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可是穆浩輝殷切的目又讓他實在不忍。
“你讓我好好想想吧,等我想好了,一定會給你一個答案。”
笙原本是想著既然自己這麼說了,那麼穆浩輝總是會給自己一個緩沖的時間了吧,不管結果如何,在他沒有想好之前,他是真的特別想自己靜靜地想想清楚。
只是他沒想到,這穆浩輝不來找他了,穆浩輝他媽卻跑來了。
當書告訴他有個姓的老太太來找他的時候,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誰?誰來找我?”原本還低著頭的人不解地抬起頭。
在笙的印象里面似乎沒有姓穆的老太太吧,唯一能算有印象的人也在剛冒出頭的時候就被他直接給否定掉了,穆浩輝的媽絕對不可能來找他的吧!
可是他才剛這麼想著,書便接著道:“老太太自稱是穆浩輝穆總裁的母親,說只要這麼說了,您就明白了。”
書說完用著八卦的眼神看著自家總裁,要知道進來最大的八卦非們的總裁莫屬了,這穆浩輝是什麼人,書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穆浩輝這樣的人看上們的總裁,這可不就是個大八卦啊,雖然有些可惜,這好男人都去搞基了,但是再想想自家總裁這張比人還要讓人嫉妒的臉,便也跟著釋然了。
只是現在老太太都找上門來了,真是越加的有戲可看了。
笙沒有心思去注意書那張八卦的臉,只是心里不斷地琢磨著,這老太太來找他是要干什麼?難道是來找他算賬的?想起三年前的那些不愉快,笙便忍不住皺起了眉。
不會是過來罵他辱他的吧?
那要是這樣,那他還是不見了吧,他又不犯賤,干嘛活該要被人罵,再說了,這次又不是他的錯,這老太太憑什麼跑來罵他?
這麼想著,他直接便對書道:“你去跟說,我現在很忙,不出來時間。”
書聽完便準備出去了,只是人剛到門口,又被笙給住了,“等等!”
笙完之后皺著眉頭很是猶豫,心想著,這老太太都來了,他就這麼直接拒絕掉,似乎也不大好,畢竟人家是穆浩輝他媽啊!
掙扎了好一會,笙最后還是嘆了口氣妥協了,“算了,你把人上來吧!”
過沒一會,穆母便跟著書上來了。
笙在看到人的那刻,便忍不住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對方是穆浩輝母親的原因,還是三年前的那件事,讓他有些尷尬。
他扯著角很是勉強地出了一抹笑容,然后生地喊了聲,“阿姨!”
喊完之后他頓了下,愣了好幾秒這才指著旁邊的沙發道:“這邊坐吧!”
而這邊剛進門的穆母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看到笙的時候,想起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除了尷尬,更多的是愧。
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想無論如何也不會走這一趟,還沒有做好將老臉豁出去的準備,可是只要一想到最近兒子那張落寞的臉,覺得就算真的豁出去了這張老臉又算得了什麼呢?比起兒子的幸福,其他的一切都是無關要的。
穆母順著笙指著的方向,坐到了沙發上。
“阿姨要喝點什麼?”笙從辦公椅那邊走了過來問道。
“不麻煩,給我一杯水就行。”
“去倒杯水過來。”
書聽完便跟著下去了,而這時候笙也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剛好跟穆母面對面。
說實話,這樣的場景是笙怎麼也沒有想過的事,三年前的那些不愉快之后,他就沒有想過他們會有再見面的機會。
兩個人面對面難免地會顯得尷尬,笙覺得這些年的磨練,讓自己在面對各種人時應該是游刃有余了,可是這會卻有些詞窮了。
倒是穆母先開了口,“我來不會耽誤你工作吧!”
“不會不會,不過阿姨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笙想了想還是試探地問了。
穆母正猶豫著要怎麼說才好,而這時候書將穆母需要的水端了進來,順便又給笙泡了一杯咖啡。
穆母端著開水喝了一口,看到書出去并關上門之后,這才抬頭看向笙,很是認真地道:“我今天來,其實是為了你跟浩輝的事。”
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真的提及了,還是讓笙有些張,也不知道為什麼張,反正面對老太太,他就忍不住有這種莫名的覺。
“阿姨,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他要為了我而離婚,更沒有想過我們會有再繼續的可能——”
笙原本是想說,現在這一切的發生,可不是他慫恿穆浩輝做的,也不關他的事,確切的說他也是害者,所以真不該來找他,真要追究責任,那也該去找穆浩輝才對,可是這話都還沒有說完,老太太便急忙話道:“不不不,你千萬不要誤會,我今天來不是來質問你的,也沒有想過要責怪你,也怪不到你的頭上,他們會離婚,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我是支持他們離婚的,與其不愉快的生活在一起,還不如趁著年輕趕離了,至還有機會找到自己喜歡的,不會痛苦一輩子。你心里應該清楚的吧,在浩輝心里占著位置的人始終都只有你,即便是三年過去了,這個事實也依然沒有改變。”
笙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合適,而穆母像是許多話憋在心里憋壞了,這時候終于有機會說了,也不管笙是不是要聽,就一腦兒全部都說了,“以前啊,我總覺得他對你的沒有像他說的那麼的深刻,而且男人喜歡男人算是怎麼回事呢?那不是病是什麼呢?我覺得他就是病了,等病好了,他也就不會再去喜歡什麼男人了。
一個男人總歸還是要跟一個人結婚生子才算是正常的,我想這時間就是良藥,只要花的時間夠久了,他這病總能好起來,也總能把你忘記,到時候他就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可是到后來我才發現,我錯了,錯的離譜。
他本沒有辦法忘記你,他每天就像跟行尸走似的在痛苦中掙扎,以前他從來不把自己喝醉,可是自從你離開之后,酗酒便了他的家常便飯。自從他懂事之后,我就沒有見他哭過,可是你知道嗎?這三年來,我卻見他哭過無數次。
每次他喝醉回來之后,里總是念著你的名字,念著念著就會嚎啕大哭,他總是哭著說,小笙,我對不起你,小笙,我想你,你回來好不好,就算是讓我死了我都甘愿,小笙你回來——”
穆母說到這有些說不下去了,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實在是那些記憶太過深刻,讓本忘記,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想起他過的那些痛,心里的痛半點都不。
笙依然沒有說話,只是了張遞過去,告訴自己不該哭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卻有些酸酸的,眼眶也跟著紅了。
穆母掉了眼淚,控制了下自己的緒繼續道:“三年的時間也許太短,不足夠讓他把你忘記,或許再過個十年,二十年,這就會被沖淡,到時候他也許就能將你忘記。可如果真是這樣,那時間真的太長了,代價太大了,他是我兒子,我真的不希,他大半輩子的時間是在痛苦中度過,臨到最后也依然得不到他想要的。
所以我想通了,人這一輩子就這麼長,能讓自己活著開心自在就好了,又何必要再去顧慮那麼多呢?我都這把年紀,對于世俗的那些流言蜚語也已經不在乎了,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只要他能過的好,每天都開開心心就好,其他的真的無所謂了。所以想了很久之后決定今天還是要來跑這一趟。”
穆母說著這才正視著笙,“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阿姨的決心與態度,我已經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了,還有,浩輝他是真的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見他對誰這麼在意過,在意到連我這個母親都快要嫉妒了。所以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是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如果這輩子他無法再跟你在一起,他怕這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快樂了。”
也許別人會覺得這話有些夸張,但是作為穆浩輝的母親,穆母心里是清楚的,那個孩子死心眼,一輩子怕是就認了這麼個人,若是真的得不到,真的會一輩子都活在痛苦里。
笙有些為難地看著穆母,這樣的事又哪里有辦法說答應就答應,可是看著穆母殷切的目,所有拒絕的話都無法說出口的。
“阿姨,這個事你讓我考慮下好嗎?我現在真的無法一下子給出答案。”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穆母難免有些失,但是也知道這的事確實也不好勉強,而來了這一趟,說了這些話,其實也算是達到目的的一部分了。
“是阿姨有些強人所難了,這的事確實要好好考慮,想清楚了才好——”
穆母呆了大半個小時,把憋在心里的話都跟笙說了,便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沒什麼事,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就先走了。”
穆母說著整了整自己的服,提著包就準備要走了。
“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不用,你有事忙,忙你的就好,已經耽誤你不時間了,我的司機就在樓下等著,沒關系的。”穆母拒絕了笙的相送,快到達門口的時候,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停了下來,有些猶豫地看著笙,“我來找你的事,你能別跟浩輝說嗎?他不希我來找你的,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我的氣的,最近我們的關系才剛剛緩和,我真不希他跟我冷戰。”
“好,我不跟他說。”
“還有,以前阿姨說過一些過分的話,有讓你難的話,阿姨跟你道歉,希你別記掛在心上才好。”
笙有些意外,時隔三年后,穆母竟然會跟他道歉,“不,不會的,我早就忘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去忙你的吧,阿姨就先走了,有空來家里玩。”
笙就站在門邊上看著穆母慢慢地下了電梯離開,明明是那樣高貴的夫人,可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卻什麼都可以完全不顧了。
穆浩輝何其幸運,有這樣一個好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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