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末將便說了,要想離開大周的城池,就僅此一日,錯過了,便不能離開,屆時要再想走便殺無赦!又走了一批!”錢永忠說。
白卿言點了點頭,示意魏忠將膳食扯下去,用帕子沾了沾:“一共走了多百姓?”
“三百六十四人!”錢永忠數字記得很牢,“其實大多都是家中年紀大的長輩要走,這些年長之人都是與燕國曾經共歷艱難的舊民,不相信燕國會拒絕他們這些燕國百姓!這中間也有不想離開大周城池的年輕人,但是抵不過父母以孝道相,畢竟有言在先,要走就必須全家一同走,不能留下。”
“不過……現下陛下回來了,說陛下遁逃的謠言不攻自破,城的百姓也能安心了!”錢永忠的副將這話是為了寬白卿言之心。
“最多三日,這些人怕是還會折返回來,請求城,或許……還會帶來更多的燕國流民,記住一個都不能放進來!”白卿言見魏忠端了熱茶上來,擺手示意魏忠放在桌案上,目著錢永忠和錢永忠的副將,“朕也只會在這里停留兩日,而后從西門出前往下一個城池,去安其他城池百姓之心,這一去定然是需要幾日的,期間若是洪大夫選定了藥方子,朕便不回來了,你們派人將洪大夫選定的大夫送來與朕匯合!”
等那些出城的百姓知道出城沒有活路,返回的時候白卿言若還在城中,那些百姓不得要跪地懇求,白卿言若不允許這些百姓進來,反倒顯得鐵石心腸,只有白卿言去了下一個城池,百姓才怪不到白卿言的頭上。
再者,白卿言知道白卿玦此去城池的路線,這邊錯開白卿玦的路線,也可以盡可能多的安百姓。
“但,朕若是一走,這壞人……就要給你們二人來做了!想要回來的百姓必定會懇求你們二人,你們二人以皇命為借口,不允許這些百姓城,救治所也要安排軍隊把守好!”白卿言眸沉沉,“若是有人仗著人多勢眾,強闖大周城池,你們也不必留!”
白卿言這話說的,讓錢永忠和他的副將只覺得白卿言全然將他們當做心腹對待,才會這麼推心置腹的同他們說,這壞人得讓他們二人來做。
“陛下放心!末將二人知道輕重!既然他們這些燕國舊民不想當咱們大周的百姓,走了就別想回來!也好城中這些燕國舊民知道,咱們大周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錢永忠一想到到時候這些離開大周城池的燕國舊民回來,還帶著他們燕國的的流民,想要大周城池,為大周百姓,心里就覺得痛快。
誰讓他們不相信他們大周皇帝的話,竟然還覺得他們家陛下是騙他們才說燕國城池不許流民進,簡直升斗小民。
哪里去找他們陛下這樣好的皇帝,簡直是在福中不知福!
“好,如此……這里便拜托你二人了!等賭國大勝之后,朕……必論功行賞!”白卿言笑著同二人說。
錢永忠和其副將連忙跪地謝恩,又十分關切的請白卿言早些歇息,這才退了岀去。
“陛下,大都城送來了折子,剛到!還有太后送來的信!”
魏忠心疼白卿言這一日都沒有好好歇著,趁著用膳的間隙空見了錢永忠和其福將,想讓白卿言好好歇著,可若不是大事,白卿琦也不會派人將折子送到這里來,魏忠不好自作主張瞞著。
“拿來吧!”
魏忠連忙將折子遞到白卿言的手中。
這是秦尚志送上來的折子,意思是水利大家司馬勝的孫子有意將河道在原本的寬度上繼續拓寬,如此能保證之后即便是充沛雨季也能減水患。
秦尚志的折子將問題描述的很詳細,還附上了圖紙……
說是,若大周如今國庫吃,可以按照之前定下的方案修,回頭等賭國勝了之后再改寬河道。
白卿言詳細看過之后,也看了白卿琦讓人送來的朝中大臣意見。
如今大周已經推出大周國債劵,倒是不害怕國庫吃勁,其實秦尚志沒有明說……但白卿言可以看得出,秦尚志這是在擔心大周最后給燕國做了嫁裳。
半晌之后,白卿言提筆,準了將河道拓寬。
一來,以后在拓寬,要比如今修河道更麻煩。
二來,若是河道啟用之后,發生水患,傷的是自家百姓的命,不劃算!
所以白卿言寫了兩封信,一封讓魏不恭撥款,全力支持秦尚志修河道,一封給秦尚志。
“兩份信,一封快馬送回大都城,一封快馬送到秦尚志手中!”白卿言同魏忠說。
“是!”魏忠領命帶著兩封信岀去。
給秦尚志的信容,就三個字,準拓寬。
秦尚志看了信,自然明白該怎麼修。
瞧見魏忠岀去,白卿言又拆開母親董氏送來的信,料到母親會罵,果然……瞧見母親信中所書,白卿言便明白母親這一次是氣得很了。
不過末了,對兒不辭而別的擔憂勝過的憤怒,董氏千叮萬囑讓白卿言小心,要聽洪大夫的話,千萬為了與喜樂和康樂兩個孩子保重,要是敢傷了病了,回去就要罰白卿言跪祠堂不許見兩個孩子。
等魏忠將兩封書信派人送出回來后,竟瞧見白卿言手中還握著董氏送來的信,倚著囊閉上了眼,睡著了。
“陛下……”
魏忠輕輕喚了一聲,卻不見白卿言回答,他不敢再喚驚醒白卿言,便取了一條薄被前來給白卿言蓋上,又命人輕手輕腳將火盆抬近了些,這才滅了燈靜靜守在白卿言邊。
——
魏不恭被呂太尉、董司徒和護國王喚宮中,將白卿言之命傳達,讓他籌措藥草和糧草還有銀子送往燕國大周城池,決不能短了燕國染疫城池所需。
另外還要往大周與燕國接壤的邊界運送藥和資,以防疫病傳播過去。
呂太尉瞧著垂著眸子若有所思的魏不恭,問:“魏大人可是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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