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章 孕吐
傅良瀾過來時,就見阿秀端著早膳,剛從臥室里走出來,瞧見傅良瀾,頓時行了一禮,喊了聲;“太太。”
“良沁起來了嗎?”傅良瀾面帶憂,眼底下微微泛青,顯然也是一夜不曾睡好。
“起來了,太太快進去看看小姐吧,自從夜里司令走後,小姐一直哭了好久,我怎麼勸都不行。”
“我進去瞧瞧,你先下去吧。”傅良瀾與阿秀囑咐,說完,便是推開了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良沁倚著床頭,正對著窗外出神,聽到傅良瀾的腳步聲,良沁回過頭,看見是,便是輕聲喊了一個字;“姐……”
“昨晚的事我已經聽說了,良沁,你讓姐姐說你什麼才好?”傅良瀾瞧著妹妹一臉憔悴的樣子,忍不住既是憐惜,又是生氣,埋怨了兩句。
“姐姐……”良沁向著傅良瀾看去,輕聲道;“司令去哪了?”
“司令夜里面就離開了邸,到軍營去了。”傅良瀾拍了拍良沁的手,嘆道;“別說姐姐不疼你,良沁,你要記著自己現在的份,你已經是司令的人了,又哪能和那梁建牽扯不清?你這樣,讓司令的臉面往哪擱?”
良沁鼻尖酸,聽著傅良瀾的話,心里只覺慚愧,“姐姐,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司令,他這樣對我,我卻傷他的心……”
“你也知道自己傷了司令,”傅良瀾嗔了妹妹一眼,勸道;“司令眼下在氣頭上,你先別去軍營,等著明日,司令若再不回來,你就去軍營找他,好好兒的和他認個錯,姐姐知道,昨晚也定是梁建脅迫的你,你是沒這個心思和他牽扯的。”
良沁微怔,想起昨晚,只覺恍如隔世。
“姐姐,江北和川渝的軍隊,快要去東北打仗了嗎?”沉默了一會,良沁驀然開口。
“是啊,這一仗司令和梁建都會親自領兵趕往戰場,聽說那些扶桑人一個個都跟惡魔似得,殺人都不眨眼,就連老人和小孩兒也不放過,等著這次咱們和川渝聯手,好好兒的殺殺他們的銳氣。”傅良瀾想起扶桑人的兇殘,也是憤恨難消。
“姐姐,那這一場仗,司令他們要打多久?”良沁低語。
“這個我可說不準,聽說那些扶桑鬼子很難打,就連經百戰的馮將軍都拿他們沒轍,依我看,快則三五個月,慢的話,只怕要一年半載的。”傅良瀾說著,自然免不了擔心,眉心也是蹙了起來。
“那咱們,是要在邸等著司令回來?”良沁有心想問一問傅良瀾,可否與謝承東一道前往,可話到邊,才覺得荒唐,謝承東是去和外寇打仗,又怎能帶著妻眷?
“不錯,”傅良瀾微微苦笑,嘆道;“說起來,自打你嫁來江北,司令還一直沒出去打過仗,先前我生康兒和平兒的時候,司令都在戰場上,算起來,司令倒是有半年的功夫沒出去打過仗了,不算短了。”
良沁心里難過,傅良瀾看著的眼楮,又是說了句;“再有,良沁,姐姐和你說個實話,先前每逢司令在外面打仗,回邸的時候都會帶回來一兩個姨娘,若是這次司令從東北帶回個姨娘,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良沁聞言,只覺心頭一酸,點了點頭,輕聲道;“姐姐放心,我明白,就算司令這次帶回了姨娘,我也不會怨他。”
“你能明白就好,可千萬不要像齊自貞那樣,為了這種事和司令置氣,不值當的。”傅良瀾叮囑著良沁。
良沁沒有吭聲,傅良瀾又是坐了一會兒,才起離開了良沁的院落。
良沁在床上躺了一天,並未生病,只是覺得渾都仿佛失去了力氣般,不僅子累,就連心也累,什麼也不願想,只想一不的躺在那里,連話也不想多說。
一直到了晚上,阿秀匆匆從外面走了過來,湊到良沁床前,低聲說了句;“小姐,您快起來,司令回來了。”
良沁睜開了眼楮。
阿秀一面為收拾裳,一面喋喋不休,“司令去了主樓,小姐,您快過去好好兒和司令說說,再過兩天,司令就要率兵去東北了,您若不在司令走之前跟他和好,等著司令回來,也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聽著阿秀的話,良沁閉了閉眼楮,終是從床上起,梳洗後換了一水青旗袍,外面披了件呢斗篷,的長發綰在腦後,臨出門前,向著鏡子看了一眼,就見鏡子里的子面容蒼白,不論多好的胭脂也遮掩不住,這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倒是有些頭暈眼花起來。
“小姐,您沒事吧?”阿秀擔心的扶住的胳膊。
良沁看了阿秀一眼,只覺得心里傳來一暖意,不論落到何等地步,旁,總歸還有阿秀。
“阿秀,謝謝你。”良沁輕語。
“小姐說的什麼話,咱們還是快些去主樓,找司令要。”
“嗯。”良沁點了點頭,主僕兩一路出了東院,剛走到主樓,就見幾個丫鬟守在餐廳門口,里面已是開了晚飯,見到良沁,丫鬟剛要去餐廳通傳,良沁擺了擺手,示意們不必驚謝承東夫婦。
良沁站了片刻,聽著姐姐的聲音從餐廳里傳來,殷勤的讓謝承東嘗著一道新菜,康兒和平兒定是坐在一旁,兄妹兩不時傳來清脆的吵聲,一家四口,十分熱鬧。
良沁沒有往里走。
“小姐,咱們怎麼不進去?”阿秀不解的看著良沁。
“司令和姐姐正在吃飯,咱們還是等一會兒,等著他們吃好。”良沁聲音很輕,那些飯菜的香味從餐廳中不時的飄了出來,聞在的鼻子里,非但沒有引起任何食,反而讓覺得口有些沉悶悶的,翻江倒海,只想嘔吐。
“小姐,您沒事吧?”見良沁額角淌著虛汗,阿秀大驚失,剛要喊人,良沁的攥住了的胳膊,“別吵,阿秀,扶我去客廳坐一會。”
阿秀趕忙答應著,扶著良沁去了大廳,遠離了那油香味,良沁才覺得舒服了不。
“小姐,好些了嗎?”阿秀仍是放心不下。
“好多了。”良沁微微一笑,與阿秀一道等著,直到時針快要指向八點,就聽餐廳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良沁站起子,就見謝承東和傅良瀾一道走了出來。
看見良沁,傅良瀾便是快步走了過來,說了句;“良沁?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進去?”
“姐姐,我和阿秀也是剛來,見您和司令在吃飯,就沒有打擾。”良沁聲音低微。
傅良瀾心知此行的目的,是來找謝承東,于是笑著與後的男子開口;“司令,康兒的功課我今兒還沒瞧,您和良沁先說著,我先帶著孩子們去書房。”
“不必了,”謝承東的目在良沁上劃過,淡淡道;“有什麼話明天再說,良瀾,”聽他喊了自己名字,傅良瀾連忙道;“怎麼了,司令?”
“我累了,我先回房歇息。”謝承東說完,便是徑自向著樓上走去。
“司令……”傅良瀾上前兩步,瞧著謝承東上了二樓,轉過彎,便再也看不見了。
傅良瀾轉過,向著良沁看去,向著妹妹使了個眼,示意良沁跟上去。
良沁搖了搖頭,輕聲道;“姐姐,我先回去了,您快上去服侍司令吧。”
“良沁,”傅良瀾皺了皺眉,“你和司令要鬧到什麼時候?”
良沁搖了搖頭,“司令今天累了,等明天我再過來。”良沁說完,便是領了阿秀,離開了大廳。
“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剛才干嘛不跟上去?”出了主樓,阿秀忍不住和良沁開口。
良沁腳步虛浮,耳朵里嗡嗡直響,聽著阿秀的話,也只是說了句;“阿秀,主樓是姐姐的的,司令既然上了樓,我又哪兒能跟過去。”
阿秀聞言便是嘆了口氣,扶著良沁的子,主僕兩回到東院,瞧著良沁失魂落魄的樣子,阿秀不免埋怨起謝承東,“小姐,您說這什麼事兒啊,好端端的,司令干嘛要這樣對你?”
“阿秀,昨晚上,司令看見我和梁建在一起……”良沁說著,子便是微微哆嗦。
阿秀今日其實也早已從邸里的那些下人口中聽了些風言風語,此時聽良沁自己提起,才道;“小姐昨晚是陪著梁夫人去北飯店跳舞,就算恰巧踫上了梁司令又能怎樣?再說,梁建是個大男人,他要是為難小姐,小姐哪兒有辦法?司令難不連這個都不懂?”
良沁搖了搖頭,想起昨晚,只覺莫名的心傷涌了過來,低下頭,一顆顆的淚珠便從眼眶里掉了下來。
“小姐,您可別哭啊,司令剛才只是還沒消氣,他放不下你的。”阿秀只以為良沁是因為方才的謝承東的冷漠落淚,連忙安起來。
良沁的眼淚又急又,只啞聲對著阿秀道;“阿秀,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小姐,你錯什麼了?”阿秀不解,愕然的看著良沁。
“我不該嫁到江北,我不該來禍害他。”
“害誰?”阿秀仍是一臉迷,“害謝司令?”
良沁只是落淚,驀然口涌來一反胃,只讓側過了子,這一天沒吃什麼東西,吐也吐不出來,直到最後,也不過是吐出了幾口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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