。”他神一頓,“至于萬丞相,我們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站在哪邊,陛下提攜他為丞相,也是看中了他背後的勢力。今日他們二人忽然一同進宮面聖,不知所為何事。”
東惜若沉靜道︰“可是,他此為很危險,萬一那兩人暗中同盟,雖然以蕭重月的能力尚不能傷到他半分,但如今他尚才登基,兩人若有異心,總是有些影響的。”
看向床上昏迷之人,神擔憂,“看來他必須坐鎮北都,上不得戰場了。”
“這個無需擔憂,陛下早已做好了萬全之策,陛下門人三千,不乏能人異士,如今就等姚王等幾位王爺如何了。”顧神醫說道。
東惜若靜了下來,想了片刻,忽然道︰“神醫,這次我去齊平縣吧,我來對付西樓玉。”
顧神醫驚喜,立刻彎腰作揖謝︰“多謝娘娘!”
“不可!”忽然,有人在窗外冷冷一叱,驚得兩人聞聲而,卻見一襲黑袍之人足尖點在樹梢之上,飄飄搖搖。他腳下微微用力,形瞬間飄到了窗邊。
男子著房中的東惜若,眼深刻如刀︰“此次公主不能去!”
“你是……容蘭?”不知為何,腦中瞬間閃過一個人的名字,東惜若口低呼。
容蘭微微驚訝︰“公主記起來了?”前幾日他聽大長老口中得知,公主雖恢復了神力,但也失去了記憶。然而,看到搖了搖頭,心下有些失起來。
東惜若神稍緩,抬眸道︰“你說說我為何不能去?”
容蘭直視,接著深深一揖︰“這原因公主心中自然明白,何須容蘭說出來。”
“的確,我本不想管他的事,蕭重月的事與我何關。”當著顧神醫的面,直接了當地說出了當時心中的想法,心中微微一窒,手緩緩向了有些痛意的後腦,喃喃,“可是,好像這個腦袋本不是我的,是它在控我一般,我只是從心罷了。”
腦中驀然又掠過了什麼,微微蹙起了眉,“你手中是不是握有十萬鐵騎軍?”
容蘭神微變,問道︰“你想用它來做什麼?”
“聽你這麼一說,倒真的有這支軍隊在了。”東惜若抬眸輕笑,盯向容蘭,“把鐵騎軍予我,或許我就無需用神力助他了。”
容蘭眉宇微鎖,緩緩道︰“鐵騎軍一直是公主的,公主有令牌在,隨時可號令他們。”他沉默了一瞬,忽又嘆氣,“公主,你和蕭重月終究是不可能的,如今這般又是何必呢。”
東惜若從榻上緩緩起,走至床邊,目沉沉地看向蕭重月。沉默良久,終于靜靜說道︰“你以為我當真是為了蕭重月麼?為蕭重月所做只是因為我這里的緣故,如今我想起了一部分記憶。”將手向後腦勺,手輕輕指了一指疼痛之,話語微頓,又道,“這滄瀾大陸終歸要一統的,東國已亡,剩下三國蠢蠢,大焉有大治。蕭重月雖有治世能力和一統天下之能力,可是悍然為戰,只怕天不從人願,天下百姓不會心悅誠服,他們不會在意是誰當的皇帝,他們要的是安居樂業,而不是大開殺戒的戰爭。”
緩緩坐在了床邊,手向了男子俊秀出塵的臉龐,“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唯能者居之。蕭重月蓋世殺伐,謀略過人,是為帝王英才,千年並無雙,蕭重月只一個,這個人非他不可,也只有他能居之。倘若我以赤煉城城主的名義助他,那麼他一統天下就會了很多的阻力。”
顧神醫和容蘭靜靜地聽著,心中一。
的神是不輸男子的凜然大氣,多了幾分如眾星拱月般的威儀,讓人不住敬服。
“容蘭,如今十萬鐵騎軍何在?”起,轉過來。
容蘭卻低首沉思,沉默不語,東惜若瞇起眼著他,目深邃︰“怎麼?莫非那支軍隊隨東國消失了?”
黑男子的眸已是沉浮不定,他過了良久才道︰“公主非要那麼做麼?”
“我意已決,無需再考慮。”東惜若堅定地點頭,眉凌然,“就算隨東國消失了,我也能讓那支軍隊‘起死回生’。”
聞言,容蘭悚然一驚,說的可是赤煉城的傀儡錮?這種法極其邪狠毒,早已被赤煉城所止,難道要用傀儡錮來控已死之人?!
想著,他最後不得不妥協︰“就在公主的虎印之中,公主已恢復神力,即可號召他們。這支鐵騎軍無人能號令,唯有公主,他們只忠于公主一人。”
“多謝。”東惜若對他淡淡微笑。
容蘭立在窗邊,臨行前意味深長地留下一句話︰“公主如需幫助,可隨時喚我,我雖不在公主邊,但我已將侍神隨侍左右。”他腳下一頓,從懷中取出一味藥草來,“這是赤煉城千年才此一株仙草,可增倍神力,或許還能讓公主恢復記憶。”
見有意無意地看向床上的人,他道︰“這株仙草對凡人毫無用,公主不用另作他想。”
東惜若沉默,容蘭已離去。然而卻心思沉沉,如今完全記不起虎印放在哪兒,恐怕還需神力幫助蕭重月。
不由抬手了後腦,疼痛已消失,記憶不知何時才能恢復,一旦恢復記憶,恐怕連蒼虛也不記得了。
如今蒼虛已不知去向,在忘記他之前,需要幫他找一個能替他管理這蒼生的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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