漙兮也是深以爲然,定定點頭,“您老說得對,母子本是世間至親,倘若最後要剩下談錢,那這一世母子的緣分便也白白辜負了。”
肇星熔老太太含笑道,“我的這些錢啊,說到底是留下來剋制宸圭那個媽,這就不能留給宸圭,還是應該留給丫頭你啊。”
“你拿著這些錢,不是爲了保護你自己,也是保護宸圭那孩子啊。一旦他媽又上來那個執拗的勁兒,那你就用這筆錢來讓那孟元喜清醒清醒!”
漙兮雖說還是有些覺著棘手,不過倒是被老太太的話給逗笑了,“不是都勸和不勸離、家和萬事興麼?您老這豈不是反倒支持我跟肇老夫人鬧呢?”
肇星熔老太太輕哼了一聲,“傻孩子,人生一世,怎麼人不欺負你?不是你忍讓,不是你善良好就行,而是——你得首先把你自己變一個有分量的、不好惹的人才行!”
“宸圭那個媽啊,這輩子被我的侄子寵得太過,自己子又頗有些控制慾,所以老了老了就更容易仗著自己是當婆婆的,拿你們這些小孩兒。”
“這時候孝道不頂用,你得有本事閉才行。”
漙兮心下越發佩服這位老人家,含笑打趣道,“那我要是沒能掌握好分寸,真的跟鬧僵了,拉不回去了怎麼辦?”
“那你也甭怕!”肇星熔拍著漙兮的手,“法律上,你又義務贍養的老,要是沒完沒了,你也甭慣著。”
老太太說著,卻又狡黠地一笑,“不過當然啦,你還得學會兩手準備、兼施才行。”
“你這邊有這筆錢撐腰,不用慣著脾氣;另一方面呢,你就用你那小寶貝兒去服喲……也老了,也會越來越怕孤單,終究會明白,人這一輩子到頭來,最珍貴的幸福是天倫之樂、含飴弄孫,不是什麼什麼掌控。”
漙兮又“撲哧兒”笑出聲來,“繞來繞去,您又回到起點啦——還是我生孩子唄?”
肇星熔老太太攤攤手,“我本來也沒說別的呀,這個纔是我的焦點。”
肇星熔擡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漙兮,“丫頭,我日子不多了,我只想在臨走之前,親眼看見你和宸圭的孩子出生,讓我抱抱那小寶貝兒,那我就能安安心心地走了。”
漙兮原本知道老太太是給下套兒呢,可是老太太冷不丁又這麼一句話,惹得漙兮的鼻尖兒都酸了。
“老姑,您別再這麼說了行不行?您啊,您得活到一百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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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不知道是肇星熔老太太繼續挖坑兒,還是因爲季節轉換的緣故,過完重,秋去冬來,老太太真的又開始頻繁出醫院了。
儘管每次漙兮去,老太太都還是笑瞇瞇的,完全看不出太大的變化來。
儘管,就連宸圭去跟醫生問老太太的病,醫生都說因爲老太太早就打過招呼,說這病是私,沒有老太太的授權,醫生也不便。
漙兮不放心地問宸圭,“老太太這究竟是逗著咱們玩兒呢,還是老人家真的是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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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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