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我好好過日子了嗎?
可我已經不再期待了。
當初所有人勸我不要同他在一起時我不聽,總以為只要我能留在他邊一直默默付出。
總有一天他會看到我的努力,會為我心。
若是從前的我聽到了這句話想必是會很開心的吧?
只可惜,如今的我,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娘娘?
你是子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不如奴婢讓人召太醫前來給娘娘看看?”
許是我太久沒有回應,月夕試探著喚了我一聲,我低下頭正好看見眼中的擔憂。
“無礙,我只是在想,從前你和月影不是很不希我靠近他的嗎?
怎麼如今,反倒是幫他說話了?”
我輕輕笑著,眼睛也一直放在月夕的上,自然沒有錯過月夕臉上那糾結掙扎的神。
“奴婢們確實不希娘娘靠近皇上。
皇上和咱們南蜀的王爺皇上都不一樣,在他的心里,沒有什麼是能夠重要過這東蜀江山的。
娘娘若是一門心思只撲在他上,奴婢們只怕娘娘最后什麼好也落不到。
可…可如今南蜀發生了這樣的事,皇上更是已經打算帶兵去攻打南蜀。”
月夕緩緩垂下頭,似是不想讓我看到眼底的神,聲音也有些悶悶的。
“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南蜀真的沒了,娘娘也好,奴婢們也罷。
在這東蜀皇宮里都不過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縱然是皇上為了徐貴妃廢了娘娘,怕是也沒有人會為娘娘說一句公道話。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皇上為了娘娘,反過去重罰了徐貴妃。
奴婢們以為,或許皇上心中對娘娘也是有些許分在的。
最重要的是,娘娘與皇上如今都已經有了小殿下。
不管過去如何,娘娘與皇上之間的聯系都是割舍不開的。
就算是為了小殿下,娘娘也總得振作起來啊。
奴婢們從來都不奢求娘娘能做些什麼,如今更是只有一個請求。
那就是希娘娘與小殿下都能在這東蜀皇宮中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麼?”
“是。”
月夕抓住了我冰涼的雙手,掌心里傳來的溫度也讓我有些緩過神來。
“娘娘,奴婢知道你心里苦,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或許娘娘再也沒有法子像過去那樣與皇上好好相。
可娘娘總得顧念一下剛出生的小殿下,還有遠在他國的王爺王妃。
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娘娘忍心看著他們再失去唯一的兒嗎?”
我抿了抿,沒有說話。
我一直以為自己將緒掩藏的很好,但沒有想到月夕竟然如此心細。
是什麼時候看出來我有輕生的念頭了呢?
不過說的對,哥哥如今已經不在了。
我這個不孝兒本來就已經讓父王母妃為我傷了心。
如果我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了,那不是要讓他們同時失去一雙兒嗎?
不。
我不能這麼殘忍。
“娘娘……”
月夕的呼喚再次將我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現實,我看著滿是擔憂的眸子,輕輕的笑了。
“你們放心,我不會輕生的。
以前的我已經很任了,現在哥哥不在了,無人再在他們膝下盡孝。
我不會做出讓他們更加難過的事的。”
“那娘娘要見見小殿下嗎?
這個時辰估著小殿下才剛剛醒過來,奴婢讓月影將小殿下抱過來可好?”
就在我正準備應下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宮的通報聲。
“娘娘,皇上馬上就要來了。
轎攆已經快要到重華宮外了。”
不知為何,我聽到這句話時心里竟然會涌上來一惡心。
一想到會看到他毫無溫度的眼眸,那公事公辦的語氣,我只覺得頭痛裂。
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曾經我最期待見到的人,到了現在,只要是想一想都會讓我痛不生。
我臉上痛苦的神并沒有瞞過月夕,的臉一下子也變得難看起來。
“皇后娘娘…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不!別…別去。”
我拉著月夕的手,努力的攔住。
“和太醫沒有關系,我不想見那個人!
你…你去替我攔著他,不許他進來!”
“可娘娘…若是皇上執意要來看娘娘,就憑奴婢是攔不住的啊!”
“你…照實說…就告訴他,我現在本不想見他。
他將我在重華宮,不許我接外人我認了…
可他如果…要執意闖進我的重華宮…
那我…我就死在他的面前!”
月夕愣在了原地,看向我的眼神里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不用說我也能明白,我現在的模樣,應當是比鬧市里的潑婦還要難看幾分吧?
我垂下眼眸,盡量讓自己的心平復下來,視線卻已經被不知何時涌出來的淚水所模糊。
“他就快到了,你去吧,替我攔住他。
月夕…就當是我求你了,好麼?”
“娘娘放心。”
月夕重重的回握住我的手,似是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是娘娘的吩咐,奴婢便是死了,今日也不會讓皇上見到娘娘。
娘娘好好休息,一切就給奴婢理。”
說罷,月夕便徑直走向外面,還細心替我將殿大門關好。
方才的那番話,我仿佛已經用盡了我剩下來的所有力氣。
月夕一離開,我沒了支撐,整個人虛了一般只能靠在后的榻上大口的著氣。
殿外很快就傳來了月夕與人爭辯的聲音。
那聲音……
我很悉,是他的聲音。
外面傳來的聲音并不大,但我并不擔心。
我知道,月夕一定會將我的話原封不的轉告給了他。
我也知道,縱然月夕說出了那麼大逆不道的一番話,他終究也還是不會真的去月夕。
就如同月夕所說的那般,我在他的心里終究還是占了一席位置。
縱然這個位置并不是那麼重要,可也足以讓他在此時,在我失去唯一的兄長,在他要帶兵攻打南蜀的時候,寬容我做的任何事。
認識他從開始到如今,我從未算計過他分毫,縱然是到了此時。
我也不屑于利用他心中對我那一丁點的愧疚去算計他往后的寵。
與其這般,倒不如,讓我在他面前好好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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