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歷朝歷代,最會哭窮的便是戶部尚書了,呂太尉想著魏不恭也不例外……
魏不恭跪坐在桌案后,搖了搖頭,雙手抄在袖子里:“銀錢不是什麼問題,這不很快英慧君和白家軍就要押送東夷國第一批賠付回來了,短期咱們大周不缺銀子,但……下倒是覺得咱們大周可以趁這個機會多多推出大周國債券,讓百姓知道大周國債券可信。”
呂太尉聽魏不恭如此說,點了點頭:“這倒是!大周國債劵轉起來,日后陛下要是有什麼大舉,戶部也不會為難。”
坐在案幾之后的白卿琦手指挲著,半晌之后抬頭看向呂太尉和魏不恭,神容鎮定,慢條斯理開口:“既然陛下已經去了燕國,倒是……不能白去啊!應當讓燕國在大周城池的百姓們知道,他們陛下因燕國大周城池發生了疫病,故而奔赴燕國大周城池,與遠在燕國的大周百姓同甘共苦,如此他們陛下收攬了燕國百姓之心,又能讓在燕國管轄之的大周百姓明白,自家皇帝的好!”
魏不恭覺得此計甚妙,忙不充了一句:“還有大周國債券之事,也應當派人去大周境的燕國城池好好宣揚宣揚才是!最好就是讓四跑……且已經從大周國債券之中得到好的商人來宣揚。”
“此事本王來做!”白卿琦語聲沉著,眸平淡,“陛下托付之事,就要依靠魏大人了。”
從大殿之中出來,魏不恭接過小太監手中的灰大氅披上,了手,立在宏偉的重檐宮殿廊廡下,仰頭瞧著紛紛飄灑的雪花已將這紅墻碧瓦的皇宮覆上了一層皚皚之,心里只覺沉甸甸的,他們大周的皇帝真的膽子太大了,燕國疫病肆,多人想要從燕國逃來大周,可他們陛下竟然去了燕國。
他著這紛揚大雪,不知道為何卻覺得這大周的前程……越來越有盼頭了。
行吧,陛下如今以涉險,將重擔給他這個戶部尚書,他不論如何也得設法滿足陛下的一切令,不就是要給燕國的大周城池送藥草、糧食和銀子嘛,也不是多難。
就在魏不恭湊齊了給燕國大周城池送去的銀兩、藥材和糧食,想著最起碼能頂上一陣子,可以松一口氣的時候,白卿言的命又送回來了。
他們家陛下準了秦尚志拓寬河道,讓魏不恭一律按照秦尚志所需撥銀子。
早朝一下,魏不恭就著急的將白卿瑜和白卿琦給攔住了:“鎮國王、護國王,這微臣剛剛籌措了銀子送往燕國大周城池,陛下又要微臣籌措這拓寬河道的銀子,這……微臣管著大周的戶部,可也不是憑著一雙手就能憑空造銀子的啊!”
白卿瑜瞧著魏不恭這一臉難為的模樣,看了眼自家三哥,笑著開口:“都說這天下最會哭窮的莫過于戶部尚書了,本王一直不信,沒想到今兒個魏大人就讓本王知道了什麼果真如是。”
魏不恭聽出白卿瑜這是打趣他,干脆兩手一攤:“鎮國王……您這……您這就算是揶揄微臣,微臣這也變不出銀子來呀!”
“魏大人您就別在這里糊弄我們兄弟倆了!”負手而立的白卿琦還是那沉穩肅穆的模樣,眼底卻帶了薄笑,“陛下讓英慧君和程遠志程將軍率白家軍押送東夷國賠付回來,都了國庫,魏大人可是滿臉笑容的收了,而送往燕國大周城池的銀錢都是用的大周國債券。”
魏不恭不免牙疼:“可這馬上一月到期,便要給攥著國債劵的百姓分發利錢,這也是要銀子的,發不下去就是失信于民,往后這大周國債券恐怕就不好推行了!再者……咱們國庫決不能空,空了萬一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可怎麼辦?護國王、鎮國王……您二位真是不知道當戶部尚書的難!”
“不然怎麼能讓魏不恭大人來做戶部尚書呢!”白卿瑜抬手拍了拍魏不恭的肩膀,“為臣者,不就是為陛下分憂麼!陛下圣旨已下……魏大人你為戶部尚書大周重臣,怎麼好意思只挑輕省的來做!”
白卿琦也被白卿瑜這話逗笑,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負手前行,同白卿瑜說了一句:“走了……”
“魏大人……那就辛苦了!”白卿瑜不輕不重說了一句。
“鎮國王!”魏不恭知道白卿瑜這意思,就是非要讓他接下這個擔子,追了兩步,又喚了一聲,“護國王!”
可白家那兄弟二人并肩而行,就沒有回頭搭理他的意思,魏不恭雙手抄在袖子里,無語天……
這扮可憐之事原本魏不恭并不擅長,后來發現……自家皇帝給他下命令弄銀子,好似他能變銀子一般,便同呂晉討教了一二。
呂晉點撥他說,戶部尚書……一定要學會扮可憐對著皇帝哭窮。
這魏不恭一想到之前的頂頭上司,好似是這麼個道理!
于是為了防患于未然,在家中對著正冠的銅鏡好一通練習,誰想還沒有練好……這出銀子的事又攤到了他的頭上。
他想了想,估著大約是自己學藝不,扮相不可憐,所以……鎮國王和護國王就沒有發發善心可憐他。
得了……回去再練練吧!為下一次未雨綢繆。
“魏尚書……”
魏不恭正想著呂晉呢,就瞧見呂晉也從大殿之中出來,朝著他走來。
魏不恭連忙轉朝著呂晉行禮:“呂尚書!”
呂晉還禮之后笑著道:“可是這哭窮的法子不好用?”
“哎……”魏不恭嘆氣,“許是我這學藝不,回去再鉆研鉆一二。”
呂晉被魏不恭逗笑,惦念著呂太尉托付的事,便想與魏不恭一同出宮,探一探口風,笑著說:“魏大人請,聽說魏大人膝下有一,不知道可曾婚配?”
魏不恭一愣,瞧著呂晉,又左右瞧了瞧,見沒有旁人這才開口:“呂大人你我之間有話直說就是了,你如此……倒是讓我心生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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