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淩賦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癱得仿佛一灘爛泥。
在四周所有人的眼裏,這個曾經高高在的皇子郡王,如今已經與一個死人無異了。
韓淩賦眼看著行刑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的驚恐也越來越濃,子如篩糠一般抖不已
他,這是要死了嗎?!
就像是父皇一樣
韓淩賦的腦海中不由浮現父皇死時的場景,瞳孔猛,那距離他不過咫尺之遠的行刑臺就仿佛是一道鬼門關一般。
門的這邊是生,而門的另一邊,他的父皇穿著一白的中,臉慘白如紙,正站在那裏等著他,瞪著他,仿佛在聲嘶力竭地質問他:為什麽?!為什麽他要弒父?!
韓淩賦的牙齒打起戰來,裏像發瘋似的喃喃道:“父皇,不是我!不是我!”
“父皇,都是你我的,你明明屬意我為太子的”
“我沒有錯,都是你們我的”
他沒有錯,他不想死啊!
韓淩賦眼神渙散,神誌恍惚,隻覺得他的父皇似乎對他的脖子出了如枯枝一般的雙手
押送他的士兵表冷漠地看著韓淩賦,強地把他在了行刑臺上,等待著最後的那一刻。
午時的太越升越高,日頭也越來越猛,仿佛這世間所有的醜陋在此時都無所遁形。
坐在一張紅漆大案後的程東看了案頭的壺一眼,此時已經是午時三刻,正是開刀問斬的時辰。
程東毫不遲疑地執起簽令牌,朗聲宣布道:“時辰到,斬!”
簽令牌“啪”地被丟了下來。
與此同時,那寒閃閃的鍘刀被劊子手高高地舉起,然後揮下
韓淩賦的雙眼瞪到了極致。
“皇上午門那邊,剛剛已經行刑了!”
一個小太監下意識地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快步走進了書房裏,對著案後的男子躬行禮,完全不敢提某人的名字。
韓淩賦死了。
聞言,坐在紫檀木雕龍案後的韓淩樊抬起了頭,手裏正著一本軍報,不微微用力。他抬眼向窗外的天空,碧空如洗,萬裏如雲,一切似乎與往常無異。
突然,一陣暖暖的微風從窗口吹了進來,吹得枝葉搖曳不已,吹得窗口案幾上的一本書簌簌地翻著,似乎在傾訴著什麽
韓淩樊的眸中越來越深邃幽暗,恍如一片無底深淵,直愣愣地盯著窗口。..
好一會兒,韓淩樊方才收回了視線,抿了抿,眉眼之間出堅毅之。
韓淩賦的結局早就在他親手殺害父皇的那一刻,就已經是注定了,殺了他的人不是自己,是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書房裏,悄然無聲,靜得似乎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韓淩樊沒有問什麽,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那小太監退下吧。
小太監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又行了一禮後,就默默地退下了。
韓淩樊半垂眼眸,再次看向了手中的那道軍報,然後目投向書房裏的另外兩個青年,正道:“阿昕,阿清,揚武大將軍派人從涇州送來八百裏加急的軍報,今晨剛到,他已經率兵奪回了涇州桂城,待整軍後,大軍就會直擊綠水城。”
南宮昕和蔣明清就坐在一旁的另一張書案旁,兩個青年互看了一眼,眸中皆泛出異彩,熱沸騰。
南宮昕沉一下,含笑道:“皇上,待大將軍再奪回綠水城,黃巾軍連失兩城,定然氣勢大減,也就是時候該招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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