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永忠激同魏忠頷首致謝,就聽白卿言說:“此次,帶來的不僅有大夫和藥草,還有糧食以防萬一……”
“陛下思慮周全!”錢永忠點了點頭,只覺白卿言什麼都考慮到了,松了一口氣。
“今日你派人盯著,看有多百姓出城,再有……便是去暗查一下,今日到底是那些人煽百姓鬧事。”白卿言端著茶杯,有一下沒一下用茶杯杯蓋撥弄清亮茶湯中的起起浮浮的雀舌,“查出有可疑之人,先隨便按個罪名關大獄之中,等這疫病控制住之后再做置……”
“末將明白!”
錢永忠也懷疑這些百姓,是燕國細作挑唆的,否則不可能鬧得如此大,可他也明白如今百姓們人心惶惶,若是正兒八經以細作之名抓人,恐怕會讓百姓更加惶恐,因為皇帝到來的振之即便不會消弭也會減弱,那才真真兒是因小失大。
很快,廚房那邊兒不敢讓皇帝就等,熱騰騰的早膳便被端了上來。
幾人分桌而食,白卿言沒有那麼多規矩,倒讓錢永忠放松了下來,期間白卿玦問什麼,錢永忠都規規矩矩放下筷箸回答,很是恭敬。
用晚膳后,白卿言讓錢永忠岀去備馬,同一起去一趟救治所,這把錢永忠給驚住了。
“天氣冷了,多準備些炭火,還有棉被,換洗棉服給救治所的大夫送去,讓人不要吝惜,裝車之后一同帶去。”
錢永忠二話沒說跪在白卿言面前:“陛下如此冒險之舉,恕末將不能贊同!陛下為帝王能冒著風險來這里,與百姓同住城中,已經能安穩民心了,實在是不需要冒險前往救治所!那里都是染了病的疫民,一個不小心讓陛下染上了,那末將就是萬死也難贖,必大周的千古罪人!若是陛下想給大夫送炭火、棉被和棉服,末將去就是了!”
錢永忠是個只讀過一陣子書的人,可他也明白……當下這位大周皇帝雖然為子,可要魄力有魄力,要能耐有能耐!更重要的……是的確是一個真的將百姓放在心頭上的皇帝。
否則,皇帝不可能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燕國的大周城池……
皇帝親臨,哪怕是帶著兵也是在人家燕國的地界兒上,就是沒有病疫都很冒險,更別提還有疫病,他不希這樣的皇帝出事。
白卿言用魏忠遞來的帕子了手,開口道:“朕的安危有多重要,朕比你心中清楚,這一路以來……洪大夫已經將此次疫病了解的七七八八,并非那麼兇險,朕去救治所是安那些惶惶不安以為正在等死的百姓之心不假,更是為了安那些舍生忘死同朕一起來燕國的大夫之心!他們能去……朕自不能躲在后頭,只冷眼瞧著他們為百姓出生死!”
這個疫病洪大夫已經發覺和之前晉國發生的疫病很相似,雖說染上之后看著兇險,可只要主意不要與染疫之人共用餐飲,不要太過靠近,便不會出什麼問題。
洪大夫年紀那麼大,為了穩住這些跟隨他們來燕國的大夫,幾次以涉險,來向那些最初熱上頭,而后心中生了退意的大夫保證,白卿言又有什麼不能去的。
去了,才會讓這些大夫們義無反顧,拼盡全力,如此……這疫病才能盡快控制住,否則大夫們東怕西怕,就是累死洪大夫一個人怕是也不的。
況且,又并非住在那里,和救治所里的大夫還有照顧病患的小醫徒來說,白卿言這又算是什麼冒險。
錢永忠是個人,遠沒有白卿言想的那麼多,可陛下費了功夫同他解釋了,他咬了咬牙同白卿言叩首:“末將這就去備馬,陪陛下同去!”
錢永忠離開之后,白卿玦這才用帕子沾了沾角,同白卿言說:“長姐,時間迫,弟弟就不在這里陪長姐,弟弟會帶著藥草和余下的大夫一路往東南方去,力求穩住燕地的大周城池和百姓!讓他們都知道,長姐已經到了,與他們同在攜手抵抗這疫病,長姐放心!”
“好……”白卿言頷首,“此去務必小心應對,這里能發生百姓鬧事之事,旁的城池怕是也會有,理時一定要小心!”
“是!”白卿玦長揖同自家長姐行禮之后道,“長姐,千萬要小心些,家中大伯母和喜樂、康樂還在等著你回去!”
“你也是,小心些!等疫病控制住……我們一同回家!”白卿言同白卿玦淺笑。
白卿玦再拜,退出正房,離開。
白卿言換了一裳,帶著魏忠出門,一躍上馬,隨錢永忠朝著救治所的方向而去。
安置染上疫病百姓的救治所在城外,瞧見剛進城沒有多久的白卿言在守城將軍錢永忠的護衛下,帶著一隊護衛出城,護衛隊之后的馬車上還拉著不東西,剛還心緒澎湃的百姓們頓時手足無措,紛紛議論著皇帝是不是跑了。
“混說什麼呢!陛下既然來了絕不會跑,我們陛下是去救治所去探染疫的百姓去了!知道什麼啊你們!”守城的將士瞧那些百姓湊在城門口,不敢出去議論紛紛的模樣,忍不住打抱不平,“那馬還是我準備的呢!”
“當真……還有這麼好的皇帝?咱們這里有了疫病,不躲得遠遠的,反倒來了?還要去救治所……”
“就是啊!那賣油條王老漢的妻室染上了這疫病,人被送到了救治所,就連王老漢和兒子都不愿意去瞧一瞧,生怕連累了他們,皇帝能往那個死人堆里鉆?”
“那可是大周的皇帝,上有真龍之氣鎮著,必定會讓那些救治所里的相鄰好起來!必定會將咱們這城池的瘟神嚇走!”有百姓激涕零,開口道。
“得了吧,這也要皇帝不是遁走,而是真的去救治所了才行!”
“越說越不想話了!”守城的一個小將上前,握腰間佩刀,“要出城的盡快,不出城就快回去,沈大人的話你們都忘了嗎?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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